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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钻进鼻中。

沈培风心里猛然抽痛,他的娘子刚才该是经历了多么凶险的事啊!

他先是扑到炕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徐贞月沉睡中仍紧握着的手,在她汗湿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见娘子睡着后眉毛依旧微微蹙着,他温柔地伸手为她抚平眉毛,声音哽咽:“娘子,辛苦了......”

徐贞月仍在熟睡,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沈培风这才转身看向并排放在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一个小小的襁褓里露出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正张着小嘴细细地哭;另一个稍小些,安静地睡着,睫毛长长的,依稀能看出母亲的影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澎湃柔情瞬间充斥着他的胸腔,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他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宋春花终于颤巍巍地站起身,缓步挪到他身边来。

她指着两个孩子,给沈培风一一介绍:“妹夫,这个小一点的,是哥哥,大一点的是弟弟,你家这俩小子,可折腾坏我妹子了,尤其老二,以后定是调皮的。”

沈培风温柔笑着,伸出手想逗弄,却猛地想起什么。

他转身郑重地对五婶、袁稳婆、宋春花,以及刚刚端了热水,准备给徐贞月简单擦拭额头、脖颈的何玉莲,对她们深深作了一揖:“今日多亏了四位!此等大恩,沈某没齿难忘!”

说着,他立刻从怀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不由分说地塞到几人手中,每个红封里都足足包了二两银子:“一点心意,务必收下!给孩子沾沾喜气,也给各位添麻烦了!等到时满月宴,我定亲自去接几位来吃酒!”

袁稳婆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直接大大方方笑着收下,只是红封在手中一掂量,竟有二两银子。

五婶也是推辞不过,只好笑着收下,连声道喜。

宋春花和何玉莲本想拒绝,在她们看来,帮徐贞月就是在帮自家人,没必要讲究这些,但见沈培风态度坚决,也只好收下。

何玉莲笑道:“这下好了,嫂子可是立了大功,以后大哥大嫂也是儿女双全,这两个‘好’字的福气,定比一般人要更旺呢!”

宋春花也跟着恭贺:“是呀,我贞月妹子可是辛苦了,这次一举生下两个儿子,真是天大的好福气!”

等袁稳婆再走出房间时,发现外面竟已是月色朦胧,到了晚上。

除了她,其他几人都是桃花村的,回家倒也方便。

待送走了五婶和何玉莲,沈培风见夜色已深,便极力挽留袁稳婆在家中厢房歇息一晚,免得夜路难行。

至于宋春花,早早打发了孩子们回家去搬铺盖,顺便锁好家门。

她晚上就守着徐贞月,让小竹和芊凝、芊纭挤一晚,风竹和雨竹两个小子则是随便找了间空房间凑合一晚。

孩子还未长成,她不放心叫他们独自在家,却也放心不下徐贞月这边,思来想去只好如此。

在她的打算之下,沈培风自然只能跟风竹、雨竹两个小子挤一挤。

屋内重归宁静,烛火噼啪。

徐贞月产后虚弱,却只沉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被胸口一阵胀痛惊醒。

原来是奶水下来了......

两个小家伙也似有心电感应,先后细声哭闹起来。

她挣扎着起身,忍着身下的不适和乳房的胀痛,将孩子抱到身边尝试喂奶。

然而乳头早已长好,孩子吮吸却不得法,加上她是双胎,奶水需求迫切,很快便被吮破。

每一次的喂哺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脸色比生产时还要苍白几分。

就连守在旁边不肯去吃饭的芊凝看着娘亲如此痛苦,也不知该如何让娘亲缓解疼痛,只能干着急。

沈培风听到屋内的动静,放下手中的碗筷便冲到屋子里。

烛光摇曳,映照着徐贞月瞬间煞白的脸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她几乎是本能地侧过身,用臂弯和散落的衣襟仓促地遮住裸露的胸脯和孩子,仿佛被陌生人撞破隐私,连呼吸都窒住了。

沈培风冲进来的脚步猛地顿在原地。

他看着妻子下意识躲避的背影和瞬间紧绷的肩膀,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他只剩下一丝无措和难以言喻的涩然。

是了,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自成亲以来,他和月儿虽相敬如宾,月儿却从未在他面前真正放松地展露过身体。

即便是最亲密的时候,她也总是带着一种难以融化的疏离和矜持。

以往他只以为是女子羞涩,再加上他常不在家中,月儿自然对自己不太熟悉,如今看来......

屋内气氛一时尴尬凝滞,只有两个孩子因被打断吃奶而发出不满的细细哭声。

沈培风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压下想要上前查看的冲动,强迫自己转过身,声音有些发干:“娘子......我......我太着急了,对不住,你还好吗?我......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歉意和掩饰不住的关怀,却也只是谨慎地停留在几步之外,并没有再靠近。

徐贞月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和那份被窥视的羞窘。

她快速地整理好衣衫,将孩子稍稍抱开些,才低声道:“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喂奶有些不适罢了,相公你先出去吧,这里有芊凝帮我就好。”

并不是她矫情,而是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终究是异世一个未婚未育,甚至没谈过恋爱的灵魂。

她穿过来之后,和沈培风之间从未有过亲密举动,更不用说被他看到......

听着妻子虚弱的声音,沈培风竟听出了有几分划清界限的意味在。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低低应了一声“好”,脚步沉重地退了出去,并且细心地将房门掩好。

但站在门外,听着屋内孩子细细的哭声和妻子如释重负的呼吸声,沈培风的拳头缓缓握紧,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

这晚,徐贞月躺在炕上,身心俱疲,却难以深眠。

孩子们就被安置在旁边的摇篮里,宋春花则在炕边打了地铺守着,以便随时起身帮忙。

夜深人静时,孩子的啼哭声断断续续。

每一次哭声响起,宋春花便立刻惊醒,熟练地点亮灯烛,将孩子抱到徐贞月身边喂奶。

烛光下,徐贞月忍着乳头的刺痛和身体的虚弱,勉强喂养孩子,额间冷汗涔涔,脸色在昏黄的光线下愈发显得苍白脆弱。

几次三番之后,徐贞月心中升起来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