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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苏清圆暗中接单,维持工坊运转

从城郊废弃仓库回到非遗体验基地时,已是午后。苏清圆刚卸下沾染着仓库灰尘的外套,手机就弹出了供应商的催款短信,末尾那句“三天内再不结清尾款,将停止供货”的警告,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心头。

清圆阁的资金链早已捉襟见肘,之前靠私下接加急订单勉强凑够了房租,可原材料供应商的欠款还没着落。综艺带来的热度虽让更多人知道了清圆阁,但真正能立刻变现的订单少之又少,古董修复本就是慢生意,远水解不了近渴。

苏清圆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打开手机里的古董修复接单平台。这是她祖父生前搭建的小众平台,上面聚集着各地有修复需求的客户和业内靠谱的修复师,只是近几年她专注于工坊运营,已经很少在上面接单了。

页面刷新后,一条紧急订单引起了她的注意:“急需修复清代粉彩瓷瓶,瓶身有多处崩裂,要求三天内完工,酬劳面议,可预付定金。”附带的照片里,瓷瓶的瓶颈和瓶身布满细碎裂纹,甚至有一块巴掌大的瓷片脱落,但釉色鲜亮、纹饰精美,一看就是件有价值的藏品。

三天内完工,时间异常紧迫,而且这类粉彩瓷瓶的修复对温度、颜料配比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损伤原有釉面,风险不小。但看到“预付定金”四个字,苏清圆还是动了心——这或许是解决供应商欠款的唯一办法。

她立刻联系了订单发布者,对方是一位姓王的收藏家,语气急切:“苏小姐,我知道时间太紧,但这瓷瓶我下周要用来参加一个重要的古董交流会,无论花多少钱,都请你务必帮忙。”

“王先生,粉彩瓷瓶修复难度大,三天时间很紧张,而且修复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不可控因素,我不能保证百分百达到你的预期。”苏清圆如实说明风险,不想因为赶时间而砸了清圆阁的招牌。

“我相信你的手艺,”王收藏家毫不犹豫,“我这就预付一半酬劳到你账户,剩下的修复完成后一次性结清。如果修复效果好,后续还有很多藏品想交给你处理。”

挂了电话没多久,银行就发来到账提醒,一笔可观的定金让苏清圆稍微松了口气。她立刻联系清圆阁仅存的一位老学徒,让他把修复粉彩瓷瓶需要的工具、材料和恒温设备打包送到基地附近的酒店——宿舍空间狭小,且有节目组的跟拍摄像,根本不适合进行精细的修复工作。

晚上录制结束后,苏清圆谎称身体不适,向节目组请了假,悄悄前往酒店。老学徒已经把东西安置妥当,小小的房间里摆满了修复工具:放大镜、镊子、细砂纸、专用黏合剂,还有调配好的粉彩颜料,恒温箱里整齐码放着瓷瓶碎片。

“苏姐,这瓷瓶的裂纹太细了,而且釉色很特殊,匹配颜料得格外小心。”老学徒忧心忡忡,“三天时间真的够吗?”

“只能试试了。”苏清圆戴上口罩和手套,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瓷瓶碎片,“先清理碎片上的污渍,再用紫外线灯检查裂纹深度,动作一定要轻,不能损伤釉面。”

深夜的酒店房间里,只剩下工具碰撞的细微声响和恒温箱运行的嗡嗡声。苏清圆全神贯注,指尖捏着细小的瓷片,一点点拼接、黏合。粉彩瓷瓶的釉色娇嫩,她需要反复调配颜料,确保修复后的部分与原瓶颜色一致,还要模仿原有纹饰的笔触,做到“修旧如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苏清圆的眼睛布满红血丝,手指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发麻,但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每一个裂纹的填补、每一笔纹饰的勾勒,都凝聚着她的匠心,也承载着清圆阁的希望。

中途休息时,她拿起手机,看到节目组工作人员发来的关心信息,还有几条网友的私信——有人通过综艺关注到清圆阁,表达了合作意向,也有人质疑她“咸鱼”人设是装出来的。苏清圆没心思回复,只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重新投入到修复工作中。

她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不仅是一份订单,更是在为清圆阁争取喘息的机会。就像那些破损的古董,只有熬过艰难的修复过程,才能重焕光彩。

第二天清晨,苏清圆顶着黑眼圈回到基地,刚好赶上节目组的拍摄。她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强打精神参与录制,可眼底的疲惫还是没能逃过细心网友的眼睛,弹幕里有人留言:“苏清圆怎么看起来这么累?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担心陆队的案子?”

苏清圆没有解释,只是在录制间隙,悄悄拿出手机查看修复进度。老学徒发来消息,说碎片拼接已经完成,正在进行颜料匹配。她松了口气,指尖快速回复:“注意颜料的光泽度,一定要和原瓶保持一致。”

接下来的两天,苏清圆白天参与综艺录制,晚上就赶往酒店加班修复瓷瓶。高强度的连轴转让她几乎透支,但每当想到清圆阁的困境,想到祖父的嘱托,她就咬牙坚持。

第三天深夜,清代粉彩瓷瓶终于修复完成。苏清圆捧着瓷瓶,对着灯光仔细端详,瓶身的裂纹已完全消失,修复后的部分与原瓶浑然一体,釉色、纹饰都完美契合,看不出丝毫修复痕迹。她长长舒了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立刻联系王收藏家,对方看到修复后的瓷瓶,赞不绝口:“苏小姐,你的手艺太精湛了!完全看不出修复过,比我预期的好太多了!”当场结清了剩余酬劳。

收到尾款后,苏清圆第一时间给供应商转了账,悬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回到基地时,天已经蒙蒙亮,虽然身心俱疲,但想到清圆阁暂时渡过了危机,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不知道的是,这次暗中接下的加急订单,其背后隐藏的秘密,将在不久后与陆时衍正在调查的谋杀案,产生意想不到的交集。而她深夜在酒店专注修复的身影,也被一位路过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偶然拍到,照片在网上悄然流传,引发了网友的诸多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