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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第一个目的地,是青州府最负盛名的酒楼——望江楼。

此楼临江而建,视野开阔,乃是城中达官显贵、文人商贾常聚之所,消息最为灵通。

到了望江楼,时辰尚早,楼内客人并不多。

徐贞月并未要雅间,只选了大堂中一处视野较好、不易被忽视却又不会太过刻意的位置坐下。

沈培风坐在她的对面,姿态从容地为自己和徐贞月倒了一杯清茶。

伙计从他们进门起,便开始一个劲地上前招呼。

徐贞月并未急着点酒菜,只要了几样精致的茶点,又换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让伙计尽快送来。

对于这种客人,伙计显然见得多了,现在是还没到吃饭的时辰,人家只点一些茶点,坐着赏一赏江边的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等时辰差不多,这望江楼里就会充斥着各种美食的香气,他也不怕她们不点好酒好菜。

待茶点和龙井茶都送到他们跟前,伙计便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徐贞月姿态优雅地斟茶,与沈培风低声交谈着,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周遭环境以及陆续进来的客人。

忍冬安静地和长松分立在徐贞月和沈培风身后稍远一些的位置,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心中却充满了好奇与学习之意。

她看着自家夫人从容不迫的姿态,与老爷之间无需多言,便自成默契,再回想昨日夫人谈生意、救孩童、怼大夫,还有救自己和弟弟出水火的种种风采,心中对夫人的崇拜之情愈发炽热起来。

小姑娘正发着呆,都没注意徐贞月刚才叫了她的名字。

长松只好绕了一大圈,走到忍冬身后稍稍提醒,随后又站回到老爷身后。

“啊......夫人,您......您叫我?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我刚刚......”

忍冬心中无比自责,自己身为奴婢,竟然能在这样的场合分神,这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岂不是让夫人丢了面子?

想着想着,她情绪渐渐上来了,心中一着急,竟就要跪下向夫人请罪。

徐贞月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一碗桂花蜜冰酥酪,温柔道:“好了好了,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都给自己安上一身的罪名了,咱们家不兴这个。这碗桂花冰酥酪,你吃。”

说完,她又看向长松,手指着桌上另外一碗没被动过的龙井茶糕,说道:“长松,我记得你不爱吃甜食,这桌上的也就只有龙井茶糕不算太甜,你就吃这个吧,吃不完的打包回去,留着些肚子,等会儿还要吃饭。”

忍冬脑子里嗡嗡作响,她万万没有想到,都出来到酒楼里吃饭了,夫人竟然还记得给他们留一份,甚至桌上还有一份茶点也没动,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能猜到,这是夫人为留在客栈的白芷留的。

呜呜呜呜,夫人怎么这么好!

她心里一阵感动,上前去拿桂花冰酥酪的时候,眼眶里不争气的泪水差点掉落在碗里。

徐贞月余光也扫到了忍冬的反应,微微摇头过后,也不再去管她,只继续看着窗外的江景。

这孩子,还是没过过好日子,也没适应过好日子,也是因为以前的日子太苦了......

思绪回笼,徐贞月便趁着偶尔喝茶的空隙打量望江楼大堂的环境。

茶过三巡,大堂内终于渐渐热闹起来。

他们的邻桌来了几位衣着华贵的商人模样的男子,高声谈论着最近的货物行情。

另一侧,则是几位文人雅士正在品评诗词,他们桌上只有一两碟茶点,看起来并不富裕。

时机差不多了。

徐贞月和沈培风两个人,也叫了四五个菜,只是没有叫酒。

她对长松使了个眼色,长松立刻会意,将一直小心翼翼地放在脚边的一个小酒坛拿起,动作略显“笨拙”地正要放到桌上,却“不小心”地手滑了一下,酒坛子虽未滑落,但那严实的泥封却因这小小的磕碰,微微松动了一丝缝隙。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极其清冽,带着醇厚酒香的气息,如同挣脱了束缚般,从那微小的缝隙中逸散出来!

这酒香浓烈扑鼻,似是长了脚,使劲往人的鼻孔里钻。

一瞬间,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邻桌正高谈阔论的商人们话音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

那几位品评诗词歌赋的读书人也停下了交谈,循着香气望过来。

就看在柜台后算账的掌柜,也忍不住抬头看向徐贞月这一桌。

“咦?这是什么酒?香气竟如此浓郁?”

一位穿着富丽的商人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紧接着咽了好几声口水,出声问着周围的商人朋友,目光却灼灼地盯着徐贞月这一桌的酒坛。

徐贞月等香味散了出去,这才装作才注意到周围的动静,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歉意”,对长松轻轻斥责道:“毛手毛脚的!还不拿稳些!”

随即,她转向四周对自己这一桌投来目光的众人,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家仆不慎,扰了诸位的雅兴,实在抱歉,不过是家中作坊自酿的酒水,登不得大雅之堂。”

不过,徐贞月越是谦逊,那醇厚而浓郁的酒香便越是勾得人心痒难耐。

香!实在是香!

一位面庞红润、大腹便便的商人眼珠提溜转,似是在这闻所未闻的酒香中看到了生机。

且都是做生意的,个个都是百八十个心眼子,稍稍动动脑,不难猜出徐贞月今日的目的。

他笑着过来,对徐贞月和沈培风拱拱手,随后将目光投向徐贞月,说道:“夫人过谦了,鄙人走南闯北,也算尝过不少美酒,却从未闻过如此醇香的酒香味。不知夫人这酒......可否割爱?让王某也品尝一二?价钱方面好商量!”

说着,就从解下腰间挂着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五两的碎银。

他也是估量着这一小坛酒,大概才只有几斤,五两银子足够买这一小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