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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女尊:随俗而已,非渣 > 第66章 祖堂乱 枪意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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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张氏祖宅。

青石板被晨光镀上一层冷白,甬道两侧的石狮子嘴里含着的石珠泛着油光,那是百年间被族人摩挲出的痕迹。张曦提着亮银枪站在祖堂前,枪缨上的红绸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赤色劲装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宗师境的血气在她周身流转,带着不容错辨的悍勇——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熬出来的气势,压得守在门口的侍女们指尖发颤,连呼吸都放轻了。

“大小姐,家法在上,祖堂禁地……”管事嬷嬷攥着佛珠的手发白,话没说完就被枪杆扫来的劲风逼得后退,后腰撞在门柱上,疼得倒抽冷气。

张曦没看她,目光死死盯在那扇朱漆大门上。门钉是黄铜铸的,阳光下闪着硬冷的光,门楣上“张氏宗祠”四个金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威严。

“让开。”她的声音裹着血气,像淬了冰的枪尖,“再挡,枪不长眼。”

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张曦已经抬手按住枪杆,枪尖“噌”地弹起,抵住了门闩。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嵌在木门里的铁闩竟被震得松动。

“今日我张曦来,不是要问谁的罪。”她忽然扬声,声音穿透门扉,撞在祖堂的梁柱上,激起嗡嗡的回响,“我就想问一句——这张氏的王,凭什么只能是你们?”

话音未落,她猛地沉腰发力,丹田处的血气如江河奔涌,顺着手臂灌入枪身。亮银枪发出一声震耳的龙吟,枪尖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挑在门闩上!

“轰——!”

朱漆大门应声而开,木屑飞溅中,露出里面黑压压的牌位。供桌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烟气笔直地往上飘,落在最上排那几块刻着“太祖”“世祖”的牌位上,像给那些冰冷的木头蒙上了层纱。

祖堂深处,两个老妪正坐在蒲团上对弈。左边的张凌头发灰白,用一根玉簪挽着,手里捏着颗黑子迟迟未落;右边的张霜鬓角那绺白发格外显眼,指尖捻着的白子泛着温润的光。听到门响,两人都没抬头,仿佛闯进的不是个提着枪的宗师,而是只嗡嗡叫的苍蝇。

“放肆。”张凌终于落下黑子,声音里的威压像漫过脚背的冰水,“谁给你的胆子,敢闯祖堂?”

张曦提着枪走进去,枪尖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划痕,“咯吱”声刺耳得很。她站在供桌前,目光扫过那些层层叠叠的牌位,最后落在两位老祖身上,嘴角勾起抹冷笑:“胆子?自然是我自己挣来的。北疆三战,我斩过蛮族首领的头,守过三个月的孤城,身上的伤比你们下过的棋还多——凭这些,够不够?”

张霜终于抬眼,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放肆!张氏的荣耀,岂容你用这些腌臜战功玷污?”

“荣耀?”张曦猛地提高声音,血气在她周身翻涌,竟吹得供桌上的烛火歪倒,“城破那日,你们躲在哪里?看着文相府被烧,看着族人被屠,你们缩在这祖堂里下棋——这就是你们的荣耀?”

她猛地将枪杆顿在地上,“哐当”一声,青石板竟被震出裂纹:“我告诉你们,这张氏的天,早该变了!有实力的人才能当大王,没本事护着族人,就该把位置让出来!”

张凌“嚯”地站起身,枯瘦的手指捏紧了棋子,指节泛白:“孽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清楚得很。”张曦的枪尖缓缓抬起,直指供桌最上排的牌位,“今日你们若不把话说清楚——城破时为何不出手?凭什么占着老祖的位置?这祖碑,我就给你们掀了!大不了,我张曦从此改姓,再也不沾你们张氏的光!”(回来之后,一听到晋都的城门被破,族人还死了不少......本着既然老祖没法保护人,那自己就把老祖给拆了...)

“找死!”张霜的身影突然一晃,像道残影般掠到张曦面前,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白气,那是将血气淬炼到极致的征兆,“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序!”

指尖带着破空的锐响点向张曦的眉心,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白影。张曦眼神一凛,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向左侧滑出半步,同时枪杆横扫,枪尖带着赤色的血气,直刺张霜的腰侧——这一枪又快又狠,竟是以命搏命的架势。

“铛!”

指尖与枪尖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张曦只觉一股阴柔却极具穿透力的力量顺着枪杆涌来,震得她手臂发麻,虎口瞬间裂开,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淌。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这老东西的血气竟凝练到了这种地步!

张霜站在原地,指尖毫发无损,只是冷冷道:“刚入宗师境就敢如此猖狂,看来北疆的胜仗,让你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张曦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更亮了,像燃着的火:“那就试试!看看是你们这些缩在祖堂里的老东西骨头硬,还是我手里的枪硬!”

话音未落,她再次提枪上前。枪尖挽出朵朵枪花,每一朵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赤色的血气在枪尖凝聚,像跳动的火焰。她的枪法大开大合,带着北疆战场的悍勇,招招直指要害,显然是杀红了眼。

张凌冷哼一声,身影一晃挡在张霜身前,双掌齐出,掌风带着金色的血气,像两道巨斧般劈向张曦。掌风未至,地上的青砖就被震得粉碎,可见力道有多恐怖。

张曦不闪不避,猛地将血气催至极致,枪身发出耀眼的红光。她迎着掌风纵身跃起,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竟硬生生从双掌之间的缝隙钻了过去,直刺张凌的咽喉!

“不知天高地厚!”张凌怒喝一声,左手猛地变掌为抓,五指如铁钳般扣向枪杆,右手则化掌为拳,带着呼啸的劲风砸向张曦的胸口。

张曦只觉枪杆被一股巨力锁住,再也进不了分毫。她当机立断,猛地松开右手,借着张凌拉扯的力道身形一旋,左脚带着凌厉的血气踹向张凌的手腕,同时左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寒光一闪,刺向张凌的肋下。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闪电,换作寻常宗师早已中招。可张凌毕竟是半步大宗师,只见她手腕一翻,竟硬生生避开了踹来的脚,同时侧身让过匕首,右拳依旧势如破竹地砸向张曦的胸口。

“噗——”

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张曦的胸口,她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供桌上。只听“哗啦”一声,供桌被撞得粉碎,牌位滚落一地,香烛和供品撒了满身。

张曦咳着血从碎木堆里爬起来,胸口的血气翻涌得厉害,肋骨像是断了几根,疼得她眼前发黑。可她依旧死死攥着匕首,眼神里的火不但没灭,反而烧得更旺了。

“怎么?就这点本事?”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扶着断腿的供桌慢慢站起来,“连个后辈都拿不下,还好意思占着老祖的位置?”

张霜看着满地的牌位,眼神冷得像冰:“看来不废了你的血气,你是不会明白的。”

她缓缓抬起手,周身的白气越来越浓,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张曦能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笼罩下来,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这是张霜要下死手的征兆。

就在这时,祖堂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张岚穿着石青色的官袍,缓步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张曦身上。

“闹够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张曦看着母亲,突然笑了,笑得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冷气:“娘,您来得正好。您说说,这张氏的王,是不是该让有本事的人来当?”

张岚没理她,走到张凌和张霜面前,微微躬身:“让二位老祖见笑了。”

张凌冷哼一声:“文相来得巧,正好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敢掀了祖碑,要改姓自立!”

张岚的目光落在滚落的牌位上,弯腰捡起一块,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语气依旧平淡:“她年轻气盛,不懂事。但话虽难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张霜皱眉:“文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氏卫军在北疆群龙无首,蛮族屡屡犯境。”张岚将牌位放回供桌残骸上,“张曦在北疆有威望,有战功,让她去统领卫军,再合适不过。”

“你想保她?”张凌的眼神锐利起来,“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按家规当废去血气,逐出家族!”

“老祖息怒。”张岚抬头,宗师境的血气虽未外放,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废了她,谁去守北疆?难道要看着蛮族打进来,让这些牌位都成了无主的孤魂?”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曦:“依我看,不如罚她去北疆统领卫军。三年内若不能立下战功,再废她血气不迟。若是立了功——”

张岚的目光落在两位老祖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那这张氏的未来,或许真该让年轻人试试。”

张凌和张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张岚的话戳中了要害——张氏确实需要能镇住北疆的人,而张曦,是眼下唯一的人选。

“好。”张凌最终点头,语气生硬,“就依文相。张曦,即日起前往北疆,统领张氏卫军,三年内不得回京!若敢违抗,或无功而返,休怪我等不念亲情!”

张曦扶着供桌站起来,咳着血笑了:“不用三年。等我打退了蛮族,自会回来——到时候,这祖堂的主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张岚瞪了她一眼:“还不快谢过老祖?”

张曦撇撇嘴,却没再顶嘴,拖着伤腿往外走。枪尖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像一道不甘的印记。

张岚看着女儿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祖堂门口,才转过身,对着张凌和张霜再次躬身:“多谢二位老祖成全。”

祖堂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那满地尚未归位的牌位,在寂静中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