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训练场的午后,骄阳把地面烤得蒸腾起热浪,空气里弥漫着汗水与尘土混合的味道。三百名新兵列成整齐的方阵,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后背,可没人敢动一下——队伍前方,那个身影像标杆般立在烈日下,成了全场最瞩目的存在。
苏少清穿着一身作训服,领口随意敞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1米81的身高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挺拔,利落的短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侧脸轮廓冷硬如刀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若非喉间那一点极淡的弧度,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位身形清瘦的年轻军官。她手里捏着一根训练用的短棍,棍梢在地面轻轻点着,每一下都像敲在新兵的心跳上。
“最后一组障碍跑,超时一秒,加罚十公里越野。”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热浪的冷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没有多余的情绪,甚至听不出性别,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方阵右侧的观礼台上,几位军区队长正看得心惊。他们都是带兵多年的老手,自认训练严苛,可跟眼前这场景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从清晨五点到现在,这三百名新兵已经完成了负重三十公斤五公里越野、四百米障碍往返十次、格斗对抗实战演练,中间只休息过十分钟。换作他们手下的兵,早该有人瘫倒了,可这群新兵里,竟无一人掉队,连呼吸都尽量保持着节奏——不是不想垮,是不敢。
“这哪是训练,简直是往死里练。”一位队长低声感叹,手里的水杯不知不觉捏紧了,“不过你看这群兵,眼神里的劲儿,跟换了个人似的。”
站在最前面的杜子奇微微点头。他是特别行动组的组长,经手过无数次选拔,可像今天这样,让他从心底感到震撼的,还是头一次。那个站在烈日下的年轻人,明明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可一举一动间,都透着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
“那年轻人是谁?”旁边有人忍不住问,“看着面生得很,没在军区见过啊。”
这话一出,好几道目光都投了过来。观礼台上有位两鬓斑白的老兵,是某军区的老队长,此刻他望着场中的身影,眼神复杂:“你们不认识也正常,他不常来军队。”
“老队长,您认识?”
老兵点点头,声音低沉了些:“他叫苏少清。说起来,背景可不小。他是林老爷子的孙女,苏老爷子的外孙女。”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激起一片小声的惊叹。林老爷子和苏老爷子都是开国元帅,这在军中是无人不知的传奇。只是林家世代从军,苏家却早早转向商界,成了华国首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这两家的渊源,不是外人能轻易说清的。
“林老爷子三个儿子,老大林震辰夫妇是搞研究的,俩儿子一个在研究所,一个成了影帝。老二林震宇,就是咱们帝都军区的司令,娶了特种部队的曹文宣,儿子林默涵还在读高三。”老兵缓缓道来,目光落在苏少清身上,“老三林震南,跟林司令是双胞胎,当年在军中也是个传奇,二十五岁退伍接手林氏集团,娶的就是苏家独女苏皖。”
有人插话:“我听说过这事,当年苏皖嫁过来,唯一的条件是最小的孩子得姓苏。林震南可是出了名的宠妻,当场就答应了,这事在圈子里轰动了好一阵子。”
“没错,”老兵点头,“苏少清就是林家这一辈最小的,龙凤胎里的妹妹,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大哥林宴礼现在执掌林氏集团,二哥林叙白是少将军衔,三哥是脑科专家,四哥是影帝,五哥跟她是龙凤胎,也在研究所。至于苏少清……”
老兵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她是殷家少主,苏氏集团的继承人,还是星耀娱乐的创始人。外界只知道有个‘清爷’,没人知道性别年龄,只知道这人手段厉害,没人敢惹。”
观礼台上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那个在烈日下训兵的年轻人,背后竟有这么多重身份。更让人震惊的是,老兵接下来的话:“你们看她肩上的衔——大校。”
“什么?!”有人失声,“这么年轻的大校?还是挂在军部,平时不来的?”
“这军衔来得正经。”老兵解释道,“苏少清十六岁那年,林老爷子的一个老部下在m州出任务,中了埋伏,是她单枪匹马救出来的。那位老首长非要给她申请军衔,说她有这个实力。她本来不想要,老首长说‘给你就拿着’,这才挂上的。”
这话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m州是什么地方?混乱之地,势力盘根错节,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们还不知道苏少清是女孩)能从埋伏里救出一队精锐,这实力简直难以想象。
“你们可能不知道,她十二岁的时候,被送到了m州的殷家。”老兵的声音压得更低,“殷家是林奶奶的娘家,m州第一黑道家族,内部有个培养继承人的杀手组织,现在在国际上排第五。那里的规矩,继承人年满十二岁必须进去训练一年,能活着走出来的,都是顶尖高手。苏少清是唯一一个在一年内拿到最高评级的。”
观礼台上彻底安静了。阳光依旧毒辣,训练场上传来新兵们跨越障碍的嘶吼声,苏少清站在原地,短棍偶尔抬起,指向某个动作不到位的新兵,声音冷得像冰:“手臂再低两寸,速度提不起来,就别想进特别行动组。”
三百人里选六个,这概率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低。可没人敢抱怨,连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他们或许不知道苏少清的具体身份,但都能感觉到,这个年轻的教官身上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那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底气,是从生死场里走出来的从容。
杜子奇看着苏少清,忽然明白为什么上面会让她来负责这次选拔。特别行动组要的不是循规蹈矩的士兵,是能在绝境里撕开一条生路的狠人。而苏少清自己,就是最好的范本。
她站在那里,明明穿着和士兵一样的作训服,却像自带一层无形的屏障,疏离又清冷。汗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可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每个新兵的动作。
“加快速度!”她忽然扬声,短棍指向终点线,“最后十秒!”
新兵们爆发出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冲过终点。有人倒下了,立刻咬牙爬起来,没人敢躺着。苏少清看着计时器,面无表情地报出成绩:“全员通过。休息五分钟,接下来是射击训练。”
话音刚落,新兵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却没人敢大声庆祝。观礼台上的几位队长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敬佩。他们之前带新兵,总觉得已经尽了全力,可跟苏少清比起来,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魔鬼训练”——不是靠打骂,而是靠自身的气场和严苛的标准,逼出每个人的极限。
“回去之后,咱们也得改改训练方法了。”有人低声说。
“可不是嘛,跟这位学学,不然以后真跟不上趟了。”
老兵看着场中那个身影,忽然笑了笑:“林家和苏家的孩子,果然没一个简单的。你们别看她年轻,当年林震南三十岁退伍时是少将,现在他这女儿,怕是早就超过当年的他了。”
杜子奇深以为然。他想起自己刚进特别行动组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够强了,直到今天看到苏少清,才知道山外有山。这个看似清冷疏离的年轻人,身上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每一段都足够写进传奇。
阳光渐渐西斜,把苏少清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把狙击枪,动作行云流水,校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枪声在空旷的训练场响起,远处的靶心应声而碎。
“射击,不是靠眼睛,是靠感觉。”她转过身,目光扫过新兵,“你们要记住,在战场上,子弹不会等你瞄准。”
新兵们屏息凝神地听着,没人敢漏掉一个字。观礼台上的人也安静下来,看着那个在夕阳下持枪而立的身影。她的侧脸被染上一层暖金色,冲淡了些许冷意,却更显挺拔。
这一刻,没人再去纠结她的性别,没人再去议论她的背景。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一个顶尖的教官,一个值得敬佩的军人。
杜子奇忽然觉得,这次特别行动组的选拔,或许会选出史上最强的队伍。而带领他们的苏少清,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夕阳下,训练还在继续。枪声、口令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属于这个夏日的热血篇章。而那个叫苏少清的年轻人,站在这片训练场的中央,像一株迎着烈日生长的松柏,清冷,坚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成为了所有人心中最深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