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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道济疯癫 > 第27章 占卦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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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高国泰二次回到城隍山,依旧在之前居住的旧屋子里安身。那天晚间,屋内烛光摇曳,高国泰与陆氏相对而坐。高国泰神情有些凝重,打破了沉默说道:“娘子,明日我打算出去访友。”陆氏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立刻说道:“官人明天出去,我这儿还有二百钱,是姑母给我买针线用的,官人你拿去当作路上的盘缠吧。”说着,她便转身翻找出那二百钱,递到高国泰手中。

高国泰看着妻子手中那皱巴巴却又整齐叠好的二百钱,心中一阵酸楚,脸上不禁泛起愧色。他缓缓接过钱,低声说道:“娘子,你安息吧。”陆氏见丈夫如此,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未再多说,便上床安眠。

而高国泰则独自坐在灯下,眼神呆滞,痴痴地发愣。他仰头望向天花板,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无奈与愁苦,嘴里徒然唤着“奈何”。一阵难过涌上心头,他提起笔,在纸上匆匆写了三张字柬,随后轻轻押在砚台之下。

待至天色微明,高国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妻子,心中满是纠结。他本想唤醒妻子,告知自己的离去,但又怕妻子醒来后为自己担忧烦闷。犹豫再三,他终于站起身来,咬了咬牙,硬着心肠转身往外走去。

此时,庙中有一位负责香火的道人,姓冯叫冯顺,如今已有六十多岁。这老者向来起得早,此刻正在院内扫地。他瞧见高国泰走出来,不禁好奇地问道:“高先生,因何起得这般早啊?”高国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丈,你开下门,我要下山访友去。”冯顺听闻,便放下扫帚,走过去打开了门。高国泰头也不回,径直下了城隍山,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

这高国泰究竟要去拜访什么朋友?他留下的三张字柬又写了什么内容?陆氏醒来后看到字柬会作何反应?一切都充满了悬念,让人不禁为后续的情节发展而揪心。

陆氏悠悠转醒,习惯性地伸手往枕边一摸,却扑了个空,不见丈夫的身影。她顿时心中一紧,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屋内空荡荡的,哪有高国泰的踪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惊慌失措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外冲,边跑边大声呼喊着丈夫的名字。

她一路跑到院子里,正好瞧见正在扫地的冯顺。陆氏急忙上前,气喘吁吁地问道:“冯老丈,你可看见我家官人了?”冯顺停下手中的扫帚,抬起头,一脸温和地说:“高先生清早就走了呀。”陆氏一听,犹如五雷轰顶,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回过神后,她又慌慌张张地跑回屋内,在各个角落仔细找寻,希望能发现一些丈夫留下的线索。终于,她在桌子上看到了砚台下压着的三张字柬。她颤抖着双手,拿起第一张字柬,上面写着:“时衰运蹇度日难,含羞无奈住尼庵,佛门虽有亲情意,反被旁人作笑谈。”陆氏看着这首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明白,丈夫是觉得自己时运不济,生活艰难,无奈与自己寄身于这尼庵之中,自觉遭人耻笑,心中满是羞愧。

接着,她又拿起第二张字柬,上面写道:“此去他乡少归期,生死存亡自不知,大略今生难聚首,有缘来世做夫妻。”陆氏读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明白,这诗句的意思是丈夫此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生死未卜,恐怕今生难以再相聚,只能期待来世再续夫妻缘分。想到这里,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最后,她拿起第三张字柬,上面写着:“留书落笔暗含悲,恨我无能更很难,寄与贤妻细参悟。托身另找画蛾眉。”陆氏看完,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她的心碎成了无数片,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一般疼痛。她怎么也没想到,丈夫竟会留下这样决绝的诗句,让她另寻他人托付终身。

正在她哭得悲痛欲绝之时,老尼姑听到哭声,匆匆赶了过来。老尼姑一脸关切地问道:“侄女,你因何这般伤感呀?”陆氏抽泣着,把高国泰留下三首绝命诗后离去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告诉了老尼姑,还绝望地说,丈夫此番离去,恐怕是九死一生,再也回不来了。老尼姑听后,也是唏嘘不已,不知该如何安慰陆氏才好。那么,高国泰究竟为何要如此决绝离去?他这一去又会有怎样的遭遇?陆氏又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切都充满了悬念,让人不禁为故事的发展揪心不已。

老尼姑轻抚着陆氏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与安慰,缓缓说道:“儿呀,莫要着急,我倒有个主意。如今西湖灵隐寺有一位济公,那可是如来座下的活佛降世,拥有神通广大之能,能掐会算,善知过去未来之事。我这就派香火道冯顺去到灵隐寺,把他老人家请来,给占算占算,高先生究竟上哪去了?又落在哪方?再派些人手把他找回来。”

陆氏听闻,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立刻双手合十,急切地说道:“既是如此,赶速派人去请济公。若能寻回官人,便是我陆氏的大恩人。”

老尼姑不敢耽搁,当即吩咐冯顺道:“冯顺,你速速下山,去灵隐寺请济公大师。务必将事情的缘由详细告知,让他尽快前来。”冯顺领命,匆匆收拾了一番,便快步下山而去。

冯顺一路风尘仆仆,赶到灵隐寺。只见寺庙中香烟袅袅,僧人们来来往往,一片祥和景象。他四处打听济公的踪迹,却被告知济公并不在庙里。冯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想到陆氏那焦急的模样,他顾不上休息,便匆匆返回城隍山,向老尼姑和陆氏复命。

过了几日,冯顺再次下山前往灵隐寺。这一次,他刚到灵隐寺附近,就看到寺庙周围兵荒马乱,士兵们手持武器,将寺庙围得水泄不通。冯顺心中一惊,不敢贸然进入,只能在远处观望。他向周围的百姓打听,才知道是发生了一些变故,导致寺庙被兵围。冯顺无奈,只能再次无功而返。

又过了几日,冯顺第三次下山。他一路打听,终于得知济公被秦相锁了去。冯顺心中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但时间紧迫,他只能先返回城隍山,将这一消息告知老尼姑和陆氏。这一来二去,便耽误了三四日。

这一天,冯顺又一次下山去找济公禅师。当他走到半山腰时,远远就看到罗汉爷同着赵文会、苏北山正往山上来。冯顺眼睛一亮,赶忙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激动地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可来了。我连次到庙里去找你老人家几次,今日你老人家为何这般消闲?此时上哪里去?”

济公看着冯顺,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说道:“我要到你们庙里找老尼姑,我们送一个人出家。”

冯顺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好,好好。我们当家的,正要请你老人家有要紧事。”接着,他又转向赵文会、苏北山,说道:“二位施主,我们的庙里出了件事。有位高国泰先生,二次回到城隍山,住在旧屋子里。一日夜间,他对妻子说要出去访友,妻子给了他二百钱作盘缠。可自那之后,高先生便没了音信。老尼姑心善,派我去请济公大师来占算,看看高先生上哪去了,落在何方,好派人把他找回来。我前两次去灵隐寺,大师都不在。第二次去时,见兵围灵隐寺。第三次得知大师被秦相锁了去,因此耽误了三四日。”

赵文会、苏北山听后,心中也生起了同情之心,问道:“你们的庙里有什么事?”

冯顺便把那高国泰之事,由头至尾,一五一十,详细说了一遍。众人听后,皆皱起了眉头,对高国泰的安危十分担忧。于是,众人方才一同奔进庵来。

冯顺在前面引路,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了庵中。进了庙来,到得西院。那院是三合房,东西房各三间,北房三间。院子里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冯顺同众人进了北房。

赵员外走进北房,环顾四周,只见屋中甚是清洁。北墙旁一张条桌,上面摆了许多经卷,经卷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宁静与祥和。头前一张八仙桌,两旁有椅子。济公正坐在上首椅子上,他身着破旧僧衣,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赵文会在下首坐下,苏北山在旁边椅子上坐定。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济公身上,等待着他为高国泰的事情指点迷津。

众人将目光从墙上的对句收回,正沉浸在对高国泰才华的赞叹中时,老尼姑清贞领着徒弟侄女陆素贞一同前来参拜圣僧。陆素贞身姿婀娜却满脸愁容,莲步轻移,莲步轻移间似带着无尽的哀伤。她扑通一声跪在济公面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圣僧啊,我丈夫高国泰把我留在这庙中,便不言而别,如今已过去三四日了,我每日都心急如焚,求圣僧大发慈悲,给占算占算他究竟去了哪里。”

济公双手合十,微微一笑,说道:“那个容易,我们今天救了一个人,乃是名门之女,误入烟花之地。她看破尘世,意欲出家,我等打算送到你这庙里来,你就收个徒弟罢。”老尼姑双手合十,点头说道:“师父吩咐,弟子从命就是。我定会好好教导她,让她在这佛门净地寻得安宁。”

这时,赵文会开口说道:“少时就送到,我施舍给你庙里二百两香资,也算为这姑娘尽一份心意。”老尼姑赶忙谢过赵员外,随后又满含期待地看向济公,说道:“圣僧,先给占算占算,高国泰落在哪里?我那侄女每日以泪洗面,我也跟着揪心啊。”

济公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打了个哈哈,说道:“莫急,莫急。这世间之事,皆有定数。我且先去瞧瞧那要出家的女子,再为高国泰占算不迟。”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催促,便一同随着济公来到庵门之外,等待着那名门之女的到来。

不多时,一名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她身着素衣,虽面容憔悴,但难掩其天生丽质。她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尘世的绝望和对佛门的向往。济公看着她,微微点头,说道:“姑娘,你既有意出家,这庵中便是你清净修行的地方。老尼姑会好好教导你,你且安心在此修行,忘却尘世的烦恼。”

老尼姑走上前去,将女子带进庵中,安排在一个干净的房间住下。随后,众人又回到北房。济公坐在八仙桌旁,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与众神菩萨沟通,探寻高国泰的下落。

赵文会、苏北山和老尼姑等人都不敢出声,静静地等待着济公开口。陆素贞更是跪在一旁,双手合十,眼神中满是祈求,希望济公能早日找到她的丈夫。

过了好一会儿,济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众人,说道:“我已算出,高国泰并未遭遇什么大灾大难。他应是听闻了远方有一处学府,藏书丰富,学者云集,便想去那里求学。他一路辗转,可能如今已在前往那学府的路上。只是途中或许会遇到一些小波折,但并无大碍。”

苏北山听了,连忙说道:“圣僧,既然如此,我定当履行承诺。待高国泰学有所成,大比之年,我定赠他银两,助他求取功名。老尼姑,你也多费心照顾一下陆素贞,等高国泰回来,也能有个安稳的家。”

老尼姑点头说道:“员外放心,我定会照顾好陆素贞。圣僧,真是多谢你算出高国泰的下落,让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济公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这世间之事,能帮则帮。我送那女子出家,也是做件功德。大家且安心等待,高国泰不久便会归来。”众人听后,心中都踏实了许多,对未来也多了几分期待。

济公原本闭目凝神,指尖轻掐,似在通过灵光与那冥冥之中的命运丝线沟通。突然,他猛地按灵光连拍三掌,“啪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庵堂内回荡。紧接着,和尚脸色骤变,瞪大了眼睛,双手摊开,大声说道:“阿呀,完了,完了!”那声音中满是惊愕与焦急,仿佛预见了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即将上演。

陆氏娘子原本就满心忧虑,听到济公这声惊呼,身子猛地一颤,面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圣僧慈悲设法搭救搭救。我夫君吉凶未卜,求圣僧一定要救救他啊!”那凄惨的哀求声,在庵堂中久久回荡,让人听了无不心生怜悯。

清贞老尼姑也满脸焦急,双手合十,苦苦哀求道:“圣僧,您一向慈悲为怀,救苦救难,求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高先生啊。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侄女可该如何是好啊!”她的眼神中满是期盼,希望济公能施展神通,让高国泰化险为夷。

济公却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说道:“此刻有了什么时光?”那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埋怨,仿佛在责怪众人没有早点让他知晓此事。

冯顺看了看天色,说道:“天已到了午初之时。”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也能听出其中的紧张。

济公神色凝重,说道:“这个人刻下距此有一百八十里路,天要到落日之时,他有杀身之祸。”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众人的心头。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苏北山连忙说道:“师父,你老人家慈悲罢。求您一定要救救高国泰,他是个好人,不能让他遭遇这样的不幸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希望济公能伸出援手。

济公看了看苏北山,说道:“我要找他回来,你可以代他成一个学馆。”苏北山毫不犹豫地说道:“弟子成全他便了。只要能救回高国泰,别说成一个学馆,就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济公点了点头,说道:“你派家人同我去叫他,带二百银子盘川。”苏北山立刻说道:“苏禄,你快去到钱铺之中,去取二百两银子,同圣僧去找高先生。”苏禄领命而去,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耽搁。

清贞老尼姑对冯顺说道:“冯顺,你同济公前往。一定要照顾好圣僧,务必把高先生安全带回来。”冯顺连忙点头答应。

陆氏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泪水不停地流淌,说道:“圣僧,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夫君啊。”那哀求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都碎了。

济公看了看赵文会和苏北山,说道:“赵文会,苏北山,你二人待尹春香来,送她出家,你二人再走。”二人连忙答应。

苏禄很快就取来了二百两银子,济公接过银子,同冯顺、苏禄出了清净庵。他们一路朝着高国泰所在的方向走去,刚到山下,济公就开始闹起了别扭。他往前走一步,往后退三步,走得十分艰难。

苏禄看着济公这奇怪的走法,忍不住说道:“师父,你老人家到黑还走一百八十里路,连八里路也走不了,你老人家要换个样走容易哪。”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希望能尽快赶到高国泰身边。

济公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换个样走不难,向前走两步,向后退三步。”冯顺在旁边暗地只是笑,心想这师父真是奇怪,这样走下去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他忍不住说道:“师父,你至黑走回去了,这样走如何是好呢?”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济公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要快走,你跟的上吗?”冯顺和苏禄连忙说道:“跟得上。”济公笑了笑,说道:“好,我就走。”说完,他双脚一跺地面,大喝一声:“于圩于!”然后往前就跑,那速度如同闪电一般,展眼就不见了。冯顺和苏禄见状,也赶紧加快脚步,朝着济公离去的方向追去,他们心中都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尽快救回高国泰,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

那二人连忙追下去,脚下的土地被踩得尘土飞扬。他们一路疾驰,只跑了有二三里之遥,便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二人走得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苏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咱们到树林之内休息罢。这跑了没多久,就累成这样,再这么跑下去,怕是还没追上高先生,我们自己就先累垮了。”冯顺也点头赞同,说道:“是啊,实在跑不动了,就在树林里歇一歇,缓口气再追。”

二人方一进树林,就听到济公那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才来呀。”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济公正悠哉游哉地站在树林入口,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疲惫。二人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等连休息都没有,你老人家早来了。”济公双手背后,笑眯眯地说:“我倒睡了两个盹了。那腿是你两个人的?”二人没好气地回答道:“我们腿长在身上,这不是我们的是谁的?”济公神秘地一笑,说:“倒是你二人的,我一念咒,他就走。”冯顺好奇地问道:“好好,你老人家来念咒罢。看看你这咒语有多神奇。”

和尚见二人都站好了,神色变得庄重起来,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又神秘,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他说:“埯嘛呢叭咪哞埯敕吓。”随着咒语的念出,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笼罩了二人。只听那二人身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两腿如飞的跑下去,速度快得惊人。

苏禄只叫道:“师父,可了不得了!前面皆是树,撞了,准死无疑。这要是撞上去,我们不死也得重伤啊。”他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一排排树木。和尚却不紧不慢地说:“不要紧,都有我哪,到了那里就撞木上。”那语气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苏禄和冯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二人果然到了那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穿着树就过去了,就像是穿过了一层柔软的屏障。正跑着,见由村里出来一人,手中拿了一个碗。济公睁眼一看,这是一个逆子。此人姓吴名叫云,家里就是他寡母。今天吃包饺子,他母亲都做好了。吴云回去一瞧,没打醋,他就恼了,说他母亲:“年纪越老越昏,哪家吃饺子不打醋?你真是没用!”他母亲也不回言。他赌气出来,拿了碗打醋,被济公看见,济公早已占算明白,用手一点指,这吴云也就跟了冯顺二人跑,不由的喊叫道:“我不往哪里去呀!这是什么一段事?我的腿要疯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不受控制地奔跑起来。

三个人耳朵内,只听呼呼风响,仿佛驾了云一般往前跑去。那风声在耳边呼啸,吹得他们的衣服猎猎作响。他们的眼前白亮亮一片,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宽阔的河横在了前方。河水奔腾不息,波浪翻滚,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在向他们示威。三人跑到河边,都停了下来,望着湍急的河水,心中都有些焦急,不知道该如何渡过这条河继续追赶高国泰。

苏禄眼见着前方那宽阔的河流横亘在眼前,湍急的水流裹挟着泥沙,翻涌着白色的浪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一头咆哮的猛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叫道:“圣僧,休叫我跑了,面前是河呀,跌在里头就死了!这河水这么急,下去肯定被冲得无影无踪,我可不想就这么没了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再也不敢往前挪动半步。

和尚却依旧神色镇定,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奔腾的河水,不紧不慢地说:“不到紧,加点劲就过去了。”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仿佛这湍急的河流只是一条潺潺的小溪。

来到河这里,济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脚步如飞,就像一只轻盈的鸟儿,眨眼间就越过了河面。而苏禄、冯顺和那打醋的吴云,也在那股神秘力量的驱使下,身不由己地朝着河面冲去。他们只感觉耳边狂风呼啸,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驰。

苏禄在飞奔的过程中,心里想着:“找快找株树抱住就得了。要是能抓住一棵树,说不定就能停下来,不至于掉进河里。”好容易见有了树,苏禄忙一抱,然而那树仿佛是虚幻的一般,他不但没有抱住,反而因为这一抱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冯顺也在这混乱中跌倒在地,那打醋的人同样未能幸免,三个人都狼狈地摔倒在河岸边。

和尚不紧不慢地来到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说道:“你们起来。”三个人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起不来了。”他们的双腿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浑身酸痛,根本无法动弹。和尚从袖中掏出一块药来,分给三个人吃。那药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气,三个人服下后,只觉得身体渐渐有了力气,能活动了,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吴云却直发呆,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恐惧,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由那边过来一位走路的,苏禄连忙上前,拱手作揖,问道:“借问这是什么所在?”那个路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回答道:“这是小刘村。你们几位上哪里去?”苏禄说:“我等由临安城上余杭县去。”那路人笑着说:“你们走过来了,只离余杭县二十里地面。没想到你们这一路跑得够远的啊。”吴云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唉声叹气地说:“哎呀,把醋碗也摔了,饺子也没有吃,出来二百里之远。如今怎么回去哟!”他的脸上满是懊悔和无奈,想着自己因为一点小事和母亲赌气,结果却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和尚看着吴云,开玩笑地说:“我还把你轰回去!”吴云连忙摆手,说道:“可别轰了,我一个站不住,上了北塞,我怎么回来?我可不想再经历刚才那可怕的事情了。”他想到自己刚才在济公的咒语控制下,身不由己地奔跑,还差点掉进河里,心里就一阵后怕。于是,他自己由这里走了两天一夜,才到了家。自此见了化小缘的和尚就跑,把穷和尚怕在心里,每次看到和尚的身影,就会想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这且不表,单说苏禄向圣僧问道:“你我今日可是往余杭去找高先生么?”济公双手合十,微笑着说:“正是。”三个人于是直奔余杭而去。罗汉爷又做出一件惊天动地之事,搭救高国泰。他们的身影在道路上渐行渐远,谁也不知道后来之事究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