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只冰晶兽,从侧面发动了致命的偷袭。
一道凝聚到极致的冰锥,无声无息地射向了正全神贯注于采摘冰莲,毫无防备的叶清寒。
“叶道友,得手了就快走,我撑不住了!”苏月的声音充满了急切。
就在那道冰锥即将洞穿叶清寒后心的瞬间,苏月强行扭转身体,将自己手中的流光剑,狠狠地投掷了出去。
“铛!”
一声脆响,流光剑精准地击中了那道冰锥,将其撞偏了半分。
冰锥擦着叶清寒的身体而过,带出了一串血花。
而苏月,也因为这最后的爆发,重重地摔落在地。
叶清寒在冰莲入手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身后那致命的寒意。
她心中一惊,本能地就要催动护体灵光进行闪避,但她没想到,那道攻击竟然被撞偏了。
她猛然回头,看到的便是“柳霜离”在投出飞剑后,再也支撑不住,重重摔落在冰面之上的景象。
而剩下的四头冰晶兽,已经发疯似的朝着那个倒地的身影扑了过去。
叶清寒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那株玄魄冰莲迅速收入一个特制的玉盒,随即身形一晃,出现在苏月身前,手中长剑挽起一道道清冷的剑光,将那四头冰晶兽尽数逼退。
然而,冰晶兽守护的宝物被夺,早已陷入了不死不休的狂暴状态。它们嘶吼着,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冲击。
叶清寒虽然实力强大,但独自面对四头同阶妖兽的围攻,也渐渐感到了压力。她看了一眼地上气息奄奄的苏月,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走!”她一声清喝,一把将地上的苏月和流光剑捞起,夹在腋下。
“往哪走?它们已经把路都堵死了!”苏月艰难地说道,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东边!”叶清寒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苏月心中一动,不再有任何犹豫。她忍着剧痛,从怀中艰难地掏出了两张闪烁着强烈空间波动的符箓。
“这是……大挪移符?”叶清寒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散修,竟然拥有如此珍贵的保命底牌。
“一张给你,一张给我。”苏月的声音断断续续,“我灵力不够,你来激发。往东,越远越好!”
说完,她便将其中一张符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在了叶清寒的身上。
叶清寒看着手中的符箓,又看了看怀中这个为了救自己而濒临死亡的“柳霜离”,眼神中的冰冷,终于融化了一丝。
她不再多言,立刻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两张符箓之中。
“嗡——!”
两股强大的空间之力瞬间将她们包裹。在四头冰晶兽不甘的咆哮声中,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当撕裂般的空间拉扯感消失,苏月再次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不远处,叶清寒正盘膝而坐,调息着因为强行催动大挪移符而有些紊乱的灵力。
看到苏月醒来,叶清寒缓缓睁开眼。她走到苏月面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三片玄魄冰莲的莲瓣,你为我挡了一次攻击,算是我还你的人情。”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
苏月没有推辞,直接收下了。
三片玄魄冰莲的莲瓣,对于流霜来说肯定是很有用的,毕竟那五头冰晶兽可是死死守护着玄魄冰莲的。
这玄魄冰莲由那五头冰晶兽死死守护,其蕴含的本源寒气,与流霜的灵力同源,对流霜而言应是绝佳的补品。
叶清寒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柳道友,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天衍秘境的核心之地‘天衍神殿’即将开启,你一个散修,消息恐怕不甚灵通。你我联手,也算有个照应,不如一同前往?”
苏月心中一动,但还是摇了摇头。“多谢叶道友美意。只是在下此行,是为了寻找一样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与神殿方向不同。就不与道友同行了。”
叶清寒深深地看了苏月一眼,似乎想将这张平凡的脸记住。“既然如此,我便不强求。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说完,叶清寒便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秘境的另一个方向,迅速离去。
看着叶清寒消失在天际的身影,苏月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立刻挣扎着起身,寻了一处绝对安全的山洞,用巨石封住洞口,布下数重禁制。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支撑不住,服下上品生肌造化丹后,便彻底地昏了过去。
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腰间的空间戒指光芒一闪,一道蓝色的娇小身影悄然出现。
正是流霜。
它刚一出来,便焦急地在苏月身边盘旋,当嗅到苏月身上那浓郁的血腥味和微弱的气息时,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中,瞬间充满了惊慌。
小家伙用自己的小脑袋,轻轻地拱了拱苏月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充满了担忧的声音。
在确认苏月只是重伤昏迷,生命气息尚算平稳之后,它才稍稍安心。
其实苏月之前被韩雪衣追杀,用符逃出后昏迷之时,它就想出来守着主人了。
但当它感知到叶清寒出现,并且只是在一旁帮忙疗伤,并无恶意时,它才强行按捺住了冲动,选择了等待。
被冰晶兽围攻之时,它也在空间戒指中焦躁不安,几次三番想要冲出来助战。但是主人让它在空间戒指中好好呆着,不要出来被叶清寒发现。
此刻,确认周围再无其他威胁,流霜便不再返回戒指。
它安静地蜷缩在苏月的身旁,一双警惕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用自己小小的身体,为昏迷的主人提供着最忠诚的守护。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苏月才终于从深度的昏迷中醒来。
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张近在咫尺的,充满了担忧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