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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道济疯癫 > 第107章 智救母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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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雷鸣、陈亮、柳瑞三人正站在北新庄的街头,神色凝重。此时,夕阳的余晖已渐渐消散,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笼罩了整个小镇。街边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小镇的宁静与祥和。然而,他们三人的心中却并不平静,刚刚从阎文华口中听闻的那段悲惨遭遇,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的心头。

雷鸣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关切,他率先开口问道:“这人为何会上吊?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只见那人面色憔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他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姓阎,名叫文华。乃是丹徒县人。我自幼便对绘画痴迷,一心想要在丹青之道上有所成就。每日里,我沉浸在笔墨纸砚之间,临摹着古人的佳作,期望能有所突破。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我,学艺多年,却始终未能达到心中的境界。不过,我倒也学会了一些丹青画的技艺,虽不能与名家相提并论,但也足以谋生。”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回忆着那些艰难的岁月。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他几缕凌乱的头发,更增添了几分沧桑之感。

“只因那年岁荒乱,战火纷飞,百姓们流离失所,我也被迫带着妻子曹氏和女儿瑞明,来到了这北新庄。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为了维持生计,我只能出去到人家画画度日。那一日,我走到了吴家堡,那吴家堡乃是一个大户人家聚集之地,庄院宏伟壮观,宛如一座小型的城堡。”阎文华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在吴家堡,有一位在主,名叫追魂太岁吴坤。此人恶名远扬,在这方圆几十里内,无人敢惹。他见我在街头摆摊画画,便把我叫了进去。一进那豪华的大厅,我便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吴坤坐在主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冷冷地问我能画什么。”

陈亮双手抱胸,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阎文华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心中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说,会画山水人物,花木翎毛。他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又问我会画避火图不会。我当时心中一紧,知道这避火图乃是些不雅之物,但为了生计,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也行。”

“他听了我的答复,便叫我给他画了几张。我精心绘制,不敢有丝毫马虎。画完后,他一瞧,似乎还算满意,便问我要多少钱一工。我心想,此人有钱有势,不能要得太少,便壮着胆子要了一吊钱。他倒也没有还价,只是说明天到店里找我去。”

柳瑞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忍不住骂道:“这恶霸,简直欺人太甚!”

阎文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次日,他果然骑着马来了。我那时租的店中就只有一间房,十分狭小,也无处躲避。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我妻子女儿。我女儿今年一十七岁,长得眉清目秀,有几分姿色。焉想到他这一见,便暗怀不良之心。”

说到这里,阎文华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他向我说,叫我开一座画儿铺,还假惺惺地说要借我二百银子。我一想,这倒是个机会,有了自己的铺子,生意或许会更好些。于是,就在这村里路北,开了一间门面的画铺,字号古芳阁,后面还带住家。我满心欢喜,以为生活从此会有所改善,便日夜为他画了许多画儿。”

“开张有两个多月,生意还算平稳。然而,昨天他却骑马出来,到我铺子,拿着一匣金首饰,一对金钥子,说寄存在我铺子,回头来拿。我想这有何妨,便爽快地答应了。他把东西锁在柜内,便离开了。谁知道,昨天晚上他也没来拿,今天早晨,他来取东西时,我开柜一瞧,东西没了,可钥匙并未动过。”

雷鸣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后来呢?”

阎文华长叹一声,眼中满是绝望:“他立刻就翻了脸,说我昧起来了他的东西,不由分说,便叫手下人打了我几下。我百口莫辩,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把我妻子女儿抢了去,还说做押帐,让我拿东西去赎回。不然,就不给我。我实不是瞒心昧己之人,可我又惹不起他,故此我一回想,觉得自己无路可走,死了就罢了。”

陈亮走上前去,拍了拍阎文华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你别死。你同我们到你家去。我们自有道理。”

阎文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三位恩公,若能救我妻女,我定当感激不尽。”于是,他同了三个人来到古芳阁。

陈亮看着阎文华,认真地说道:“你把应带的东西,收拾好了。今天夜里,我去把你妻子女儿抢回来。再给你点金银,你逃走行不行?”

阎文华眼中噙着泪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三位要能把我家口找回来,我情愿离开此地,永不再回来。”

柳瑞走上前去,扶起阎文华,说道:“你等着三更天见。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救出你的妻女。”三个人复又出来。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宛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宝石。然而,这美丽的夜景却无法掩盖他们心中的紧张与愤怒。他们来到吴家堡一看,这所庄院果然甚大,四面占地四里地,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

庄院的墙上布满了鸡爪钉,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警告着外人不要轻易靠近。周围还有护在壕岸,上面栽着婀娜多姿的委杨柳,微风拂过,柳枝轻轻摇曳,却无法掩盖这庄院的森严与冷酷。

南庄门大开着,里面有几个恶奴在来回走动,他们个个面色凶狠,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嚣张跋扈的气焰。头前有吊桥,吊桥下的壕沟里隐隐约约的河水,发出潺潺的声响。后面有角门,仿佛是这庄院与外界联系的一个秘密通道。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探明了道路,这才回店。回到店里,他们要了一些酒菜,开始吃了起来。然而,他们的心思却并不在饭菜上,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盘算着晚上的行动。

吃完夜饭,候到天有二鼓,店中的人都已睡下,四周一片寂静。偶尔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狗叫声,更增添了几分夜的神秘与恐怖。三个人换好了夜行衣,那夜行衣乌黑发亮,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他们把白昼的衣服,用包裹包好,斜插式系在腰间,显得十分利落。

由厦中出来,雷鸣轻轻地将门倒带,并在门上画了一个记号,以便回来时能够辨认。然后,他们拧身蹿房越脊,如同三只敏捷的狸猫,在黑暗中迅速穿梭。出了北新庄三里路,便来到了吴家堡。

到了庄墙下,雷鸣从兜囊中掏出百链套锁,那百链套锁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用力将百链套锁扔上去,百链套锁准确地抓住了墙头。雷鸣紧紧地握住绳子,用力一揪,便顺着绳子爬了上去。陈亮和柳瑞也依次跟了上去。

摘了百链套锁,带了兜囊。三个人抬头一看,见这所庄院,真是楼台亭阁,甚是齐整。月光洒在那些建筑上,仿佛给它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但却无法掩盖这庄院背后的邪恶与黑暗。

三个人蹿房越脊,各处哨探。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如同鬼魅一般,在这黑暗的庄院中穿梭。突然,他们来到一所院落,这所院落是四合房的布局,显得十分规整。

北房三间,南房三间,东西各有配房。北上房西里间灯影闪闪,人影摇摇,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三个人来到北房,雷鸣和陈亮采用了珍珠倒卷帘的姿势,倒挂在屋檐下,而柳瑞则摆出了夜叉探海式,小心翼翼地往屋中一看。

只见顺前檐的炕上,放着一个小桌,桌上点着一盏蜡灯,那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炕上搁着两包袱衣裳,桌上有金首饰,银首饰,珍珠翡翠首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炕上坐着一位妇人,有四十来往的年岁,她的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旁有一个女子,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十分美色,她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宛如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花朵。然而,此时她的脸上却挂满了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与愤怒。

地下有四个仆妇,正围着她们,口中说着一些恶毒的话语:“你不要想不开,在你们家里,吃些个粗茶淡饭,穿些个粗布破衣。只要跟我们庄主,岂不享荣华富贵?我们劝你为好,你叫你女儿别哭了,抹点粉,我们庄主为你们不是一天的心机,你要把我们太岁爷招恼了,一阵乱棍,把你母女打死,谁来给你们报仇?莫说你们,就是这本地人,谁家姑娘媳妇长的好,太岁爷说抢就抢。本家找来,好情好理,还许给几十两银子。要不答应,就是一顿乱棍打死,往后花园子一埋。”

那女子咬着嘴唇,坚定地说道:“我情愿死。活着跟我娘为人,死了一处做鬼。”

雷鸣、陈亮听得明白,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雷鸣一拉柳瑞,轻声说道:“跟我来。”三个人轻轻跳下去,亮出刀冲进屋中。那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吓得四个仆妇战战兢兢,脸色苍白如纸。

柳瑞大声喝道:“你们谁要嚷,先杀谁。”仆妇们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地求饶:“大太爷饶命不嚷。”

柳瑞迅速地把这些细软金银,打了一个包袱。然后,他找了两块破布,把两个仆妇的嘴堵上,又叫这两个坚壮的仆妇,背起她母女来,跟了走。并威胁道:“你们要一嚷就杀!”仆妇们只得点头答应,不敢有丝毫反抗。

柳瑞又对雷鸣和陈亮说道:“二位兄长,在此暗中少候。我先把她母女送回去,少时就来。”雷、陈点头同意,叫仆妇背了这母女,柳瑞拿着包裹后面跟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开了后花园子角门,一直来到古芳阁。

柳瑞上前叫门,阎文华正在心中盼想,焦急地来回踱步。听到外面打门,他急忙出来一瞧,是柳瑞。柳瑞叫仆妇背进去放下。然后,他对那两个仆妇说道:“本来要把你们杀了。你两个人已背了一趟,就不杀你了。先把你两个拥上,口堵上,等我回头再放你们。”

这才对阎文华说道:“阎文华,你赶紧带你妻子女儿逃命罢。这一包袱是细软金银,我再给你三十两银子,你们快走,我还要回去杀恶霸。”

阎文华千恩万谢,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感激的泪水:“三位恩公的大恩大德,我阎文华永生难忘。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说完,他立刻带领家眷逃走。

柳瑞复返回到吴家堡,找着雷鸣、陈亮。三个人复又哨探,来到一所院落,只见北大厅五间,屋中灯光明亮,仿佛是一座罪恶的殿堂。

屋中有八仙椅子,上手坐定一人,头戴青绸四楞巾,身穿大红缎箭袖袍,周身绣三蓝牡丹花,那鲜艳的花朵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面如油粉,两道黑剑眉,一双环眼,押耳墨毫,一部钢髯,长得凶恶无比,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停地摇动着,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权威。这个正是恶棍追魂太岁吴坤。

他原先也是西川绿林人,因为发了一件邪财,自己来到这里隐蔽,仍然恶习不改。在外面交络官长,走动衙门,杀男掠女,无所不为,成为了这方圆几十里内的一大祸害。

雷鸣、陈亮、柳瑞,今天在暗中一看,就知是恶棍。就听恶棍那里说:“孩子们,天有什么时光?”

家人回答道:“不到三鼓。”

正说着话,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个恶奴,他慌慌张张地说道:“回禀太岁,外面来了你的一位故友。西川路的乾坤盗鼠华云龙,来拜你老人家。”

吴坤一听说:“哎呀,华二弟来了!我正在想念他。孩子们,开庄门,待我前去迎接。”

雷鸣等在房上听的明白。少时就见把华云龙让进来了。书中交代:华云龙自从古天山逃走,自己一想无地可投,有心回西川,可西川已经没有他的窝子了。有心回玉山县,又怕杨明不能留他。他悔恨当初做事不该狠毒,到如今只落得遍地仇人。

华云龙此时坐如痴,立如呆,如同雷轰顶上时。饥不知,饱临安,惹了祸,闹得无地可投。”

吴坤好奇地问道:“什么祸事?”

华云龙便把秦相府偷盗玉揭凤冠,泰山楼杀人,乌竹庵强奸,如此如此一说。吴坤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华二弟,你且放心。你在我这里住着罢。就即使有人来拿你,都有我呢。现在你有一个知己的朋友发了财,你知道不知道?”

华云龙连忙问道:“哪位?”

吴坤得意地说道:“在西川坐地分赃的镇山豹田园本。现在曲州府大发财源。结交官长,走动衙门,手下人也多,财也厚,听说跟秦相府还结了亲。我知道跟你知己。”

华云龙一听说:“我要找田大哥去。兄长可别多心。我到他那里住烦了,再到兄长这里来。现在我盘费缺乏。”

吴坤爽朗地说道:“不要紧。孩儿们开库拿银子。”

这个时节,雷鸣在房上一想:“趁此机会,可以拿华云龙。一则给众朋友报仇,二则交给济公,以完公事。”想罢,他才要伸手拿刀,捉拿淫贼。然而,这夜闯吴家堡的故事还远未结束,后续又会有怎样的惊险与挑战等待着他们呢?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