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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夜,并不太平。

将近子时,那孩子果然发起了高热,浑身滚烫。

长松找了条旧了的被子,铺在炕上一角,就裹着被子浅浅睡去,夜里时时醒来,查看他的状况。

探察到他的额头滚烫不已,身上不断地涌出细密的汗珠,长松不敢耽搁,当即给他喂水,又拿了干净棉布用井水沾湿,一遍又一遍地为他擦拭露出来的皮肤部分。

一番折腾下来,这孩子身上的温度丝毫未降,长松不敢随意喂药,只能去禀报。

徐贞月匆匆赶来,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诊了脉,果断地将备好的退烧药塞到男孩的口中,又将他的头微微扬起,喂了一小口温水送服。

当她看到男孩的喉头滚动,确定已经将退烧药吞入腹中,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徐贞月看着他干裂起皮的嘴唇和依旧虚弱的气息,心里一紧,略一沉吟过后,她转身背对着长松,借着衣袖遮掩,从系统商城兑换了无菌注射器和一管葡萄糖注射液。

她动作极快而精准,选定了孩子手臂上的一处血管,将葡萄糖液缓缓推入

“希望你能撑过去。”徐贞月低声自语。

吩咐长松好好盯着,若再有高温不下的情况,一定及时去叫自己,随后,徐贞月也回了房间休息。

如此折腾了一夜,男孩的体温终于在黎明前渐渐降了下来,呼吸也比之前平稳。

期间,徐贞月喂他服下了消炎药,又注射了两管葡萄糖液,以维持他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

直到当天晚上,用过晚饭,徐贞月在房间做针线活,突然听到长松来报,说是男孩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这才去厢房。

只见炕上的男孩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努力了几次过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男孩睁开眼,最初的迷茫也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鹰隼般的警惕。

他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却牵动了后背的伤口,一阵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间瞬间渗出冷汗,不得不重新趴下。

只是,这里十分陌生,陌生的房间,粗陋却干净的陈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一个......陌生女子的气息。

男孩的眼神最后锁定在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徐贞月身上,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你醒了?”徐贞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感觉如何?你伤得很重,我捡到你之前就已经昏迷了,给你缝合伤口后,你又在我家昏睡了一天一夜。”

徐贞月自觉已经解释清楚,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可男孩依旧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始终一言不发,只用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

见状,徐贞月也不恼,只是吩咐长松去端一碗一直温着的米汤。

“你好几日没进食了,先喝点米汤,胃里也会舒服些。”

看到递到嘴边的汤匙,男孩猛地别开头,动作大得几乎又要扯到伤口。

他眼神十分抗拒,甚至还带着一丝......屈辱?

徐贞月正纳闷着,但很快又想通了,怕是这位小公子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从未如此受制于人吧,才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人不大,心眼儿还怪多。

徐贞月耐心劝着:“你不吃饭,伤怎么会好?”

男孩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尝试着要下炕,结果自然是徒劳。

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再加上有背后的这道伤口,现在他想站起来都难,只有趴着才能最大程度地缓解疼痛。

挣扎过后,后背被包扎起来的棉布已经被鲜血染红,甚至浸透了长桉的这件衣裳。

徐贞月皱眉,这小孩,实在太能折腾了......

男孩趴在枕头上微微喘息,眼底渗出略过一丝挫败和焦躁。

经过刚才的挣扎,男孩心中也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离开,就算是自理都做不到。

传讯给影卫?此地情况不明,贸然暴露联络信号风险实在太大,万一那些想要他命的人还没回去,那......

更何况,影卫就算来接应也需要时间,更需要他自己能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眼下,他似乎......别无选择。

这种认知让男孩感到一阵无力,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股尖锐的抗拒似乎收敛了许多,但警惕依旧。

徐贞月看出他的挣扎,将碗又往前递了递,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男孩沉默地与她对视片刻,那双眼睛里没有谄媚,没有算计,只有一种他让他感觉到陌生的久违的坦然和明净。

米汤的醇香实在是勾人,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最终,男孩以一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任命般的僵硬,微微张开了嘴巴。

温热的米汤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

他喝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在权衡,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徐贞月不急不缓地喂着,一碗小小的米汤,竟喂了一刻钟的时间。

“你身上有炎毒,你知道吗?”

她想了想,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

听到“炎毒”二字,男孩的身体微不可查地微微一僵,一直低垂的眼睫倏然抬起,目光如冷电般射向徐贞月,眼里充满了惊疑和戒备。

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乡野村妇,怎会知道“炎毒”这种秘药?

徐贞月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骤起的锋芒,将空碗放到一旁,语气平静地继续说下去,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你昏迷时,身上的炎毒发作,正好让你在冰天雪地的山林里挺了过去,才能撑到我捡你回来。

你昏迷时我给你服下了解毒的药丸,帮你把毒逼了出来,算是解了毒,以后你也不会再受到炎毒的摧残。”

说完,徐贞月顿了顿,目光坦然地看向他:“我把你从山里带回来,给你治伤、解毒,若是想害你性命,你根本醒不过来,更不用浪费我的药材和米汤。”

男孩紧抿着唇,眼神剧烈地闪烁着,显然有自己的思量。

他气沉丹田,用力感受体内的力量,以往如此,丹田处必然会有一种被火焰灼烧之感,那便是炎毒。

可现在,竟丝毫没有感受到灼烧感,反而感觉自己的丹田比之前更加纯净。

她,当真解了自己体内的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