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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贞月自然也听说了孙秀兰病重的消息。

就算没有沈嘉安过来请假,说明情况,村里那些清闲的人也自会把消息传到她的耳中。

彼时,她正忙着在院子里清点红薯和土豆的斤数,好分门别类放到地窖里去,留待明年开春播种。

明年的播种,将会在桃花村试点,她的三百多亩地作为第一批试验田。

届时,桃花村的村民都可以在她这里购买种苗,桃花村产出的红薯和土豆,交出八成到官府,由县衙牵头,再在整个西成县试点,随后推广整个大周。

个中详情,徐贞月已与王农官商议过,王农官也以文书的形式上交了县衙,齐豫珩这几日就会写成奏折上报朝廷。

最近徐贞月忙得很,自然无心关注沈家老屋那边的情况。

听到白芷略带唏嘘地转述那边的情况时,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脸上也没有什么快意或怜悯的复杂神色,只有一片宁静的淡漠。

“是吗。”

等白芷说完,徐贞月只淡淡地应了这么一句,便继续自己手头上的动作,清点土豆和红薯。

于她而言,孙秀兰这个人,以及与其相关的那些糟心事,在决定将她扭送至官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从她的生活里彻底剔除了。

反正她系统商城里的累计积分已经有了五万多,再有四万多积分,就能解锁高级商城。

孙秀兰在她这里的作用,几乎已经没有了,再怼孙秀兰也没什么意义。

而如今孙秀兰病重,不过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闹剧的,一个意料之中、也无关紧要的尾声。

徐贞月不会落井下石,但也绝无半分多余的关注。

沈培风就在旁边,得知确切的消息后,沉默的时间更久一些。

那个他叫了近三十年“娘”的人,对自己满是亏欠与伤害的人,就这样病倒了?还病得奄奄一息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就凭孙秀兰先前那个闹腾劲儿,沈培风实在难以想象出她病在床上快死的样子。

他试探地问道:“娘子,若她......她要三弟来请你过去看诊,你......你会去吗?”

沈培风知道徐贞月的医术有多高明,想来孙秀兰的病症,自家娘子也能医治一二,不说完全治愈,至少续命几年或十几年,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但两家关系闹成这样,若三弟到时候来请,他还真拿不准自家娘子会不会去。

徐贞月继续清点,眼神始终都落在秤上。

“她不会愿意请我去看病的,她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请我,你信不信?”

沈培风一时竟哑口无言,按照他对孙秀兰的了解,还真差不多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两人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起下地窖清点红薯和土豆去了。

孙秀兰便在这日渐沉重的病榻上,一天天熬着。

她的世界又缩小到了这方寸之地,被病痛、昏沉和无边的黑暗记忆所充斥着。

窗外时而传来的、属于整个村子的、充满希望的喧闹声。

那是人们在热议今年又能过个好年,以及明年的种植红薯和土豆的计划,是他们在感激徐贞月给他们带来的好日子。

这与沈家老屋,孙秀兰枕边的死寂,形成了最尖锐也是最无情的对比。

那口支撑她作恶、支撑她跋扈、支撑她走出牢狱回到家里的那口“气”,终究是彻底散了。

连同她身体里最后一丝生机,也仿佛被一同带走。

陈郎中后面又被请来三次,效果却微乎其微。

沈嘉安没有办法,亲自去了县城的回春堂,请了医术最高超的宋大夫过来。

可宋大夫把脉过后,也只是摇头叹息,他私下与沈嘉安说过,恐唯有徐贞月能做到为孙秀兰续命。

沈嘉安与孙秀兰说了此事,果真和徐贞月料想的一样,她宁愿病死了,都不会求着徐贞月来为自己治病!

陈郎中和宋大夫的药换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不见好转。

私下里,陈郎中和同村的人叹气道:“这病啊,三分在身,七分在心,心气儿散了,心魔未消,哪怕是华佗在世,怕也难医。”

孙秀兰这场重病,如同她这个人一般,无人关心她的结局,也无人在乎她的生死,仿佛她早已不是村里的人。

时光荏苒,村里各家都忙碌起来。

有的忙碌着在徐记作坊里干活,想多挣一份月底奖金,也有人忙着耕地、锄地,只希望把地养得更肥一些,过了冬,开了春,好种土豆和红薯,到时收获更多。

总之,无人关心和在意沈家老屋的情况,任孙秀兰缠绵病榻多久,都与他们无关。

众人的忙碌和孙秀兰病榻上的煎熬,仿佛也成了村中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徐贞月这边,酒坊的生意和调料作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又多了好几个合作商,她数银票都数不过来。

周皓小老头此次回来,见证了红薯和土豆的又一次丰收。

他将自己外出寻回的新的药草和典籍都拿给徐贞月,几乎对她倾囊相授。

徐贞月的医术和那一手的毒术,也在周皓与自己的共同努力下,精进不少。

这一日,周皓捋着他那几根稀疏的胡子,对徐贞月道:“丫头,你天分不错,心性也稳,为师教你的这些你也都掌握了。日后你在医术上的造化,也全看你自己。老夫我啊,是时候动身了。”

徐贞月闻言,心下一紧。

断断续续快要一年的时光,与周皓这个小老头、师父,相处下来,虽然有时觉得他脾气古怪,还馋各种美食佳酿,不像个正经人。

但真正相处下来,她也懂得,师父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对自己也是倾囊相授。

周皓在徐贞月的心中,已不是初见时的印象,而是真正值得尊敬的师长。

听闻他要走,徐贞月自然不舍得。

“师父,眼看就要下雪了,路上严寒,不如留在家里,好好过个年,等开春暖了再走?”

徐贞月十分诚恳地挽留,眼中是真切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