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时，缘分桥两岸的炊烟已经缠在了一起。胡马的帐篷外，中原的厨子正跟着牧民学烤全羊，油星溅在炭火上，滋滋地冒着香气；中原的营帐里，胡马的绣娘正教女眷们织羊毛毯，彩线在指尖绕出繁复的花纹。
宋亚轩蹲在桥边，看着水里漂远的符纸灯，突然被人拍了下后背。回头见是胡马的小王子，手里举着根草茎，茎上串着颗野果。
“给你。”小王子的中原话说得磕巴，却透着真诚，“甜的。”
宋亚轩接过野果，指尖碰到对方带着薄茧的手——那是常年骑马磨出来的。他把野果塞进嘴里，果然甜得很，像今早王源给迪丽热巴的麦芽糖。
“你们中原的符纸，能让死人活过来吗？”小王子突然问，眼睛亮晶晶的。
宋亚轩摇摇头，却从袖中掏出张新的符纸，用胡马的文字写下“平安”二字，递给对方：“不能让死人活过来，但能让活着的人安心。”
小王子捏着符纸跑开时，宋亚轩看见马嘉祺站在不远处，正跟胡马的首领比划着什么，两人手里都捏着半块烤饼，边吃边笑，饼渣掉了一地。
“他在说今年的牧草长势，”王俊凯不知何时站在身边，手里端着两碗奶茶，“首领说愿意用十匹好马换咱们的稻种，马嘉祺说要加两袋蔗糖。”
宋亚轩接过奶茶，温热的瓷碗熨帖着手心。“他们不是说中原的糖太甜吗？”
“那是没尝过王源做的麦芽糖。”王俊凯笑着眨眼，“昨天迪丽热巴吃的时候，嘴角沾了点糖渣，王源伸手给她擦，那画面，比你的符纸还甜。”
正说着，桥那头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关晓彤跟胡马女骑士比赢了射箭，正被一群人围着喝彩。女骑士虽然输了，却笑得爽朗，把自己的弓递给关晓彤：“这弓给你，比你们中原的硬，拉着过瘾。”
关晓彤接过来试了试，弓弦震得虎口发麻，却笑得眼睛发亮：“好，下次我教你用中原的弩，能射穿三层甲。”
日头爬到头顶时，王源和迪丽热巴带着群孩子在桥中央放风筝。那风筝是迪丽热巴扎的，胡马的雄鹰模样，却糊着中原的桑皮纸，飞得比谁都高。孩子们追着风筝跑，中原的虎头鞋混着胡马的皮靴，踩得桥面咚咚响。
马嘉祺突然拍了下手，让所有人安静。他清了清嗓子，用中原话和胡马语各说了一遍：“今晚摆庆功宴，胡马的烤全羊，中原的八宝饭，都管够！”
欢呼声差点掀翻桥顶。宋亚轩看着眼前的热闹，突然想起刚来时，桥两边的人看对方的眼神，像看隔着千山万水的陌生人。而现在，沈腾正跟胡马的摔跤手掰手腕，贾玲在教牧民的妻子用胭脂，连最不苟言笑的胡马长老，都在跟王源讨教麦芽糖的做法。
“其实哪有什么天生的敌人。”王俊凯碰了碰他的胳膊，“不过是没机会一起吃顿饭，没机会笑着说句话罢了。”
宋亚轩望着桥面上交错的脚印，突然明白，所谓缘分，从来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是王源递出的那块麦芽糖，是关晓彤递过去的那杯奶茶，是无数个这样的瞬间，像水流一样，慢慢把桥底的冰融化了。
暮色降临时，庆功宴的篝火比昨夜更旺。马嘉祺举着酒碗，跟胡马首领碰了个响：“明年春天，我带稻种来，你带马群来，咱们在桥边开片新田。”
首领举着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往下淌：“还要教我们做蔗糖，要王源做的那种。”
哄笑声里，王源悄悄凑到迪丽热巴耳边：“其实麦芽糖的做法不难，我写在纸上给你，你照着做，保准比我做的还甜。”
迪丽热巴笑着点头，耳尖却红了，像沾了麦芽糖的甜。
宋亚轩坐在桥边，看着火焰把众人的影子投在桥面上，像幅流动的画。他掏出符纸，借着火光写下新的符咒，这次不是平安符，而是用胡汉两种文字写的“缘”字。
符纸被他轻轻放进水里，顺着水流漂向远方。他知道，这缘分桥，从此再也不会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