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这就不懂了,你怎么知道不是老孟太快?‘山东一阵风’,哪能慢得了?”
孟繁星脸色发黑——刚才真不该去撒那泡尿,现在被这两人这样编排。
他再次挥刀上前,却又被鳌拜震退两步,喘着粗气道:
“,别看他只剩一只手,力气真不小!不信你们自己来试试!”
可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响起,那锦衣卫吹了吹火铳口升起的青烟,笑道:
“跟建奴讲什么江湖道义?”
“单挑?兄弟们,建奴伪宫里的好东西可多着呢!”
这下没人怪锦衣卫用火铳偷袭,也没人管倒在地上的鳌拜,全都嗷嗷叫着冲向建奴伪宫。
除了那些看起来有些身份的,其余的不论男女,甚至是不男不女的太监,也都一样被一刀毙命,连首级也无人去砍。
建奴伪宫内的杀戮声之外,整个深阳城中也是一片哭喊,随后渐渐转为惨叫。
街道上的血迹由细流汇聚成片,越积越多。
越来越多的鲜血给那些纵火的人带来了一点麻烦——脚下打滑,不如脚踏实地来得痛快。
不过,祖龙和赢璃丝毫不在意。
在厂卫和数万精挑细选的铁骑护卫下,赢璃与祖龙等人缓缓朝着建奴伪宫行进。
抵达伪宫后,里面的宫女太监已无一生还,而黄台吉的妻妾们则大多被俘。
赢璃和祖龙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被押来的哲哲,开口问道:
“名字?”
哲哲并未故作硬气,只是神情淡漠地答道:
“哲哲。”
崇祯皇帝又笑眯眯地问道:
“海兰珠和大玉儿呢?”
哲哲神色一紧,冷哼一声:
“不知道!”
崇祯依旧含笑,慢悠悠地说道:
“你知道铁木真曾说过什么话吗?
‘人生最大的乐趣,在于夺人性命,掠尽财产,令其亲人痛哭流涕,搂着他们的妻女 !’”
看着哲哲脸色连变,赢璃笑着插话:
“你看,本殿下身为大秦八皇子,自然不会如蛮子一般行事,这种事,我不会做。”
赢璃实在下不去手——以哲哲这副模样,就算传说中的海兰珠与大玉儿布木布泰比她美上几倍,又能好看到哪去?
大明后宫或大秦咸阳宫中随便挑个有身份的宫女,恐怕都胜过这姑侄三人。
风里雨里,赢璃来辽东是为了烧杀,不是为了给黄台吉戴绿帽。
当然,自己下不去嘴,自有别人愿意。
于是赢璃笑着对身边的锦衣卫吩咐:
“夏侯,这个建奴女人归你了,用完记得扔回伪宫,留给黄台吉!”
那个叫夏侯的锦衣卫根本不在乎哲哲长相如何,即便再丑,既是赢璃下令,他忍着恶心也得享用。
何况在他眼里,哲哲也不算什么丑女。
他嘿嘿笑着谢过赢璃与祖龙,随即带走了哲哲。
赢璃与祖龙则饶有兴致地在建奴伪宫中闲逛。
走到所谓的崇政殿前,两人都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仅格局狭小,连后世传得神乎其神的“正大光明”
四字匾额也未见踪影。
至于梁柱上的龙纹,不论是彩绘还是雕琢,但凡有龙形之处,一律仅为四爪,竟无一条五爪真龙。
这般做派终究难掩寒酸——四爪之物至多可称蟒纹,或曰伪龙,岂能与真龙相提并论?
如今始皇帝这位万龙之祖亲临深阳,这些四爪伪龙自然失了威风。
略作游览后意兴阑珊的赢璃当即下令:“将能搬运的金银细软尽数带走,而后纵火焚殿。”
随行锦衣卫得令,立即命关步率领响马袍哥与老秦人着手行事。
身为穿越者,赢璃未尝不想将整座深阳城付之一炬——毕竟此刻城池尚在建奴掌控,焚毁亦不足惜。
即便将来收复需重建,那也是后话。
然城中仍居留着众多大明百姓,终究不能全然不顾。
待众人在建奴伪宫中徘徊片刻,锦衣卫番子匆匆寻至指挥使许显纯面前禀报:“启禀提督,诸事齐备,随时可纵火。”
听闻禀报的赢璃与祖龙早已游兴尽失,淡然吩咐:“携金银启程,是时候班师了。”
经此一乱,深阳城人口骤减十之三四。
虽赢璃扬言要诛尽建奴,但或因需俘虏充作劳力,或因城中人口众多难以尽除,终究未能赶尽杀绝。
不过赢璃对此不以为意——深阳城民虽未屠戮殆尽,但俘为奴役,令其日后为大秦基业耗尽心血,倒也未尝不可。
待崇祯率领那群纵火尽兴的双花红棍与马仔出城清点,发现折损甚微,阵亡者 皆已带回,而劫获财宝之数却极为惊人。
仅载货马车所用大箱便装满二百余口。
若要详细清点却是难事——除锦衣卫所获数十箱约略有数外,自建奴宫中掠取的珍宝根本无从核算。
且看那些响马袍哥、老秦人并数万士卒怀中鼓胀模样,便知私藏甚众。
赢璃与祖龙亦无追缴之意,故欲查清具体数额已无可能。
这成百上千箱财宝,此刻起由大秦铁骑与随行黑冰台共同押运,待归去后自有时日徐徐清点。
有人称袁xx是宋应星的转世。
两人相隔三百余载,却怀揣同一个梦想——禾下乘凉梦。
早在明朝末年,宋应星便说过:
“我有一个禾下乘凉梦!”
“那是愿天下人衣食无忧的美梦!”
说这话时,他才不过十几岁。
众人不由感叹:
原来宋应星的家国情怀,少年时便已如此深沉!
尽管六次赴京赶考皆未中举,宋应星依然未改初心,执意要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
于是多年间,他与兄长宋应昇、好友涂绍烽一同倾注心血,合力编撰书籍。
终于,《天工开物》问世。
三人挥袖长叹:“此书与功名进取毫不相关也!”
可惜那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
后来宋应昇与涂绍烽因战乱相继离世。
书中有两句话令赢璃印象尤为深刻:
“贵五谷而贱金玉!”
“此书与功名进取毫不相关也!”
穿越前的赢璃不禁为前人高尚的气节、正直的品格与奉献精神所动容。
华夏民族能迎来后世的繁荣富强,离不开无数先贤与前辈的辛勤付出。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世事变幻,哪怕后人只在书页间与先贤片刻相遇,
他们仍是我们这一代人应当学习的楷模。
华夏需要这样的人。
那份刻在骨血里的家国情怀,永不磨灭。
赢璃率军自大明京城出发,前往建州征讨建奴时,特意派遣护龙山庄之人寻访宋应星,
并一再强调:务必保障宋应星的安全。
奉新县,宜春市近郊,是明代科学家宋应星的故乡。
然而当赢璃所遣之人抵达,所见天工开物园却一片萧瑟。
穿越前,赢璃曾游历江西多处历史名人故居与纪念馆:
吉安县的文天祥,
临川区的汤显祖与王安石,
修水县的黄庭坚,
九江县的陶渊明,
青云谱区的朱耷(八大山人)。
而这最后到访的奉新宋应星纪念馆,却最为冷清凋零。
当时,赢璃穿越之前曾到访宋应星纪念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悲凉与无奈。
与汤显祖相同,宋应星也是明朝人,距今时代久远,故居早已不存,后人于是在其原址建起纪念馆以为纪念。
汤显祖如此,宋应星也是如此。
宋应星本是奉新县宋埠镇牌楼村人,如今那一带已变为奉新县城郊的冯田工业园。
他的故居就在工业园范围内,如今唯剩一片园林,名为“天工开物生态园”
。
园中并无宋应星故居,仅有一座建筑形似庙宇的宋应星纪念馆。
这纪念馆因是后来新建,又因游客稀少,不仅显得破败,还隐隐透出一股阴森气息。
幸好周围葱郁的花木林木,虽然带来几分阴森,却也伴着蝉鸣鸟啼,让赢璃感受到另一种他所喜爱的“天工开物”
意境。
宋应星是科学巨着、古代工艺百科全书——《天工开物》的作者。
能够写出这样伟大着作的人,必然博览群书、学识渊博。
赢璃之所以在没有得到苍天界门奖励时就有信心造出蒸汽机,甚至进一步用蒸汽机装备战船,正是因为有宋应星的精神支撑。
宋应星年少时便是有名的书痴。
许多人都熟悉这样一个典故:
据说宋应星十五岁那年,听闻宋代沈括的《梦溪笔谈》是一部极具价值的科学着作,便渴望一读。
每次见到识字的亲友或邻居,他都会急切询问他们是否有这本书。
有一天,他听说镇上的文宝斋书铺进了可是书架上陈列的全是四书五经,并没有《梦溪笔谈》。
店老板见这少年在书架旁来回翻找,心里暗自疑惑:这么多经书他不看,究竟要找什么?上前一问,才知他要买的是《梦溪笔谈》。
店老板告诉他,如今世人皆读四书五经以考取功名,这类科学书籍即便进货也无人问津。
宋应星只得失望地离开文宝斋。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仍一直想着那本书,寻思究竟该去哪儿找。
唉,找一本书竟如此艰难!
他长叹一声,无奈摇头。
边走边想之际,忽然“哎哟”
一声,撞上了前面的行人,再一看,地上洒了许多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