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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金氏不停询问女儿生产的细节和外孙的情况,譬如‘月儿为何早产?生产时间久不久?可有撕裂?这两天有没有老实在屋里躺着?家里伺候的仆妇是否会做月子餐?营养是否补到位?’,‘孩子们是否康健?闹不闹觉?可起了名字?’云云。

针对岳母的问题,沈培风一一回答,哥嫂都仔细听着。

尤其两个嫂子,都生了几个孩子,对于坐月子也有几分自己的体会,也跟着多吩咐了几句。

饭后,金氏更是立刻起身去收拾包袱,对沈培风道:“姑爷,你稍坐会儿,我跟你一道回去!月儿这回可是受了苦,我得去亲自照看她些时日,看着她们娘几个安好,我才能真正放心!”

前几日老大回来,支支吾吾含糊不清,也没说个所以然来,问他妹妹在那边过得如何,婆婆是否还去闹她,徐敬轩都糊弄过去了。

金氏便猜测女儿只怕还是受了欺负,加之这次又是早产,胎位本来是正的,结果生老二的时候胎位不正,显然有不正常的因素在。

这叫她怎么能安心!

老徐头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望着岳母忙碌而关切的身影,沈培风心中感慨万千。

同样是母亲,有的给予孩子的是风雪中的刀剑,有的却是孩子最温暖的港湾。

他望向岳父,笑着对岳父大人发出邀请:“家里房间管够,不如岳父也陪着岳母一起去住些时日?家里自有大舅哥和二舅哥打理,岳父不必担忧。”

徐敬轩看向自家老爹,心里细细算来,爹娘也有几年没见过妹妹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和妹妹一叙父女亲情。

他跟着附和道:“爹,您放心跟娘去住一段时间,家里有我呢,等过完中秋,我便带着望秋他们把家里的粮食都收了,等摆满月酒的时候,咱一大家子都去热闹热闹!”

几个小辈也跟着起哄,不等老徐头自己答应,金氏又转身回屋,迅速给他包了几套衣裳。

“哎呀,老头子,走走走,你就不想咱家闺女吗?老大能撑起这个家来,你就听我的,咱们去看看女儿和外孙们,走吧走吧,再迟些,回去天都黑了。”

金氏几乎是推着老徐头上了牛车,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牛车就已经走出去好远。

一行人踏着夕阳,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到了桃花村。

村口依旧有那群长舌妇人在嚼舌,看到沈培风家的下人驾着牛车进村时,难免又酸了几句。

这些,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考虑到岳父岳母还在牛车上,沈培风刚想宽慰几句,让他们不要听进心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金氏倒是先开口了:“姑爷,你们村啊,我都好几年没来过了。记得上次还是芊纭两三岁的时候吧?这总不来,我都快不记得路了。”

显然,金氏并没有把那些婆子的话听到心里去,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

坡地距离村道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好在建房的时候顺带把路都重新拓宽,牛车很快就载着众人到了一座气派的宅院前。

待牛车安稳停下,二老在自家姑爷的搀扶之下,下了牛车。

抬眼望去,只见眼前青砖黛瓦、气象一新,这院落看着都舒服,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欣慰之色。

金氏是见过世面的,她只为女儿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而高兴,总算是分家出来,小两口把自己的日子过起来了。

几人刚进屋子,得了信儿的徐贞月早已让陈嫂扶着,勉强披着衣裳等在正房门口。

她一见到相携而来的爹娘,眼眶瞬间就红了。

未语泪先流。

“月儿!”金氏一见女儿苍白虚弱、倚门而立的模样,心就像被揪了一把,钻心的疼。

她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声音都带着哽咽:“我的儿!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歇着!躺好,你这伤了元气,得好好养着!”

老徐头也紧随其后,看着女儿这般情状,心疼得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他紧跟着老妻的脚步,在另一边扶住了女儿,着急道:“你娘说的对!闺女,听爹娘的,赶紧躺下,千万别着了风!”

徐贞月几乎是被二老架着回了房间,重新躺回了炕上。

陈嫂自觉这里不再需要自己,也行礼退出房间。

房间里,徐贞月目光贪恋地留连在二老脸上,看着看着,竟惊觉爹娘和前世的爸爸妈妈竟有七八分神似。

前世,自她有记忆起,就只在相册上看过爸爸妈妈的照片,时间久了,他们的样貌早已深深镌刻在自己心中。

不记得有多少次,徐贞月总会想象,若父母还在,看到她一步步成为国内外顶尖医学天才,不知会不会为她高兴。

看着这一世的爹娘,她总能透过他们看到前世父母年老后的样子。

这份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冲淡了原本因时代隔阂而产生的些许陌生,让徐贞月鼻尖发酸,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依赖与亲切。

躺在炕上,徐贞月的眼睛却从未从爹娘的身上挪开。

“爹......娘......”她的声音渐渐有些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们怎么都来了......路上累不累?”

她心中酸楚不已,若没记错,这一世的爹娘老来得女,如今已年近花甲。

近几年娘亲身子骨大不如前,甚少远行,此番定是牵挂她生产,才强撑着奔波而来。

想到二老为她如此操心,徐贞月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往下落。

金氏着急地上前,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从怀里拿出柔软的帕子,心疼地为女儿擦拭眼泪:“哎呀,都多大的人了,四个孩子的娘了,怎得还哭呢?坐月子不能哭,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她语气极尽温柔,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徐贞月靠在母亲的怀里,尽情吮吸着来自母亲的温暖,如同倦鸟归巢。

“傻孩子,你平安生产,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宽慰,往后两个月,我就在这儿住下,伺候你坐双月子,定把你跟两个孩子都养得白白胖胖的!”

金氏眼中满是慈爱,她对女儿的关怀被沈培风看在眼里,除了对岳母关怀自家娘子的感激,更多了一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