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怀着一种上刑场般悲壮又夹杂着一丝微弱希冀的心情,回到了庄园。
车子刚驶入大门,还没停稳——
“呯!呯呯!”
“陆承渊!受死吧!哒哒哒哒——!!”
两颗“小炮弹”伴随着模拟枪声和嚣张的呐喊,从旁边的灌木丛里猛地窜了出来!
陆景止和陆景行一人端着一把玩具突击步枪,对着刚下车的陆承渊就是一顿“疯狂扫射”,塑料子弹虽然不疼,但那噪音和气势足以让人心烦意乱。
陆承渊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额角瞬间迸起青筋。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精力过剩、无法无天的小混蛋,再一想到沐晚晴肚子里那个未知性别的“定时炸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
苍天啊!
大地啊!
我陆承渊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连训斥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暗无天日的未来。
他绕过还在“哒哒哒”个不停的两个儿子,步履沉重地走向主宅。
沐晚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孕期营养手册,看到丈夫这副魂不守舍、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模样,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公司事情不顺利?”
陆承渊瘫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麻木和决绝:
“不是公司。”他指了指外面还在追打着佣人的两个魔丸,又指了指沐晚晴的肚子,眼神空洞,“我是在想……如果这胎……万一,万一老天爷还是不开眼,又是个男的……”
他顿了顿,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
“等生下来,确认了性别之后,我就直接去医院,自己把自己给阉了算了。然后找个寺庙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也省得再祸害人间,制造出更多来讨债的魔丸。”
沐晚晴:“!!!”
她被他这惊世骇俗的“打算”吓了一跳,随即又是哭笑不得。
她知道他是被三个儿子折磨得有点心理变态了,但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激进”的地步。
“胡说什么呢你!”她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净说些不吉利的!”
她眼珠一转,想起之前听某位夫人提过的方法,决定给他找个精神寄托,顺便也安自己的心。
她挽住陆承渊的手臂,语气带着怂恿和一丝自己也愿意相信的期盼:
“承渊,你别这么悲观嘛。我听说啊,心诚则灵。要不……明天我们去城外的普济寺请一尊送子观音回来?就请那种……据说专门保佑信众得偿所愿,想求男得男,想求女得女的那种!我们多去拜拜,多捐点香油钱,佛祖感受到我们的诚意,自然会庇佑我们,赐给我们一个女儿的!”
送子观音?
想求女得女?
若是放在以前,陆承渊对这种怪力乱神之说绝对是嗤之以鼻,认为那是愚夫愚妇的行为。
他陆承渊的命运,何时需要寄托于一尊泥塑木雕?
但此刻,在连续遭受三个儿子的“重创”,以及对未来极度恐慌的情况下,他那引以为傲的理智和科学世界观,竟然动摇了!
万一……真的有用呢?
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玄学可以?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不理智的光芒:
“你说得对!”他握住沐晚晴的手,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明天一早就去!不!现在就让周铭去联系寺里的主持!我们要请就请最灵验的那尊!捐最大的香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