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宋亚轩被冻醒了。炕梢的炭火不知何时熄了些,凉意顺着褥子缝钻进来。她刚想往炕中间挪挪,就感觉身上一沉——暗影狼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炕,正把半条身子压在她腿上,毛茸茸的尾巴盖着她的脚,暖得像个小炉子。小狐狸则蜷在她颈窝,呼吸轻轻拂过锁骨,带着点奶气的温热。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透过结着冰花的窗棂,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侧耳听着,能听到马嘉祺在炕那头轻轻的呼吸声,还有贺峻霖磨牙的动静,八戒的呼噜像打雷,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醒了?”马嘉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宋亚轩“嗯”了一声,往他那边凑了凑:“有点冷。”
“往这儿来。”他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块地方,“我这边暖和。”
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肩膀碰到他的胳膊,两人都没动。炕洞里的余烬偶尔“噼啪”一声,映得屋顶的椽子忽明忽暗。暗影狼抬了抬头,用尾巴尖扫了扫她的手背,像是在说“别着凉”。
“明天去山顶看日出吧?”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像怕惊着谁,“雪停了,路应该好走。”
“好啊。”宋亚轩点头,想起他白天说的话,心里甜丝丝的。
天蒙蒙亮时,两人悄悄爬起来。院子里的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咯吱”响。马嘉祺找了两把木铲,递给宋亚轩一把:“路上有冰,铲着走稳当。”
暗影狼和小狐狸也跟了出来,前者在前面踩出一串脚印,后者就踩着那些脚印跳,像在玩跳房子。宋亚轩看着觉得好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被马嘉祺一把扶住。
“小心点。”他的手还搭在她胳膊上,没立刻松开,“抓着我的袖子吧。”
山路覆着雪,像条白绸带往山顶绕。晨光从东边透出来,把云染成了粉紫色。快到山顶时,宋亚轩喘着气停下,马嘉祺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两个烤红薯,还温乎着。
“先垫垫。”他递过来一个,自己剥开另一个,热气腾腾的甜香漫开来。
两人坐在块避风的大石头上,看着太阳一点点爬上来。第一缕阳光洒在雪地上,像泼了把金粉,晃得人睁不开眼。远处的村庄冒着炊烟,像卧在雪地里的小蘑菇,近处的树枝挂着冰棱,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
“好看吗?”马嘉祺转头问她,眼里映着光。
宋亚轩点头,嘴里的红薯甜得发腻,心里却比红薯还甜。小狐狸蹲在她腿上,对着太阳眯起眼,暗影狼趴在旁边,尾巴圈成个圈,把三人都护在中间。
下山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贺峻霖正站在院门口张望,看到他们就喊:“可算回来了!贾玲姐做了酸菜饺子,就等你们呢!”
饺子在锅里翻滚,白胖的身子浮在水面,像一群小元宝。宋亚轩咬了一口,酸菜的酸混着猪肉的香,汤汁烫得她直哈气,却舍不得停。
“慢点吃,”马嘉祺给她递过碗醋,“蘸点醋不那么烫。”
八戒捧着个大碗,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这饺子比高老庄的年三十饺子还香!”
小狐狸叼着个掉在地上的饺子,跑到暗影狼面前,用鼻子把饺子往它嘴边推。狼低下头,轻轻舔了舔饺子,又把它推回给小狐狸,像是在说“你吃吧”。
宋亚轩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这场农家乐的冒险,哪有什么终点。那些挖过的笋、摘过的果、钓过的鱼,那些一起堆过的雪人、烤过的红薯、看过的日出,还有身边这些热乎乎的人、毛茸茸的小家伙,早就把这段日子酿成了蜜,甜得能让人记一辈子。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饺子的热气混着雪的清冽,在屋里慢慢散开。宋亚轩知道,只要这院子还在,炉火还烧着,他们就永远有地方回来——回来吃一碗热饺子,看一场雪后日出,把日子过得像这饺子一样,热乎、圆满,带着说不尽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