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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请先生明示!”姬发精神一振。

申公豹伸出三根手指:

“其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朝歌能买粮,我西岐为何不能?只不过,我们不能在周边买,那正落入其圈套。二公子可即刻派遣绝对心腹,携带重金,分多路秘密出发,远赴南方诸侯国,甚至冒险深入东夷、北狄等化外之地,分散收购粮食。

路途虽远,成本虽高,但只要能绕开朝歌的封锁线,便是生机。

同时,可放出风声,称西岐已山穷水尽,即将断粮,迷惑朝歌,让他们误以为计策得逞,放松警惕。”

姬发眼中一亮:“先生此计大善!可远水难救近火,眼下流民每日消耗巨大,恐难以支撑到远粮送达之时。”

“这便是其二,”申公豹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玄妙,“以非常之法,解燃眉之急。二公子可知,这世间并非只有凡俗五谷可果腹?”

申公豹压低了声音,“贫道不才,于道法上略有涉猎。可于西岐境内,择数处贫瘠山地,设下聚灵阵法,催生一批生长周期极短的薯蓣、蕨根之类作物,虽口感不佳,却能快速产出,足以充饥活命,支撑数月。

此乃权宜之计,但可解燃眉之急,稳定民心。对外便宣称是发现野生粮源,或老农培育出新种。”

姬发闻言,心中震撼,没想到申公豹竟有如此玄奇手段:“若得先生道法相助,实乃西岐大幸!只是……此举是否会沾染因果,于先生修行有碍?”

申公豹意味深长的说道:“二公子说得对,贫道乃化外之人,不能沾染此因果,这就需要公子想办法,或者寻求大公子的帮助!”

“大公有阐教的扶持,为了夺得权利,我想,大公子是很愿意帮助这个忙的。”

姬发闻言,心中猛地一沉,方才的振奋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姬发瞬间明白了申公豹的深意——此法虽妙,却涉及干涉凡俗民生,催动灵气的道法,于修行者而言,极易沾染大因果,甚至可能引来天道反噬。

申公豹不愿亲自承担,故而将这个难题,巧妙地抛给了他的兄长,伯邑考。

“寻求……兄长的帮助?”姬发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十分明显的抗拒与疑虑,自己才打压了伯邑考,现在就又要重新去求他……

姬发知道伯邑考如今视自己为最大的敌人,广成子以及阐教的支持更让其气焰嚣张,他怎会愿意出手相助?

更何况是动用阐教的力量来帮自己稳定局面?

申公豹一下子就看穿了姬发的心思,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笑眯眯的说道:“二公子,此非为你个人,乃为西岐存续。

大公子虽与你有隙,但他亦是西伯侯之子,西岐若乱,他的世子之位、乃至身家性命,又能有何保障?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大公子不会不懂。”

申公豹声音突然变得更低,带着循循善诱的口吻:“更何况,此举正是大公子彰显其能力与地位的绝佳时机。

他新得阐教的青睐,正愁无有施展之处。

若由他出面,请动广成子仙师或其同门施展神通,催生粮秣,解西岐之困,这泼天的功劳与声望,岂不尽归他所有?

届时,百姓感念的是他伯邑考,朝臣钦佩的也是他伯邑考。

二公子你,反倒成了执行者罢了。对他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何不愿?”

姬发沉默了。

申公豹的话,精准地剖析着利益与人性,顿时让姬发清醒了许多。

确实,若以功劳归伯邑考为前提,他那急于证明自己,压倒弟弟的兄长,很可能愿意接下此事。

而这,确实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的破局之法。

只是,将如此关乎国运的大事,寄托于政敌的合作与阐教未必可靠的施舍上,让他心中充满了屈辱。

“先生之意,是让我去求他?”姬发的声音有些干涩。

“非是‘求’,而是‘请’。”申公豹纠正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神色,“二公子可主动去见大公子,陈说利害,言明此乃关乎西岐存亡、父侯基业之大事。

而后,便可‘谦逊’地表示,自己才疏学浅,无力解决此等困局,唯有兄长您得圣人垂青,或有通天手段能救万民于水火。

届时,再将这‘聚灵催粮’之法,‘无意间’透露于他,他自会去寻广成子的帮助。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危机,又全了兄长的颜面与威望,岂不两全其美?”

姬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甘强行压下。

为了西岐,为了百姓,他个人的荣辱得失,此刻必须置之度外。

“先生谋划周全,发……受教了。”姬发站起身,对着申公豹郑重一礼,“我这就去拜见兄长。”

申公豹坦然受礼,微微颔首:“二公子能屈能伸,心系苍生,实乃西岐之福。贫道便在此,静候佳音了。”

他看着姬发转身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难测,无人知晓他这番谋划,究竟是真的为西岐解困,还是另有一番搅动风云的深意。

姬发走出院落,阳光洒在他身上,却带不来多少暖意。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面色恢复平静,向着伯邑考所居的宫殿方向走去。

……

伯邑考所居的紫阳殿内,熏香袅袅,但气氛却有些压抑。

而此刻的伯邑考,正因朝堂上未能压下姬发而闷闷不乐,忽闻姬发主动前来求见,不由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他来做什么?莫非是撑不住了,来向我认输求饶?”

伯邑考慢条斯理地放下广成子赐下的玉符,故意提高了声调,确保门外的姬发能听见,“让他进来吧。我倒要听听,他有何指教。”

姬发步入殿内,神色平静,依礼相见:“兄长。”

伯邑考并未立刻让他就坐,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仿佛才注意到他眉宇间的疲惫,嗤笑一声:“二弟今日怎有空来为兄这里?莫非是那流民太多,粥棚不够用了?还是粮仓见底,无计可施了?”

话语中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