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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女尊:随俗而已,非渣 > 第57章 飞象局,观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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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瓶解药,指节泛白。阳光穿过竹叶照在他身上,月白色的长衫泛着淡淡的光,却暖不了他冰凉的指尖。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弹过《广陵散》,写过锦绣文章,如今却要握着棋子,说着违心的话,去试探一个活了四百年的女皇。

远处传来钟声,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

午后,江妤琴果然如约来到静心苑。

她穿着一身浅碧色的常服,未带随从,只手里拿着一副棋盘。看到张昭身上的月白长衫时,她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听说你这几日在学棋?”她将棋盘放在石桌上,语气随意得像在聊天气。

张昭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

“哦?那便陪朕下一盘。”江妤琴坐下,抬手示意他落子。

张昭在她对面坐下,指尖碰到冰凉的棋子时,微微一颤。他想起安诗妤的话,深吸一口气,落下第一子。

棋盘上的黑白子渐渐多了起来。张昭刻意放慢了速度,每一步都显得有些犹豫,偶尔还会露出明显的破绽。

江妤琴落子时,果然如安诗妤所说,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棋子,遇到他故意露出的险招时,会轻轻咬一下下唇,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是在纵容一个初学棋的晚辈。

张昭的心越来越沉。他能感觉到,江妤琴看他的眼神里,确实有怀念,有探究,却唯独没有男女之情,更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陛下似乎很喜欢‘飞象局’?”张昭按安诗妤的吩咐,假装不经意地开口,指尖捏着棋子的力道紧了紧。

江妤琴落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目光里带着一丝浅淡的讶异:“你看得出来?”

“只是觉得陛下每局都从飞象开局,想必是偏爱这路棋。”张昭垂下眼,不敢与她对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后背已经沁出了薄汗。

江妤琴轻笑一声,那笑声比御花园的风还要轻:“以前……有人总说飞象局太过稳健,少了些锐气。”

张昭的心猛地一跳——来了。安诗妤说的没错,提到与陈公子相关的事,她果然有了反应。

他捏着棋子,迟迟不落,像是在思考,实则是在组织语言。安诗妤让他提江南的荷花,可话到嘴边,他却忽然有些犹豫。他看到江妤琴眼角那抹极淡的怅然,竟觉得有些不忍。

可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提醒着他——那瓶解药还在袖中,断骨散的苦涩还残留在舌尖。

“臣……臣前几日看《江南风物志》,”张昭硬着头皮开口,声音有些发紧,“书上说,这个时节的江南,荷花该开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妤琴的眼神骤然变了。那层覆在眼底的漠然像是被打碎的冰,露出了底下深藏的情绪——有怀念,有怅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她握着棋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是啊,该开了。”她低声说,目光落在棋盘外的竹林上,像是透过层层竹叶,看到了四百年前的江南,“他总说,江南的荷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花瓣上的露水都带着甜味。”

张昭沉默着,没敢接话。他能感觉到,此刻的江妤琴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只是个沉湎于回忆的女子。

过了好一会儿,江妤琴才回过神,低头看向棋盘,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她落下最后一子,声音平淡无波:“你输了。”

张昭低头看去,黑白棋子交错间,他的将已被围得无路可逃。他刚才心思全在如何开口,竟没注意棋局早已惨败。

“臣技不如人。”他拱手认输,心里却松了口气——最难的一步总算过去了。

江妤琴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侍女收了棋盘,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院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昭。

阳光落在她的侧脸,将那抹极淡的倦意勾勒得格外清晰:“静心苑的荷花池,明日该放水种藕了。你若无事,可去看看。”

张昭愣住了。荷花池?他在静心苑住了这些天,从未见过什么荷花池。

江妤琴却没解释,转身走进了竹林深处。她的步伐依旧从容,可张昭却觉得,那背影里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等她走远,张昭才瘫坐在石凳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他抬手抹了把脸,手心全是冷汗。

刚才江妤琴的反应,安诗妤若是看到,一定会满意得冷笑吧?可他心里却堵得厉害。他像个小偷,撬开了别人尘封四百年的回忆,还拿着这些回忆去换取活命的解药。

“操,这破日子。”张昭低骂一声,从袖中摸出那瓶解药,看着里面的白色药末,只觉得讽刺。

就在这时,竹林里传来极轻的响动。张昭警惕地抬头,就见安诗妤的副将从竹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纸包。

“七皇女说,你做得不错。”副将将纸包递给张昭,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漠,“这是剩下的解药,下个月此时,再来静心苑外的老槐树下取。”

张昭接过纸包,捏了捏,里面是三粒与之前相同的药丸。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副将的背影消失在竹林里。

纸包被他捏得发皱,药香混着竹叶的清气飘进鼻腔,却让他觉得一阵反胃。

他走到院墙边,看着那片茂密的竹林。竹林的另一边是长乐宫,是江妤琴的权力中心;竹林的这一边是静心苑,是他被囚禁的牢笼;而竹林深处,藏着安诗妤的阴谋,藏着四百年前的秘密,还藏着他的命。

“摆烂都摆不成,我这穿越者也太失败了。”张昭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天上的云慢悠悠地飘着,自由自在,不像他,被无形的线捆得死死的。

刘女官送晚膳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新封的侧夫大人坐在墙角,月白长衫沾了灰,额角的红痕还没消,眼神里的倦意像化不开的雾。

“侧夫大人,该用膳了。”刘女官轻声说,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今日的晚膳里,除了桂花糕,还多了一碗莲子羹,是用新采的莲子炖的,清香四溢。

张昭站起身,走到石桌前坐下。他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嚼着,忽然问:“刘女官,陛下当年……为何要建这静心苑?”

刘女官的手一抖,汤勺差点掉进碗里。她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侧夫大人,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张昭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更明白了。这静心苑里藏着的,恐怕不只是江妤琴的回忆,还有更深的秘密。而他,已经被卷进了这秘密的漩涡里。

他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喝着莲子羹。清甜的味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

夜色渐深,静心苑的灯亮了。张昭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竹林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他知道,从他吞下断骨散的那一刻起,他的摆烂计划就彻底破产了。

接下来,他要继续模仿那个素未谋面的陈公子,要在江妤琴面前演戏,要帮安诗妤刺探秘密。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某一天,被这两个权倾朝野的女人彻底撕碎。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沉稳而悠长,像是在为他这身不由己的命运敲着丧钟。

张昭叹了口气,将那瓶解药小心翼翼地放进枕下。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药瓶上,泛着冷幽幽的光。

他闭上眼,脑子里却全是江妤琴那句“他总说,江南的荷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

四百年前的陈公子,大概永远不会想到,四百年后,会有一个来自异世的倒霉蛋,因为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被卷进了这场跨越百年的恩怨里吧。

而他更不会想到,这场看似只是“替身”与“试探”的戏码,才刚刚拉开序幕。竹林深处的暗流,正悄无声息地涌向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即将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暴。

(不妨猜一下这位陈公子跟这位张昭什么关系?反正这位陈公子是已经死了,就连所谓的爱情也只是江妤琴单相思而已,也就是所谓的舔狗神力,应该这个时候要叫舔猫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