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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城破时,吴三桂正躲在府里收拾细软。

听见外面传来喊杀声,他心一横,拎起早就备好的包袱,带着十几个心腹亲兵从后门溜了出去。

街上到处都是厮杀的百姓和东江军,他不敢走大路,只能绕着小巷往北门跑,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到北门口,就看见阿济格带着残兵慌慌张张地往外逃。

“吴将军!你怎么才来?再晚一步,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阿济格看见他,也顾不上指责,一把拉过他的马缰绳,“快跟我走!再晚就被东江军追上了!”

吴三桂不敢耽搁,跟着阿济格的队伍一路往北逃。

身后的锦州城渐渐远了,可他心里却越来越慌,他知道,自己这一逃,就彻底成了大明的叛徒,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一路上,残兵们不断有人掉队,有的被东江军的追兵杀死,有的则偷偷跑了。

好在他们这一路无惊无险总算成功逃回了沈阳。

吴三桂看着自己身边寥寥无几的亲信,心里满是绝望,他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只能任由皇太极摆布。

不过事实上,他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皇太极得知阿济格和吴三桂逃回沈阳,不仅没有责怪他们,反而亲自出城迎接。

“吴将军,辛苦你了。” 皇太极握着吴三桂的手,语气亲切,“锦州之败,非你之过,是阿济格太过急躁,没能稳住局面。”

吴三桂愣了愣,没想到皇太极会这么说。

他赶紧跪下请罪:“末将无能,没能守住锦州,还让大汗损兵折将,请大汗降罪!”

“起来吧,” 皇太极扶起他,笑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熟悉辽东防务,又了解东江军的底细,这对咱们大金来说,比一座锦州城还重要。”

当天夜里,皇太极在沈阳汗宫里摆了庆功宴,虽然没有什么功劳可庆,但皇太极还是故意把场面搞得很大。

宴会上,皇太极宣布封吴三桂为 “平辽总兵官”,让他负责镇守海州前线,抵御东江军的进攻。

“吴将军,” 皇太极举起酒杯,“海州是咱们大金的门户,守住海州,就能挡住东江军北上的路。朕相信你,一定能守住海州!”

吴三桂接过酒杯,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他何尝不知,皇太极之所以这么看重他,一来是想利用他来对付东江军,二来也是想通过树立自己这个典型来招降更多的明将。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点头应下:“末将定不负大汗所托,誓死守住海州!”

宴后,范文程悄悄找到吴三桂,递给他一封密信:“这是大汗给你的密令。大汗说了,只要你能守住海州,将来拿下金州,就封你为‘平辽王’,让你永镇辽东。”

吴三桂打开密信,看着上面 “平辽王” 三个字,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当然这可能只是皇太极的一张空白支票,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当初锦州失守、吴三桂投敌的消息刚传到京师时,掌印太监王承恩捧着急报,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他清楚,这等丧师辱国的消息,足以让素来多疑的崇祯雷霆震怒。

果然,崇祯展开急报,只看了几行,脸色就骤然沉了下来。

他猛地将奏折摔在案上,青瓷笔洗被震得翻倒,墨汁泼了满桌:“吴三桂!朕待他不薄,他竟敢投敌叛国!还有锦州,一座坚城,就这么丢了?!”

殿内的大臣们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没人敢吭声。

崇祯来回踱步,手指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辽东本就是大明的软肋,这些年为了抵御后金,朝廷耗银数百万,折损兵将无数,如今锦州失守,吴三桂投敌,等于把辽东的门户彻底让给了后金,接下来,后金兵随时可能南下,威胁京师。

“查!给朕查!” 崇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吴三桂为何投敌?还有毛承克,他身为平虏伯,为何坐视锦州失守,不派兵驰援?!”

可后来查来查去,结果却让崇祯更添烦躁,吴三桂投敌,既有毛承克步步紧逼的因素,也有他自己首鼠两端的算计;

锦州守军溃逃,是因为军心涣散,百姓怨恨;

而毛承克,虽未直接驰援锦州,却在事后收复了金州周边的几座小城,还稳住了东江军的防线,并非全然坐视不管。

更让崇祯无奈的是,此时的大明早已捉襟见肘,西北的李自成、张献忠闹得正凶,朝廷要派兵围剿,需耗大量军饷;

南方的漕运出了问题,粮食无法及时运到京师,百姓怨声载道;

朝堂上,东林党与阉党残余互相攻讦,没人真正关心辽东的战局。

“陛下,” 户部侍郎李待问硬着头皮上前,“如今国库空虚,若要再派大军驰援辽东,恐怕…… 恐怕无银可拨啊。”

崇祯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他知道李待问说的是实话,这些年为了打仗,朝廷早已掏空了国库,甚至不得不加征 “辽饷”“剿饷”“练饷”,可即便如此,还是入不敷出。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那毛承克…… 他的东江军,如今有多少兵力?粮草是否充足?”

“回陛下,” 新任兵部尚书张凤翼答道,“毛承克的东江军约有三万余人,粮草多靠自给自足,据说他在金州开垦了不少荒地,还开设了工坊,打造火器,实力不容小觑。只是…… 他向来不听朝廷调遣,恐难指望。”

崇祯皱起眉头。

他对毛承克一直心存疑虑,毛承克崛起于东江,并非朝廷嫡系,这些年屡立战功,却也越来越难控制,甚至有传言说他在辽东私设官员、征收赋税,俨然一个独立王国。

可如今,辽东能与后金抗衡的,也只有毛承克的东江军了。

他对东江军的态度是非常矛盾的,既想将其除之而后快,却又需要依仗其对付后金。

在他的内心深处,东江军的威胁其实是要超过后金的。

后金是异族,大明虽烂不过总是占了一个正统。

但东江军就不同了,毛承克要是造起反来,不过是又一次的改朝换代,天下人抵触的情绪自然是要远远弱于后金入侵的。

崇祯一时不由的陷入了沉思,这辽东的局势已经从单纯的双方对抗成为了“三国演义”,他也要适时的调整一下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