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某个春日,缘分桥的老槐树下聚着群白发人。马嘉祺的鬓角染了霜,却依旧站得笔直,手里拄着的拐杖,是当年张真源用学堂换下的旧梁木做的。
“你看这桥,”他敲了敲桥面,木板发出沉稳的“咚咚”声,“比当年结实多了。”
王俊凯笑着点头,他的账册早已换成了厚厚的回忆录,封面上画着座桥,桥上挤满了人。“去年暴雨冲坏了三块桥板,胡汉的工匠一起修的,用的是北边山岗的硬木,说能再撑五十年。”
不远处的同源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王源站在讲台上,鬓角也有了银丝,手里的课本已经翻得卷了边。他正教孩子们读新编的《桥志》,书页里夹着片干枯的迎春花,是迪丽热巴当年给他摘的那朵。
“‘缘分桥,始建于缘法元年,胡汉共筑,以通往来’……”孩子们的声音稚嫩,却把每个字咬得清晰,中原话和胡马语混在一起,像当年他和迪丽热巴教的第一堂课。
迪丽热巴坐在教室后排,正给孩子们缝补书包。她的银冠早就摘了,换上了中原的布帕,手指却依旧灵活,针脚在布上绣出的桥,比当年更精致了。她的孙子正跟着读书,小嘴里蹦出的中原话,比胡马语还流利。
宋亚轩蹲在桥洞下,给新刻的平安符开光。他的眼睛有些花了,却依旧认真,符纸上的“缘”字,一半用中原的朱砂,一半用胡马的狼毒草汁,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宋先生,这符能保我家的羊多下崽吗?”一个年轻的胡马牧人抱着小羊羔来求符,眉眼像极了当年的左贤王。
“能。”宋亚轩把符纸递给他,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手心,突然想起当年那个送野果的小王子——如今已是部落的首领,上个月刚带着羊群来互市,还给他带了罐新酿的马奶酒。
易烊千玺的身影从桥影里闪出,他的动作依旧敏捷,只是腰间多了个药囊,里面装着宋亚轩配的药膏,专治风湿。“王源让你去学堂喝新煮的茶,”他轻声说,“是今年的新茶,加了胡马的奶皮子。”
宋亚轩笑着起身,拐杖在桥板上敲出“笃笃”声,和远处的读书声应和着。
关晓彤的箭术坊里,传来弓弦的震颤声。她的背有点驼了,却依旧能拉满胡马的硬弓,教孩子们射箭的姿势,和当年教胡马公主时一模一样。她的孙女正用中原的弩射中了靶心,蹦跳着跑来报喜,小靴子上绣着的雄鹰,是当年女骑士送的那把弓上的纹样。
“不错,”关晓彤摸了摸孙女的头,“比你爷爷当年强多了。”
贺峻霖的书篓换成了精致的木箱,里面装满了厚厚的《桥畔记》,从缘法元年写到如今,记满了桥边的故事:“缘法十年,王源与迪丽热巴共编《桥志》”“缘法十五年,同源堂学子中举,胡汉各半”“缘法二十年,老槐树结果,胡汉孩童共分”……
他坐在老槐树下,翻到最后一页,提笔写下:“缘法三十年,桥依旧,人未老,书声不绝。”
张真源的儿子继承了他的手艺,正在给桥栏刷新漆。漆是中原的桐油混着胡马的树脂,刷在木头上,泛起温润的光。“爹说,这桥啊,得像养孩子似的,时时看着,才能长长久久。”他笑着对路过的货郎说。
货郎挑着担子往对岸去,一头是中原的胭脂,一头是胡马的奶酪,扁担上晃着的糖人,是按王源的样子捏的——孩子们说,王先生的糖人最甜。
夕阳西下时,老槐树下的白发人渐渐散去。马嘉祺最后一个离开,他回头望了眼同源堂,窗纸上映出王源和迪丽热巴的身影,正一起给孩子们批改作业,像两株依偎在桥边的树。
桥畔的新草又长出来了,绿得晃眼。远处的草原上,羊群像撒落的珍珠,稻田里的稻穗开始泛黄,两种色彩在夕阳下交融,酿成了比麦芽糖更甜的暖。
风吹过,缘分桥的铁链轻轻摇晃,像在说:
这岁月,这桥,这人间,会一直好好的,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