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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苏瑾月的离开,杨华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认真审视自己的处境。

两世的记忆在脑海中交融。

一个是懦弱卑微的棚户区少年,一个是狂妄不羁的修真界强者。

两种极端的人生经历,都给他带来了深刻的教训。

杨华的懦弱让他受尽欺凌,连最基础的尊严都无法保全;

凌云霄的张狂则让他树敌无数,最终落得元神自爆的下场。

“接下来,我不会再重蹈覆辙。”杨华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想起了不知从哪本小说里看到的一句话:“明骚易躲,暗贱难防。与其正面硬刚,不如背后使绊。”

一个全新的处世哲学在他心中成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阴他。

这不是懦弱的退让,也不是狂妄的挑衅,而是一种智慧的权衡。在实力不足时懂得隐忍,在时机成熟时果断出手。

下定决心后,杨华拿起病房里的电话,拨通了那个他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奶奶,是我...”他的声音瞬间变得轻快。

“我在同学家玩呢,他家里有很多复习资料,我们昨晚一起学习到太晚,就在他家睡了,接下来我还要在他家逗留几天,您就不用担心了...”

电话那头传来奶奶担忧的唠叨,杨华耐心地安抚着,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楚。

那个善良的老人,至今还不知道她唯一的孙子差点就回不来了。

挂断电话后,杨华盘膝坐在病床上,开始按照九转轮回诀的法门调息运气。

与修真界相比,这个世界的灵气确实稀薄得可怜。

杨华感知着周围微弱的气流,不禁皱起了眉头。

照这个速度,恐怕修炼十年也达不到筑基期。

“难怪这个世界没有修真者。”他苦笑一声。

然而,凌云霄作为修真界万年不遇的奇才,所掌握的功法和修炼经验是何等宝贵。

即便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九转轮回诀依然展现出了惊人的效果。

杨华引导着体内那微弱的气流,沿着经脉缓缓运转。

每一次循环,他都感觉到伤势在加速好转,断裂的组织在重新连接,淤血在逐渐消散。

二天后,当医生再次为他检查时,惊讶地发现他的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这不可能!”主治医生看着最新的x光片,目瞪口呆,“肋骨骨裂完全愈合,内脏出血吸收...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杨华只是微笑:“我说过,我从小恢复就快。”

护士们也议论纷纷,对这个恢复神速的少年充满了好奇。

杨华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迟早会引起更大的关注。于是在第四天,他决定办理出院手续。

来到收费处,他有些忐忑地询问费用。

虽然苏瑾月说过医药费她已经付了,但他不确定是否足够。

“杨华先生是吗?”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询后,礼貌地回答。

“您的所有费用苏小姐已经预缴了,这是余额,请您签字确认。”

看着账单上二千多元的余额数字,杨华愣住了。

苏瑾月不仅替他支付了全部医疗费,还多留了一笔钱。

这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奶奶,还从未有人对他如此慷慨。

“苏瑾月...”他将这个名字再次默念一遍,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报答这份恩情。”

收拾好寥寥无几的随身物品,杨华走出了医院大门。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全市最好的医院,又望向棚户区的方向,眼神坚定。

曾经的杨华已经死在那个树林里,如今的他是融合了两世记忆的新生者。

拦下一辆出租车,他报出那个熟悉的地址。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那个破旧却温暖的家。

经过了十几公里的路程,出租车最终在一排排如同火柴盒般密集、破败的筒子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与周围不远的光鲜世界,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房屋的潮气、公共厕所隐约的异味,以及某家厨房飘出的、廉价的食用油味道。

杨华推开车门,脚踏实地,深深吸了一口这熟悉又陌生的空气。

融合了凌云霄的记忆后,他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着这个他长大的地方——狭窄、拥挤、破败,灵气稀薄到近乎于无。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为最基本的生存资源挣扎着,每一分钱都带着汗水的咸涩。

“真是…龙困浅滩啊。”他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眼中却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邃与锐利。

另一个世界的凌云霄,纵横寰宇,睥睨众生,何曾想过会与这等环境产生关联?

而这一世的杨华,却是在这里,被奶奶用捡废品换来的微薄收入,一口一口喂养长大。

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碰撞,让他对这片棚户区产生了复杂难言的情感。

既有凌云霄本能的厌恶与疏离,更有杨华根植于灵魂深处的眷恋与酸楚。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洗得发白的运动服,迈步走向记忆中最熟悉的那栋楼。

刚走到楼道口,一阵尖锐的女高音便刺破了下年相对宁静的空气。

“我说杨老太!你有没有完?这楼道是你家仓库啊?天天堆这些破烂玩意儿,招苍蝇招老鼠不说,万一着了火,我们整栋楼的人都得给你陪葬!”

杨华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听出了这是邻居王大妈的声音,一个以嘴碎刻薄、得理不饶人而“闻名”整片筒子楼的女人。

他没有立刻现身,而是悄无声息地挪到拐角处,如同前世潜伏狩猎般,冷静地观察着情况。

只见他家门口的公共楼道里,果然堆叠着不少整理好的纸板、旧报纸和几个塞满了塑料瓶的蛇皮袋。

奶奶瘦小佝偻的身影站在门边,双手不安地在围裙上搓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近乎卑微的笑容。

“他王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奶奶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几天收废品的老李没来,我…我这就收拾,尽量往里挪挪,保证不挡道…”

“挪?往哪儿挪?”王大妈双手叉腰,肥胖的身体几乎堵住了大半个楼道,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奶奶脸上。

“你家就鸽子笼那么大点地方,能挪进去早挪了!

我说杨老太,不是我说你,你家杨华不是挺能读书吗?不是考上那个什么重点高中了吗?

怎么,光会读书,不会赚钱孝敬你啊?还得让你一个半截身子入土人的出来捡破烂,丢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