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灯刺破排练室的烟味,墙上贴满泛黄的beyond海报,《光辉岁月》的旋律正从老式卡带机里沙沙淌出。马嘉祺猛地睁开眼时,指尖还残留着吉他弦的硌痕——他分明记得上一秒还在农家乐的火塘边编灯笼,此刻却穿着件洗褪色的牛仔外套,怀里抱着把红棉牌电吉他。
“喂!新来的主唱发什么呆?”穿皮衣的寸头青年踹了踹他的琴箱,“驹哥让咱们半小时后排《海阔天空》,你要是掉链子,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吉他?”
驹哥?马嘉祺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转头看向排练室中央,那个穿黑色t恤、牛仔裤卷着边的青年正低头调弦,侧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指尖扫过琴弦时,弹出的音符像带着电流——是黄家驹。
“我不是……”他刚想辩解,就被一阵急促的推门声打断。宋亚轩跌跌撞撞冲进来,怀里抱着个谱架,鼻梁上还架着副不合时宜的圆框眼镜:“对不起我来晚了!刚才在巷口被只……呃,穿西装的猴子抢了谱子!”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只见孙悟空踩着双破皮鞋,手里把玩着本《吉他入门》,身后跟着叼着肉包的猪八戒,贝斯斜挎在肩上,油星子滴在琴身上都浑然不觉。“这地方倒比水帘洞热闹,”孙悟空挑眉,指尖突然弹出道金光,精准点在调音台的音量键上,震得满室轰鸣,“就是这乐器,没俺的金箍棒顺手。”
“我的妈……”贺峻霖抱着套架子鼓从隔间钻出来,鼓槌还缠在卫衣帽子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鼓凳上坐着只白龙?”
众人循声看去,白龙马化为人形,正盘腿坐在鼓凳上,指尖轻点鼓面,打出的节奏竟与卡带机里的鼓点分毫不差。他抬眼时,银发在紫光灯下泛着冷光:“这鼓比我化原形时的鳞片好敲。”
混乱中,排练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王俊凯探进头来,身后跟着举着谱子的王源和抱着电子琴的易烊千玺。“请问……这里是‘新声杯’乐队海选现场吗?”王俊凯的目光扫过满室奇装异服,落在孙悟空那把闪着金光的电吉他上,“我们组的鼓手临时没来,能……借个人吗?”
“借人?”猪八戒啃着肉包嘟囔,“俺老猪贝斯弹得可不赖,就是刚才把《真的爱你》弹成《小苹果》了……”话没说完就被沙僧拍了后脑勺,沙僧正默默给键盘擦灰,抹布上还沾着刚挑来的行李灰。
“都别吵了!”黄家驹放下吉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半小时后就要试音,不管你们是哪路神仙,今天都得凑成一支乐队。”他看向马嘉祺,“你,主唱。”又指宋亚轩,“你,高音和声。”最后目光落在孙悟空身上,“你那把吉他借我用用,看着挺能打。”
孙悟空挑眉,把吉他扔过去:“要是弹不出火,俺就拆了这破屋子。”
排练室瞬间炸开锅。刘耀文蹲在角落调贝斯,弦突然崩断,弹在严浩翔的鼓面上,惊得他差点把鼓槌扔出去;张真源翻出本空白谱子,笔尖刚碰到纸,就被贾玲递来的肉脯打断:“先垫垫肚子,饿着可写不出好词!”沈腾抱着瓶可乐靠在门边,看着张艺兴对着鼓组比划太极手势,笑得直打嗝:“我说艺兴啊,打鼓不用运气……”
迪丽热巴和关晓彤抱着荧光棒从外面跑进来,身后跟着举着相机的鹿晗:“听说这里有乐队排练?我们是来当观众的!”话音刚落,就见华晨宇抱着把合成器坐在窗台上,指尖流出的旋律既像《光辉岁月》又带着点迷幻,听得众人都愣了神。
“还有十分钟!”黄家驹看了眼表,手里的电吉他突然发出声轰鸣,惊得猪八戒手里的肉包掉在地上。马嘉祺深吸口气,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就被宋亚轩拽了拽衣角——他才发现自己的牛仔外套里,还别着那片农家乐带来的薰衣草干花,香气混着烟味,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准备好了吗?”黄家驹的目光扫过众人,从孙悟空到tFboYS,从西游师徒到顶流明星,最后落在马嘉祺脸上,“让这屋子,记住我们的声音。”
鼓点率先响起,严浩翔的鼓槌砸下去的瞬间,白龙马突然加入,双脚踏出的节奏比节拍器还准;刘耀文的贝斯像条暗河,稳稳托住整个旋律;孙悟空抢过张艺兴的鼓槌,反手敲在吉他音箱上,震出的泛音惊得窗外的麻雀都飞了起来;宋亚轩的高音刚起,王源的和声就无缝切入,像两道光在排练室里交汇。
马嘉祺张口时,才发现自己唱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首没听过的旋律,词却自然而然从喉咙里滚出来——“……风里藏着未说的诺言,星光落在生锈的琴弦,我们站在时代的裂缝,把沉默变成呐喊……”
黄家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加入合唱。宋亚轩的高音刺破屋顶,王俊凯的吉他solo像道闪电,猪八戒的贝斯虽然错了两个音,却意外添了份憨直的热;迪丽热巴和关晓彤举着荧光棒合唱,沈腾的破锣嗓子混在其中,竟也不违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排练室静得能听到卡带机的嘶嘶声。孙悟空突然吹了声口哨:“比俺老孙的金箍棒还带劲!”
黄家驹看着马嘉祺,眼里带着笑意:“这歌叫什么名字?”
马嘉祺摸了摸兜里的薰衣草,轻声说:“《新的光辉》。”
门外突然传来欢呼声,原来是海选评委被声音吸引,正扒着门缝往里看。“就你们了!”评委举着晋级牌,“下周去红磡体育馆,和beyond同台演出!”
众人愣了几秒,突然爆发出欢呼。宋亚轩抱着谱架转圈,差点撞翻贺峻霖的鼓组;刘耀文和张真源击掌,贝斯弦又崩断一根;猪八戒捡起地上的肉包,突然发现上面沾着片薰衣草花瓣——和马嘉祺兜里的那片,一模一样。
黄家驹拍了拍马嘉祺的肩:“红磡的舞台,可容不得失误。”他转身时,卡带机里的《光辉岁月》正好唱到“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旋律混着众人的笑闹声,在排练室里久久不散。
马嘉祺看着满室的人,突然明白——所谓光辉岁月,从来不是某个传奇的独舞。当不同时空、不同身份的人因音乐相聚,当薰衣草的香混着吉他的弦音,当神话与现实在鼓点里交融,新的故事,就已经开始了。
红磡的灯光在远处亮起来,像颗等待被点燃的星。而他们知道,属于他们的光辉岁月,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