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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霜喉堡战役结束后的第9个月份,影棘领的风已带上了熟悉的凛冽意味。

风语镇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建设完毕,并且西里尔斯和埃莉娅就在这里举行的婚礼。

方正的石楼和笔直的街道,路面干净得能照见云影,连马蹄踏上去的声音都显得清脆。

孩子们在新建的广场喷泉边追逐,笑声溅起的水珠在午后的阳光里闪着碎光。

“慢点跑!看着路!”

“知道啦——”

喷泉旁的长椅上,几个老人眯着眼,手里的粗陶杯冒着热气。

“瞧瞧,才两年……变化真大啊!”

“可不是。去年这会儿,我家那口子还说想搬回灰石镇老宅。现在?嘿,天天念叨风语镇的集市热闹。”

市场比两年前拓宽了近一半,新搭的遮阳棚连成片,摊主们挂着统一的木牌——那是政务厅颁的规营证。

“新窑出的陶罐!底厚,煮粥不糊!”

“比上个月贵了两铜板?”

“哎哟,您看看这釉色!再说这是领主府订的规矩。”

陶罐商人努了努嘴,指向几个正在采购厚皮料的政务厅办事员。

“这不是要打仗了嘛,这可是正常的溢价,符合规定的!”

镇外新开辟的操场上,三百多人列成方阵,他们大多穿着深灰色的粗布训练服,手里是清一色的橡木长矛。

“刺!”

“收!”

“转身!防左!”

风语镇治安官凯里背着手走过队列。

“兽人也长两只眼睛一条命,戳中要害也得死,大家都一样。”

凯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甲。

“更何况我们的装备比兽人好,所以区区兽人没什么可怕的!”

“刺!”

队伍另一头,几个早训完的老兵蹲在树下磨刀。

“听说西北边那几个男爵领,夏天就在闹摩擦。领主想早点把人送到位。”

“也好。早点去,还能多赚点。”

“去年影棘子爵就只守霜喉堡一座堡垒,打的还那么惨烈,今年要守三座堡垒,你们就不担心?”

“这有啥的,去年那么惨烈我都过来了,我就不信兽人比去年还猛!”

“倒是……听说今年领主把监狱里那些也编进来了?”

“嗯。三个镇加起来有三百六十几个。单独一队,由灰石镇的雷蒙德亲自带。”

“……也好。总比在牢里吃干饭强。”

……

灰石镇的征兵告示牌前,队伍排到了街角。

负责登记的文吏头也不抬:“展示面板!汉森……三十一……耐力高,无战斗技能……”

“有亲属在领地常居吗?”

“……有老婆,两个娃,住在灰石镇新区。”

文吏记下递过一块木牌:“后勤营,去西边仓库领训练装备。月俸预付一半,另一半战季结束后结算。阵亡或重伤,按领主新颁的《战抚例》补。”

汉森攥着木牌,手心有些汗。

“真去啊?我听说北边去年死了一成人……”

“不去?发钱都不要?领主给的安家费够我家里撑两年的。再说……我跑商的邻居上次提起过,他妹妹的朋友的邻居说,一般兽人强攻受挫,要缓好几年的。”

“再说了,有领主府新颁的《战抚例》兜底,伤残阵亡都有厚赏,怕啥?”

“啧啧,要不我们也去试试?”

“算了算了,我赌运气就没赢过。”

“嘿,你这家伙……你真不去啊!”

领主府二楼的露台

西里尔斯靠着石栏,手里拿着一卷刚送到的防务调度文书。

埃莉娅端来两杯温过的蜂蜜水,自然地靠在他身侧的栏边。

她长发剪短了些,利落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被风吹得贴在颈边。

“都安排好了?”

“嗯。黑齿镇和枯木镇的队伍三天后出发,灰石镇的晚两天,要等最后一批冬衣完工。”

西里尔斯接过杯子,没喝,目光仍望着远处操场上还未散尽的尘土。

“今年得多带三成物资。欧文来信说,兽人去年退得憋屈,今年可能会试探性报复。”

“试探?”埃莉娅微微挑眉。

“小规模袭扰,专挑薄弱处。也可能是情报误导……让我们把精锐调去错误的方向。”

“今年……压力不小吧?三处都要守。”

“嗯。”

西里尔斯揉了揉眉心。

“去年是特殊情况,今年应该不会和去年一样了。我们负责北线这三堡的防务,每堡需驻守至少八百名士兵,加上辅助人员,总计需投入三千三百人。”

“会不会少了点,我们出多少?”

“我说的就是我们的部队。一千八百名训新的奴隶士兵,分三队,每队六百,由各镇治安官带领。”

“另外,我通过佣兵公会,为每座堡垒雇佣了两个佣兵团,都是三十级以上好手,每团二十到三十人不等。”

“你自己不去?”

“不去。这些人数加上犯人,再加上各堡垒本身的守军数量,兵力、装备、后勤都已按最高规格配备,今年的布置已经足够了。”

他顿了顿,指尖点在地图上三个堡垒的位置,画了一个三角。

“兽人去年吃了大亏,统帅阵亡,今年要么一蹶不振,要么会疯狂报复,试图挽回颜面。最危险的,未必是看起来最坚固的霜喉堡。”

“铁砧堡地势稍缓,鹰喙堡补给线略长,都可能成为目标。我已经提醒这两座堡垒的守将,重点加强这两处的侦察与预警。”

“而我留在后方,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三千人的调动,沿途补给、情报传递、应对可能的边境摩擦,都需要这里有人坐镇协调,确保前线无后顾之忧。”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这个。”

他拿起另一份已起草好的文件,标题是《北境戍防战功评议与授勋暂行条例》。

“仗,要有人打。功,更要有人记,有人赏。活下来的,该授勋的授勋,该晋升的晋升——从平民提拔为骑士侍从,赐予土地或年金。”

“阵亡和伤残的,抚恤必须足额、及时,落实到家人手里,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只要为这片土地流血,就算家里只剩老弱妇孺,领主也照样会兑现承诺。”

埃莉娅静静听着,伸手抚平他肩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楼下隐约传来厨房准备晚餐的动静,夹杂着侍女哼唱的小调。

晚风穿过书房,带来了远方田野与近处家园交织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