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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用完晚饭,沈培风径直回了房间。

徐贞月放下手中的碗筷,奶白的鱼汤在勺子与碗的碰撞下泛起层层涟漪,她的心却越来越静了。

钱妈妈进来收拾碗筷,把炕桌搬走,为沈培风腾出来一大片位置出来。

徐贞月侧卧着,指尖轻柔地抚过身边刚刚转醒、正努力睁开眼睛的小婴儿,声音带着产后的虚弱,却异常温柔:“相公,明日是不是该去我娘家报喜了?”

按理来说,她昨日生产,沈培风今日便该前往岳家报喜,只因忙着落实采买下人的事这才耽搁了。

沈培风正从柜中翻找着什么,闻言动作一顿,转身颔首道:“明日我带长松和长桉去一趟,正好让他们认认岳丈家的门,日后再去送东西,就知道往哪里送了。”

徐贞月闻言,唇角弯起一抹苍白的笑意,仿佛昨夜那短暂的尴尬和疏离从未存在过,“是呢,相公思虑周全。”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一件顶要紧的事,目光转向摇篮里另一个也开始咿呀出声的孩子,轻声道:“相公,两个孩子的大名也该定下了,总哥哥、弟弟这般叫着,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沈培风找东西的动作蓦然止住,他转身看向徐贞月,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让他一眼就看出,只怕自家娘子已经有了心仪的名字。

他索性坐在炕沿,颇有几分兴致地看着徐贞月,“两个女儿的名字便是我起的,不如男孩的名字娘子来定?”

徐贞月稍稍有些错愕,但这抹错愕的神情转瞬即逝,她伸手在沈培风的手上写下‘怀’、‘瑾’、‘瑜’三个字。

“怀瑾握瑜,‘瑾’、‘瑜’都有美玉的含义,意指人品高洁,拥有美好德行,不如就叫怀瑾和怀瑜?”

她的话刚说完,沈培风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沈怀瑾”、“沈怀瑜”这两个名字,越念越觉得寓意深远。

果真是好名字!

他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忍不住拍手叫好:“怀瑾握瑜,好!这两个名字起得极好!既有美玉之德,又有包容怀仁之意,温润而有锋芒,正是咱们对孩儿们的期盼!”

再看向徐贞月时,他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与柔情,“若早知道娘子才华斐然,当初给两个闺女起名字的活儿应该留给娘子的。”

闻言,徐贞月也只是浅浅一笑。

若几个孩子的名字都由她来起,又怎么能让沈培风有参与感呢?

倒不如让他也参与起名字,更能让他对孩子们多一些疼惜。

两人又简单聊了些,陈嫂和柳娘进来抱孩子喂奶,沈培风便出门去了。

窗外长廊下,就着一盏油灯,再加上临近中秋,月亮越来越亮,倒能勉强看清书上的文字。

夜里孩子们由奶娘抱到旁边的厢房去睡,徐贞月难得睡个好觉。

只是半夜面前涨得生疼,她只能起身轻轻按揉。

沈培风感受到枕边人起身的动静,也跟着起来,但透过月色看到徐贞月在揉按胀痛的胸口,月光勾勒出她微蹙的眉头和隐忍的神情。

他立刻清醒过来,心头一紧,低声问道:“娘子,可......可是又胀痛得厉害?”

从前娘子生芊凝和芊纭后,他有意在家陪着媳妇坐月子,也能多照顾着点,但......但孙秀兰总是各种借口支他出去,他竟不知生完孩子如此痛苦。

徐贞月倒是没想到又惊醒了他,手下动作一顿,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疲惫:“嗯......无妨的,相公,我揉开些就好了,你早些睡吧。”

沈培风哪里还能睡得着?

他起身披上外衣,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线柔和地洒满室内。

“别撑着了,我帮你叫醒陈嫂或柳娘可好?”他记得白天的时候,两个奶娘在做介绍的时候说过,她们有法子缓解这种胀痛。

“不必了,相公。”徐贞月赶忙阻止,这样隐私的地方,怎好让别人帮忙缓解?

虽说她前世做了多台手术,但在这大周朝时间久了,她竟也变得羞怯起来。

徐贞月慌忙放下衣裳,侧过身去,“相公,她们白日里还要照顾孩子,夜里也辛苦得很,就让她们和孩子们多睡会儿吧,我自己也能行。”

“唉。”沈培风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气,他早该知晓自家娘子性子要强,不愿事事依赖他人,尤其是这等私密之事。

但他看着她强忍着不适的模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终也只是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娘子,你等等。”

不等徐贞月拒绝,他转身出去,不多时,便端着一盆温水进屋,手上还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巾。

沈培风将棉布巾浸湿在水中,拿起后拧得半干,扭过头去递到她面前:“用棉布热敷一下,或许能舒服些。”

热水活络经脉,或许也能让那里更通畅些,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徐贞月迟疑了一下,终是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相公。”

温热湿润的棉布巾敷上,总算缓解了一些硬胀的痛感。

沈培风就坐在一旁守着,借着灯光看书,实际整颗心都在关注背后之人的状况。

本以为怀着双胞胎,等瓜熟蒂落之后自己就能轻快些,没想到,忍过了难熬的孕晚期,生了孩子找了奶娘,还得忍受涨奶之痛!

天爷呀!为什么不让她穿过来时一步到位,她只想好好生活呀!

这一晚,徐贞月终归没有睡多久,总是刚睡着,就被胸前的痛感折磨醒来,或在无意识下就开始排出恶露。

尽管她在身下垫了好几层的细棉布,但那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仍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出,浸湿了一层又一层,带来难以言喻的潮湿与不适。

每一次的挪动身体,她都能感受到明显的涌出感,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徐贞月是个爱干净的,只得一次次挣扎着起身更换,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身下的伤口和酸软的筋骨,让她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沈培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几次想上前抱起自家娘子坐到软椅上,但又怕她排斥,只能在她每次起身时,立刻上前小心搀扶。

早知怀孕产子如此辛苦,他说什么都不让娘子受这么多次罪了......

都怪他从前对娘子关心太少,太听母亲的话!

沈培风心中的自责达到顶峰,恨不得亲身替自家娘子受这些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