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门被推开时，暖黄的灯光涌了出来，混着舞台上调试音响的“滋滋”声，像把整个秋天的暖都裹了进来。马嘉祺刚走到后台，就被迎面而来的彩带撒了一身——贺峻霖举着彩带筒，笑得一脸得意：“欢迎我们的‘压轴嘉宾’！”
“别闹，”马嘉祺拍掉肩上的金粉，却没真生气，目光扫过后台攒动的人影，“张哥他们呢？”
“在那边对词呢。”贺峻霖指了指角落，张真源正拿着台词本和严浩翔比划，两人时不时因为某个动作笑成一团；宋亚轩抱着吉他坐在化妆镜前，指尖拨着和弦，哼着不成调的旋律，镜子里的他对着自己做了个鬼脸，又赶紧正经起来；丁程鑫对着镜子整理领结，突然转身冲马嘉祺喊：“你领带歪了！”
马嘉祺低头系领带的工夫，后台的布帘被掀开，鹿晗探进头来：“准备好了没？主持人说还有十分钟开场。”
“来了！”宋亚轩一把抓起吉他，琴弦“铮”地响了一声，像是在应和。
张真源合上台词本，拍了拍马嘉祺的胳膊：“别紧张，就当是在教室后排聊天。”
“我没紧张。”马嘉祺扯了扯衣领，却在转身时撞到了道具架，一堆气球“噼里啪啦”炸开，吓得贺峻霖手里的相机差点脱手。
“还说没紧张？”丁程鑫笑着捡起个没炸的气球，塞到他手里，“拿着，解压。”
舞台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过来：“接下来，有请高三（七）班的同学们，为我们带来合唱——《不说再见》！”
宋亚轩率先走上台，吉他声轻轻漫开，像月光淌过湖面。马嘉祺深吸一口气，跟着大家走到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身上的瞬间，他看见台下坐满了人，角落里的李老师正举着手机录像，张真源的父母在第一排用力挥手，连平时总板着脸的教导主任，此刻也在笑着点头。
“再见了 相互嫌弃的老同学，再见了 来不及说出的谢谢……”
马嘉祺开口时，才发现声音比想象中稳，身边的宋亚轩转头对他笑了笑，眼里的光比舞台灯还亮；丁程鑫的声音清亮，和张真源的沉稳嗓音混在一起，像加了颗糖；贺峻霖唱到“我相信 我们还会再见”时，故意抢拍跑调，引得台下一阵笑，却没人怪他——大家都知道，他是舍不得真的告别。
严浩翔站在最外侧，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唱到“也许谁都忘记谁的名字，但记得 高三（七）班的日子”时，他突然抬手抹了把脸，被马嘉祺瞥见，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
合唱声里，马嘉祺想起第一次在教室见面，张真源把作业本错塞给他，宋亚轩的吉他弦断了还硬要弹，丁程鑫在黑板上画了只丑猫被老师罚擦黑板，贺峻霖举着相机追着大家拍“黑历史”，严浩翔总在早读时偷偷看小说……原来那些琐碎的瞬间，早就像拼图一样，凑成了完整的青春。
歌曲尾声，宋亚轩的吉他声渐轻，所有人的声音慢慢收住，只有最后一句“不说再见”，被大家齐声喊了出来，带着点哽咽，却格外响亮。
台下掌声雷动，贺峻霖突然举起相机，对着舞台中央按下快门，把所有人带着泪光的笑脸、揉皱的领结、没弹稳的吉他弦，都定格在了镜头里。
“礼成！”主持人笑着走上台，“看来七班的故事，还没结束啊。”
马嘉祺望着台下闪烁的手机闪光灯，突然觉得“毕业”两个字没那么重了。就像歌里唱的，不说再见，其实是说“我们会再见”。
后台的布帘后，鹿晗正和李老师说笑着什么，丁程鑫已经和张真源勾着肩讨论晚上去哪撸串，贺峻霖举着相机追着宋亚轩拍“哭花的妆”，严浩翔靠在墙上，低头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消息，嘴角悄悄扬起。
马嘉祺掏出手机，给群里发了条消息：“老地方，操场见，谁迟到谁请冰棍。”
消息刚发出去，就弹出一串“收到”的回复，后面还跟着贺峻霖的表情包——是刚才抓拍的他系歪领带的傻样。
他笑着收起手机，转身走向后台，走廊里的风带着夏末的热，吹得布帘轻轻晃，像在说：别急着回头，前面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