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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空间的琉璃桌上落了枚白玉棋子,楚羽指尖捏着枚墨玉的,正对着棋盘凝眉。糖糖趴在桌沿晃尾巴,小奶音含混不清:【宿主你耍赖!刚才那步不算!】

“怎么不算?”楚羽指尖一落,墨玉棋稳稳压在白玉棋旁,“你自己没看清楚。”

窗外的动静隔着层意识屏障传来,模糊得像隔着层水。他能“感知”到外界的身体正被人拽着胳膊往石床上按,冰凉的石面贴着后背,还有人用指尖戳他的脸颊——力道不轻,带着点烦躁的狠劲。

糖糖用爪子扒拉棋盘:【是你落得快!再说外面……外面她又在折腾了!】

楚羽瞥了眼意识边缘映出的画面:玉清霜正捏着他的下巴晃了晃,青袍的下摆扫过石床边缘的锁链,发出“哗啦”轻响。他指尖又拈起枚棋子,漫不经心:【随她折腾。纯阳圣体的恢复力,还怕这点?】

今早玉清霜发现他“失魂”似的——眼瞳灰蒙蒙的,捏他手臂也没反应,只有睫毛偶尔颤两下——倒是没再急着画符文。这会儿正用灵力探他的丹田,指尖戳在他小腹上,力道重得像在碾石子。

“醒了没?”玉清霜的声音冷飕飕的,带着点不耐烦,“别跟我装死。”

外界的身体没动静,眼瞳依旧空着,连嘴唇都没动一下。楚羽在系统空间里落了步棋,听见糖糖“呀”了一声——玉清霜大概是没耐住性子,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隔着屏障都能感觉到皮肉的震颤。外界的身体被打得偏过头,左脸颊迅速红了一片,嘴角甚至渗了点血珠。但也就这样了,连睫毛都没抖一下,像个没接弦的木偶。

玉清霜盯着他空茫的眼瞳,眉梢拧得更紧:“还装?”她指尖往他手臂的阵印上一按,黑红符文瞬间亮起来,带着灼人的疼意——那是专门刺激圣体灵脉的术法,换作平时,楚羽早疼得蜷起来了。

可这会儿,外界的身体只是微微绷紧了肩,依旧没反应。血珠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石床上,晕开一小点暗红。

“行。”玉清霜嗤笑一声,收回手时指尖还沾着点他的血,“既然喜欢装死,就给我躺着。”她转身拽过床边的锁链,“咔哒”一声锁在他脚踝上,铁链拖在石床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等我什么时候需要用你的灵力了,再看你还装不装。”

脚步声渐远,门被带上时落了锁。楚羽在系统空间里抬了抬眼,看见意识边缘的画面里,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缠着他脚踝的地方已经勒出了红痕,而他的脸颊还红着,嘴角的血珠凝在那里,没擦。

糖糖扒着棋盘叹气:【她也太狠了……宿主你真不疼啊?】

“疼什么。”楚羽落下最后一枚棋,棋局已定,“痛觉屏蔽术还没消呢。”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琉璃桌映出外界身体的样子——眼瞳空茫,脸色苍白,确实像失了魂。这是他用天命值换的“假死诀”,能暂时屏蔽灵脉反应,只留圣体的自愈力在慢慢修复皮肉伤。

反正纯阳圣体耐折腾。玉清霜打也好,骂也好,只要不真的剖开他的丹田,这点伤明天就能好利索。楚羽看着棋盘上的胜局,忽然笑了笑:【糖糖,再来一局?刚才算我让你的。】

糖糖立刻忘了替他心疼,扑到棋盘上摆棋子:【才不要你让!这次我肯定赢!】

而石床上,外界的身体依旧躺着,眼瞳空得像蒙了层雾。脚踝的锁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嘴角的血珠慢慢凝住,只有手臂的阵印还在隐隐发光,像个丑陋的烙印。

凌月瑶在密林里煎药时,陶罐底的火苗“噼啪”响,把她的影子投在树干上,忽明忽暗。敖白靠在旁边磨剑,剑身映出她眼下的青黑——这两天她几乎没合眼,除了疗伤就是盯着西秦国都的方向发呆。

“药好了。”敖白敲了敲剑鞘,提醒她。

凌月瑶“嗯”了一声,用木棍拨开陶罐的盖子,药香混着苦味飘出来。她盯着翻滚的药汁,忽然想起楚羽怕苦的样子——以前给她上药时,稍微沾点药粉都要皱着眉往后躲,还得她拿蜜饯哄着才肯乖。

可现在……她指尖攥紧了木棍,药汁溅在手背上都没察觉。玉清霜会不会也拿苦药灌他?会不会又打他?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哭?

“别想了。”敖白把剑收进鞘里,声音沉了些,“明天我们去国都外围探探。国师府的布防应该不会太松,但总能找到缝隙。”

凌月瑶没说话,只是把药汁倒进碗里。药汁是深褐色的,映出她发红的眼尾。她忽然想起楚羽被抓那天,他蹲在地上的样子,头埋在膝盖里,像只被丢弃的小猫。

“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她声音轻得像风,刚出口就被自己掐断了。不可能的。纯阳圣体没那么容易死。她得信。

敖白看着她发抖的指尖,没再说话,只是把磨好的剑递到她面前:“拿着。明天用得上。”

凌月瑶接过剑,剑柄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爬。她攥紧了,指节泛白——不管国师府有多少守卫,不管玉清霜有多厉害,这次她必须把楚羽带回来。就算……就算是拼了这条龙命。

系统空间里的棋局又到了尾声。楚羽看着糖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忽然听见意识边缘传来锁链的响动。他抬了抬眼,看见玉清霜又回来了,手里还端着碗黑漆漆的药汁,药味隔着屏障都能闻见——苦得发涩。

“张嘴。”玉清霜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就要往里面灌药。这是她炼的“凝灵散”,能让圣体的灵力更凝实,方便她日后炼化。

外界的身体依旧没反应,嘴被捏开,药汁顺着喉咙往下淌,一部分洒在下巴上,黏糊糊的。楚羽在系统空间里皱了皱眉——这药味真够冲的。

玉清霜灌完药,把碗往旁边一丢,碗碎在石床上,发出脆响。她盯着他空茫的眼瞳,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刚才被打的地方已经消了些红,圣体的自愈力果然厉害。

“别以为装死就能躲过去。”她指尖在他嘴角的血痕上擦了擦,声音冷得像冰,“你是我的鼎炉,这辈子都别想逃。要是敢在我炼化灵力的时候耍花样……”她顿了顿,指尖用力掐了掐他的下巴,“我就把你的圣骨拆下来,磨成粉当药引。”

说完,她转身走了。锁链又被拽了拽,勒得更紧了。

楚羽在系统空间里看着棋盘,糖糖已经认输了,正用爪子扒他的袖子:【宿主她好凶……真要拆骨头啊?】

“她不敢。”楚羽落下最后一枚棋,语气笃定,“拆了我的骨头,她去哪找这么纯的纯阳灵力?”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琉璃桌映出外界身体脚踝的红痕——已经淡了些,圣体在慢慢修复。

等吧。等凌月瑶来,等玉清霜放松警惕,等他攒够足够的天命值……楚羽看着系统面板上缓慢增长的数值,忽然笑了笑。

好戏才刚开场呢。

西秦国都外的密林刚泛出点晨光,凌月瑶握着剑的手已经沁出了汗。敖白在她身侧压低声音:“国师府西侧有处狗洞,布防最松,等下我去引开守卫,你从那进去。”

她没应声,只是盯着远处国师府的飞檐——青灰色的瓦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蛰伏的兽。昨晚熬药时沾在袖口的药汁已经干成了深褐,摸上去硬邦邦的,倒让她想起楚羽以前总爱扯她的袖口晃,说“凌月瑶你的袖子沾了草屑,像只笨兔子”。

“走了。”敖白拍了拍她的肩,周身金光一闪,化作道银白流光往国师府正门冲去——龙啸声瞬间炸响,震得林叶簌簌掉。

凌月瑶攥紧剑,猫着腰往西侧跑。狗洞比她想的小,钻过去时裙摆被勾破了道口子,刺啦一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楚。她刚站稳,就见假山后转出道青影——玉清霜正拎着只鸟笼,指尖逗着笼里的雀儿,像早就在这等她。

“来了?”玉清霜抬眼,语气淡得像说天气,“倒是比上次聪明,知道绕路。”

凌月瑶反手拔剑,剑气劈向玉清霜面门:“把楚羽还给我!”

玉清霜连笼带鸟往旁边一递,青袍袖子轻轻扫过剑身。“当”的一声脆响,凌月瑶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剑被震得脱手而飞,钉在墙上颤巍巍晃。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玉清霜抬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往她心口按来。

那指尖离得越近,她越觉得呼吸困难——周围的灵力像被冻住似的,压得她骨头都在响。她想化出龙形,可龙血刚涌到喉咙,就被那股威压碾了回去。

“你……”她想说什么,却见玉清霜的指尖已经按在了她心口。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噗”的一声轻响——像熟透的果子掉在地上。

凌月瑶低头,看见自己心口多了个血洞,黑血顺着指缝往外涌。视线忽然模糊了,她好像看见楚羽蹲在客栈地上,白衫沾着药粉,抬头看她时眼里空荡荡的。

“对不起……”她想抬手去摸,可手臂重得抬不起来。意识飘起来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而玉清霜正用帕子擦着指尖的血,像擦什么脏东西。

一缕淡金的魂影从尸身里飘出,被风卷着往南去——那是龙族的方向。她最后看了眼国师府深处,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楚羽,等我……

系统空间里,楚羽刚落了枚棋子,就听见糖糖“嗷”一声叫:【宿主!凌月瑶她……她没了!】

棋盘上的棋子“啪”地掉在桌上。楚羽猛地看向意识边缘——画面里,玉清霜正转身往厢房走,裙摆扫过地上的血迹,没半分在意。而那缕淡金魂影被风卷着南去,越来越远。

他指尖顿了顿,随即捡起棋子落回原位,声音平静得像没听见:【知道了。继续下棋。】

糖糖急得用爪子拍棋盘:【她没了啊!你怎么还……】

【不然呢?】楚羽捏着棋子的指尖微微用力,【出去跟玉清霜拼命?】纯阳圣体再能扛,也扛不住化神巅峰的全力一击。凌月瑶的魂还在,总有回来的时候——现在冲动,才是真的蠢。

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楚羽把意识稍稍往外挪了挪,让身体的眼瞳褪去些空茫,添了点怯生生的光。

玉清霜推门进来时,指尖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金粉——那是龙血的碎屑。她没看石床上的锁链,径直走到床边,捏着楚羽的下巴晃了晃:“刚才外面吵,听见了?”

外界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下,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鸟。楚羽让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还有点讨好的软意:“听……听见龙啸了……是……是凌月瑶来了吗?”

玉清霜嗤笑一声,指尖往他心口戳了戳:“来了,又走了。”她没说“死了”,却故意加重了语气,“你说她是不是蠢?明知道打不过,还非要来送死。”

楚羽的身体往床里缩了缩,眼尾挤出点泪:“她……她是为了救我……”

“救你?”玉清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比早上那下更重,“她是为了自己的破良心!真为了你,就该乖乖待着别来添乱!”

脸颊瞬间红得发紫,血珠顺着嘴角往下淌。楚羽在系统空间里点开“痛觉屏蔽”,外面的身体却适时地哭出了声,带着抽噎:“师尊……我错了……”

“你错在哪了?”玉清霜捏着他的脸颊晃了晃,逼他看着自己。

楚羽的身体微微发抖,声音软得像棉花:“我不该……不该让她来救我……师尊,我不跑了好不好?”他怯生生地抬眼,眼瞳里映着玉清霜的影子,“我给师尊当侧夫……我乖乖的,给师尊温养灵力……再也不惹师尊生气了……”

这话若是以前说,或许还能哄得玉清霜松松手。可此刻她刚杀了人,眼里的冷意半点没消,只觉得这话说得又蠢又脏。

“配吗?”她冷笑一声,指尖往他脚踝的锁链上一按,铁链瞬间收紧,勒得皮肉发疼,“你也配当侧夫?楚羽,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鼎炉。给我温养灵力是你的本分,还想谈条件?”

她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楚羽的身体偏过头,撞在石床上发出闷响。“下次再敢说这种蠢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了。”玉清霜的声音冷得像冰,“好好躺着,等我什么时候想用了,再叫你。”

脚步声远去,门再次落锁。楚羽在系统空间里看着棋盘,糖糖趴在桌上小声哭:【她太欺负人了……宿主你别忍了……】

楚羽拈起枚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忍?我不是在忍。】他看着意识面板上跳涨的数值——凌月瑶的“执念值”涨了120,玉清霜的“轻视值”涨了50,加起来够换半本“化神诀”了。

【她越看不起我,越觉得我蠢,越好。】楚羽指尖敲了敲棋盘,琉璃桌映出外界身体的样子——脸颊红肿,嘴角淌血,却在睫毛的阴影里,眼瞳深处藏着点极淡的光。

天命值还在涨。凌月瑶的魂往龙族去了,正好替他探探龙族的底细。玉清霜觉得他蠢,才不会防着他。

现在跑路?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楚羽看着棋盘上渐渐成形的杀局,忽然笑了笑。

再等等。等他攒够了天命值,等凌月瑶那边有了消息……到时候,该谁求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