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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微微颔首,李斯之策,与他心中所想大体吻合。

此策最大优势在于分化瓦解,避免六国再次合纵,使秦国能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

此时,国尉尉缭缓步上前。

他年纪较长,面容清癯,目光深邃,精于兵法与阴阳术数,是嬴政破格提拔的军事战略家。

尉缭并未直接评论李斯之策,而是指向地图上的几个关键点:

“李客卿之策,大略无误。然,用兵之道,需知天时、地利、人和,更需察‘势’。”他声音沉稳,“韩国虽弱,然新郑城坚,且有宜阳铁山,乃天下兵甲之源,不可轻敌。

赵国虽疲,然名将李牧尚在,北驱匈奴,威震边陲,尤善防守,需谨慎应对。”

他话锋一转,看向嬴政,意有所指:“再者,兵者,诡道也。我大军东出,需防魑魅魍魉暗中作祟。缭观天象,东方星野晦暗不明,似有外力扰动。

我大秦虽聚气运,然仙门手段诡异,不可不防。故,除明面上远交近攻外,还需辅以间术。”

“间术?”嬴政目光一闪。

“正是。”尉缭道,“遣能言善辩之士,携重金,入六国都城,贿赂其权臣,离间其君臣,散布流言,使其内乱。

尤其赵之郭开、齐之后胜等,皆贪鄙之辈,可为我所用。

此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若能使其自毁长城,则我大军可摧枯拉朽!”

“彩!”王翦忍不住喝彩一声,“尉缭先生此言大善!

战场争锋,末将等自然不惧,然若能以金帛、言辞乱其国政,事半功倍!”

蒙恬也点头赞同:“尤其是那李牧,若能使其被赵王猜疑去职,破赵易如反掌!”

嬴政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尉缭的补充,将战略从单纯的军事层面,提升到了综合运用政治、经济、谍报的全方位博弈,尤其点出了应对仙门干预的必要性——通过内部瓦解,让那些依附各国的仙门势力失去根基。

吕不韦此时也开口道:“大王,尉缭之言甚是。臣之商队遍布六国,可为其提供掩护与资金。罗网细作,亦可配合行动,搜集情报,实施离间。”

至此,一套完整、立体的东出战略已然成型,以远交近攻为总纲,先弱后强,各个击破,全力削弱并最终消灭韩、赵、魏、楚、燕、齐六国。

“便依此策!”嬴政最终拍板,“李斯、尉缭,总揽东出谋略事宜,制定详规。

吕不韦,负责资金、谍报配合。

王翦、蒙恬,整军经武,筹备粮草,给寡人练出可踏平山东的虎狼之师!”

“臣等遵旨!”众人齐声应诺,热血沸腾。

“记住,”嬴政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那条气运黑龙盘踞的东方,语气冰冷而蕴含无穷杀意,“此非寻常征伐,乃再造乾坤之战!

无论前方是六国甲兵,还是仙神阻路,凡挡我大秦东出者,皆碾为齑粉!”

战略既定,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全速运转。

使者携带重金珍宝奔赴燕、齐,示好结盟;

细作潜入韩、赵、魏、楚,散布谣言,收买重臣;

边境线上,秦军调动频繁,演练新阵,磨砺兵锋;

关中大地,郑国渠等水利工程加速推进,粮仓日益充盈。

……

公元前234年,函谷关。

东方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将巍峨关隘的轮廓从墨色夜幕中勾勒出来。

关楼之上,玄色“秦”字大旗在凛冽的晨风中猎猎作响。

关内,却是一片无声的沸腾。

数以万计的黑甲锐士,列成一个个森严整齐的方阵,肃立在关前广阔的校场上。

戈戟如林,矛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在地面铺开了一片钢铁的荆棘。

战马喷着响鼻,蹄铁不安地刨着地面。

整个军阵,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唯有兵甲摩擦的细微声响和旗帜翻卷的烈烈风声,更衬出这黎明前的死寂。

这是大秦东出的第一战!

目标——韩国!

点将台上,秦王嬴政肃然而立。

他未着繁复冕服,仅是一身玄色铁甲,外罩绣有玄鸟暗纹的披风,长发束于脑后,面容年轻却棱角分明,一双眸子深邃如寒潭,倒映着下方无边无际的黑色洪流。

嬴政静静地扫视着他的军队,目光所及,每一个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眼中爆发出狂热的战意。

王翦一身戎装,按剑立于嬴政侧后方半步之处,神色沉稳如山。

这位日渐显露出名将风范的将领,今日被授予东征主将之职,统率这十万虎狼之师。

他感受到身后年轻君王那沉静目光中蕴含的信任与重托,更感受到肩上那沉甸甸的、关乎国运的使命。

“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声,如同巨人的心跳,猛然擂响!

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鼓声三通毕,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点将台。

嬴政上前一步,他没有慷慨激昂的呼喊,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

“大秦的锐士们!”

仅仅五个字,下方军阵中便响起一片闷雷般的低吼,那是十万将士胸腔中迸发的共鸣。

“寡人继位以来,内修法度,外慑强敌,所为者何?”嬴政的目光缓缓扫过,“为的,便是今日!为我大秦,扫平东出之障!为天下苍生,结束这数百年的战乱!”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自孝公变法,商君立制,我老秦人,赳赳赴国难,血染征袍,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我大秦的玄旗,能插遍这华夏的每一寸土地?”

“如今,时机已至!”嬴政猛地抬手,指向东方那即将被朝阳染红的天际,“韩,蕞尔小国,挡我东出要冲,屡背盟约,勾结外敌,其罪当诛!今日,便以韩人之血,祭我大秦东出之旗!以韩地之土,奠我大秦万世之基!”

“风!风!大风!”

“大王万年!大秦万年!”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骤然爆发,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直冲云霄!

士兵们用戈戟顿地,发出有节奏的轰鸣,整个函谷关都在为之震颤!

嬴政抬手,虚按。

呐喊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炽热的目光。

“王翦!”

“末将在!”王翦踏步上前,单膝跪地,甲叶铿锵。

“寡人予你虎符,授你生杀大权!此去东出,遇城拔城,遇关破关!

凡阻我兵锋者,尽为齑粉!可能做到?”

“末将必竭尽全力,荡平韩逆,扬我大秦国威!若有负大王重托,提头来见!”

王翦声音洪亮,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