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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离挣扎起身,拍了拍衣裙,回头眨了眨眼:“夫君怎么来了?”

车上又下来一人,身材颀长,一袭素色衣袍,皓白如月,落落绝尘。

沈安离淡笑行礼:“兄长。”

东方译微微颔首,目光挪向台阶上的男子,胸腔发出鄙夷地轻哼。

东方煊并未注意沈安离的神色变化,而是眼角斜睨着沈自慎,脸色渐沉:“太师府如此对待侯府少夫人,是不将宣武侯放在眼里?”

他声音轻慢却难掩威严,沈自慎不自觉想起那日在交文馆,东方煊指骨分明的手指轻擦着血迹,半敛的眸子里,是遮不住的狠戾。

不过他好歹是朝廷命官,面上是他叔叔,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沈自慎擦了擦额头冷汗,连忙讪笑两声,弓着身子下台阶:“呵呵......怎么会?”

“二叔只是想拍一拍离儿的肩膀,谁知她身子骨这么弱......”

他笑着看向沈安离:“离儿,快回去为你祖父守灵啊,你祖父念着你呢。”

沈安离:“......”不儿?

东方煊揽着沈安离臂膀,将她罩在风氅之内,轻声道:“走吧,夫人。”

沈安离内心mmp。

一路上,沈府上下皆见大小姐被侯府嫡子紧紧护在风氅里。

沈自慎内心暗暗嘀咕,东方煊到底是何意?在意沈安离?

不,不可能,定是因今日之事驳了侯府颜面,他特意做戏的。

思及此,沈自慎嘴角轻蔑地笑了笑。

灵堂前,一中年男子身穿孝服,端正地跪着,一位仆人在他耳边嘀咕几声。

他眸光一动:“什么?你说侯府来人了?”

宣武侯府的人已经到了?这么早?

沈自持连忙起身赶去迎接。

庸乐斋外,远远见几人走来,他躬身作揖:“译公子,煊公子来了。”

沈安离微蹲行礼:“三叔安好。”

沈自持温和地笑了笑,注意到她在东方煊风氅里,他脸色一板,吩咐身旁仆人:“快带大小姐去吃点热汤茶饭暖暖身子!”

又看向东方煊和善地笑了:“姑爷一起吗?”

东方煊微微颔首。

东方译随着沈自持去了灵堂祭拜,丫鬟领着二人去了庸乐斋里,沈安离时常歇脚的屋子。

沈在庸病后,沈安离需时常陪护,李伯特意为她辟出来的。

男子端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打量着这间屋子,不算宽敞,但干净整洁。

青色床帘帷幕,端方雅致,雕花窗棂外,几株翠竹疏影婆娑,挺文雅,就是跟他印象中的沈安离不搭。

窗棂内,沈安离正倚在窗边斜榻上闭目养神,衣袖垂下,露出一截冰肌玉骨,阳光在她身上随风跳跃。

此刻好像又搭了。

目光扫过她精致的侧颜,停在苍白的唇色上,东方煊滚了滚喉头,起身行至她身旁。

半梦半醒中似有人拍了拍她的头,沈安离蹙了蹙眉,睁眼见一英俊男子正俯身盯着她。

伴随着哑沉的声音:“用膳了。”

“哦。”

沈安离偏头见几位丫鬟端着托盘,她撑着斜榻起身,理了理衣衫。

不多时,桌上摆满热腾腾的早膳,燕窝粥、玉米烙,?馎饦汤,芝麻胡饼、清蒸鲈鱼等。?

虽夜里丫鬟对她照顾有加,但跪了一夜的确消耗巨大,此刻胃口极好。

待房内只剩他们二人,沈安离裙摆一撩,一只脚蹬着旁边的凳子,夹起香甜的玉米烙便啃。

“......”

方才是错觉,这才是她本性。

一阵轻哼自对面传来,沈安离白了他一眼,丝毫不理会。

东方煊轻蔑道:“太师府大小姐如此软弱可欺,简直丢宣武侯府的脸。”

太师府门口,东方煊掀开帘子,恰好见沈安离被人推了一把,他心里暗骂:蠢笨如猪。

沈安离眉头一拧,来不及咽下,便张口骂道:“有病吧你!你跪一夜试试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东方煊哑口无言。

沈安离嘟囔着咽下玉米烙,双手捧起胡饼送入口中。

注意到她掌侧处已破皮出血,东方煊从口袋摸出一个天青色圆罐。

“先上药。”

沈安离看了眼罐子,狐疑道:“你还随身带着药膏?这什么药?”

东方煊:“消肿止痛。”

沈安离轻轻‘哦’了一声,接过罐子,旋开闻了闻。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侵入鼻息,提神醒脑,困倦一扫而光,还有一股草药味,应该没毒。

见她一副警惕,东方煊浅浅扬了扬唇。

膳后,沈安离起身向外走去。

想起她方才醒来时,眼中布满血丝,东方煊沉声问道:“去哪儿?”

沈安离半抬眼皮睨着他:“扮演孝顺孙女啊,不是你把我薅回来的?”

“......”

所以她刚刚是故意被人扫地出门的?哼!看来也并非什么孝子贤孙。

东方煊嘴角动了动,最终也未张口,沈安离提了提精神,迈起步子去了灵堂。

昨夜,太师去世的消息已传遍长安,早朝时圣上痛心疾首,甚至洒了几滴眼泪,又当场写了悼念词。

引得勤政殿文武百官恸哭一片,所以今日来祭拜之人甚多,全长安的权贵大概都会来。

得知沈自慎赶走沈安离时,沈自持竟当场笑出了声,这个庶兄,实在是蠢笨极了。

宣武侯府是连襟,东方译又是沈在庸得意弟子,定然会派人来,他竟当着侯府的面欺负人少夫人。

即便沈安离在侯府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但面上总要做做样子的,不过沈在庸死时,沈自慎还在秦楼楚馆脂粉堆里翻云覆雨,能指望他得到什么消息?

只要他别被人参,连累沈府名声便好。

沈自持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侯府之人会到这么早?一般辰时才来祭拜,为何侯府两位公子未至卯时便到?显然不合规矩。

想起沈安离在东方煊怀中的一幕,莫非传言不实?

他转头对身旁小厮招了招手,低声道:“去打听打听昨日侯府归宁的礼单。”

小厮应是退下。

灵前,沈安离再次跪下,疼地咧了咧嘴。

沈在庸刚走,茶便凉了,因沈家后继无人,定会一落千丈,高门权贵只派些年轻晚辈来上柱香,走个过场。

权贵自是从优选择,后辈各个容貌俊朗,在沈安离眼中仿佛出席模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