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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权欲游戏 > 第183章 婆婆吃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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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窗外那条波澜不惊的、缓缓流淌的护城河水,表面上平静地滑过。

沈知意的生活,也似乎回到了某种单调的、被压缩在固定轨道上的“平静”。

每天上班、下班,在那间不算宽敞的出租屋里,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对着电视发呆。

毛少峰那边,自那次不欢而散、被他用“升职秘书”的大饼暂且稳住后,联系就变得稀少了许多。

偶尔的短信或电话,也只是敷衍了事的问候,或临时起意的、在酒店匆匆了事的见面。

那种感觉,就像一杯不断被兑水的茶,味道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了水的颜色,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变了味的苦涩。

也好,沈知意有时会这样麻木地想。

至少,不必再提心吊胆,不必再去那个满是陌生女人痕迹的、让她感到“脏”的地方。

只是,心里某个角落,那种被利用、被玩弄、被像一块抹布一样随时可以丢弃的钝痛,依然在夜深人静时,隐隐作祟。

但她学会了不去深想,用忙碌的工作和独处的寂静,来填充、来麻痹。

这天,傍晚时分,天空是一种灰蒙蒙的、带着淡淡橙红色的调子。

沈知意刚下班回来不久,正换了家居服,准备随便下点面条打发晚餐。

门铃就响了。

从猫眼里看到是杨小华那张带着笑意的、风风火火的脸,她心里那点沉甸甸的东西,仿佛被撬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光。

她打开门。

“哟,我们沈大局长,又在家啃馒头就咸菜呢?”杨小华拎着两个精致的纸袋,一脚就跨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嘴里还不闲着。

她今天穿了件剪裁利落的风衣,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妆容精致,一副刚从什么重要场合下来的样子,但眉眼间的疲惫,也是藏不住的。

只有在沈知意这里,她才会露出这种毫不设防的、带点咋咋呼呼的真性情。

沈知意关上门,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哪能呢,正准备下面条。你怎么有空过来?”

“嗨,别提了,陪几个意大利佬谈了一天的生意,舌头都打结了。”杨小华把袋子放到小餐桌上,“喏,给你带点稀罕玩意儿。正宗的意式熏鱼,还有一瓶他们那什么……酒庄出的红酒,吹得天花乱坠的,尝尝。”

沈知意凑近看了看那包装精美的熏鱼,一股混合了香草和烟熏味的、对她来说有些过于浓烈的气味飘了出来。

她微微皱了皱眉,“这味道……闻着就……挺冲的,怕是吃不惯。还不如楼下王阿姨做的熏鱼呢。”

杨小华一边从袋子里掏出开瓶器,一边笑骂:“你啊,就是个地道的中国胃!天天面条馒头的,也该开开洋荤了!”

她手法熟练地将螺旋钻旋进软木塞,发出轻微的“吱吱”声。“这酒,据说不错,我喝着也就那样,你尝尝。”

沈知意拿过酒瓶,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全是看不懂的意大利文,只认出了一个挺靠前的年份。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这好酒了。到了我这,连个像样的下酒菜都没有,就我这清汤寡水面条,配它,简直是糟蹋。”

“熏鱼不是菜啊?”杨小华已经拔出了木塞,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将就吃点呗。”

“真吃不惯那味儿。”沈知意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托着腮,看着杨小华倒酒,“还不如……来两串烧烤呢,就咱俩上大学时,老去后街吃的那家。”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久违的、属于过往的轻松。

杨小华动作一顿,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心疼。

她知道,沈知意是想那段最简单、最没心事的日子了。

她什么也没说,放下酒瓶,直接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啪啪啪一阵点,电话接通,她的声音立刻切换成了那种带着不容置疑的爽利腔调:“喂!老刘!是我,杨小华!”**

“赶紧的,给我烤点儿串儿送过来!地址我发你!”

“对,就老样子!羊肉、板筋、鸡翅、韭菜、金针菇……多放辣椒面和孜然!”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杨小华眉头一竖:“忙?忙什么忙!我管你忙不忙!你杨姐想吃的东西,你就得麻溜地给我送过来!听见没有?”

“要多久?”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半个小时?行!赶紧的啊!”

“对了!”她又补充一句,“辣椒!多放!我姐妹就好这口!”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沈知意看着她,忍不住抿嘴笑了,那笑意终于抵达了眼底一丝。

“你呀……”她端起杨小华推过来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感受着那复杂的果香和单宁在口中化开,“还是这么霸道。这个点,正是人家生意最好的时候,你还不让人好好做生意了?”

“嘿!”杨小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屁股坐在沈知意对面,“我的生意难道就不是生意了?他老刘要不是当年我帮衬他,他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开起烧烤店?”

她挥了挥手,“放心,他乐得给我送呢!”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多年老友之间的熟稔和不必言说的默契,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弥漫开来。

红酒的香气,混合着即将到来的烧烤烟火气的想象,让沈知意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她放松地靠进椅背,刚想再说点什么——

“嗡——嗡嗡——”

放在桌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剧烈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江辰”两个字,伴随着一张他们很久以前的合影(那是沈知意一直懒得换的),像一道刺眼的闪电,猛地劈开了这短暂的温馨。

沈知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那一点刚刚聚拢的轻松,像阳光下的肥皂泡,“噗”地一声,碎裂得无影无踪。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有多久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了?

久到她几乎要以为,他已经彻底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除了那张每个月按时到账的、数目固定的转账短信,提醒着她,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法律上的、名存实亡的关系。

杨小华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她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她放下酒杯,用眼神示意沈知意:“接吧。”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太了解沈知意了,也太清楚江辰这个名字,对沈知意意味着什么——是痛苦,是背叛,是一地鸡毛的婚姻,是她极力想要逃离、却又被无形绳索捆绑的过去。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按下那个接听键。

她将手机贴到耳边,声音干涩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江辰的声音。

那声音,完全不复往日的冷静、甚至是冷漠,而是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焦灼,甚至是……恐慌???

背景音里,似乎还隐约有嘈杂的人声和……某种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知意!”江辰的声音,又急又高,甚至有些变调,“你……你快来医院一趟!”

医院!?

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瞬间缠上了她的心脏!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医院?”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哪……哪个医院?出……出什么事了?”

“是……是妈!”江辰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颤抖,“妈她……她吃安眠药了!情况……情况很不好!现在在市一院抢救室!你……你快过来!快点!”

婆婆吃安眠药晕倒?抢救室!?

虽然因为江辰的事情,她和婆婆之间也早已生了嫌隙,但……那毕竟是长辈,是曾经真心待她好过的人!

而且……“情况很不好”……这五个字,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的耳膜!

“我……”沈知意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我……我现在就过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过来吧,”江辰的声音,充满了烦躁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惧,“这几天妈的情绪都不太好,行动不便她内心很低落……你别问了,赶紧过来。”

他几乎是在对着电话吼,然后,不等沈知意再说什么,“啪”地一声,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一串冰冷的忙音,“嘟嘟嘟”地响着,像死神的脚步声。

沈知意呆呆地举着手机,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知意,你怎么了?”杨小华见状,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知意,“谁打来的?出什么事了?”

“医……医院……”沈知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婆婆……婆婆吃安眠药了……在抢救……”她猛地抓住杨小华的手臂,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小华……我……我得去医院!”

“去!马上去!”杨小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起了自己的包和车钥匙,“走!我开车送你!”她看沈知意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根本不放心让她自己去。**

两人甚至来不及收拾桌上的酒杯和那瓶刚刚开启的红酒。

沈知意几乎是被杨小华半扶半抱着,踉踉跄跄地冲出了家门。

车上,杨小华将车开得飞快,一路鸣笛。

沈知意紧紧地抓着安全带,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神却是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