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泠根本无心仔细听她说的是什么,只胡乱点头,“公主说的是,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就向丽姬的方向追了上去。
齐恣悠叹息,“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听劝。”
绛墨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公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公主也太言语无忌了吧。
齐恣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你还是回去好好考虑下我们两个的事吧。”
她刚要走,就觉得脚下踢到了一个有些硬的东西。
那东西咕噜噜滚了几下,然后平摊在地上。
齐恣悠上前捡起它,色泽莹润触手温和,是一块好玉。
她举起那玉对着阳光看了一眼,玉的一角刻着一个小小的“音”字。
她记得苍泠似乎有几次是叫丽姬为阿音的。
“这玉好像是丽姬姐姐的,我拿去还她。”
或许是丽姬刚才跑走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玉有些眼熟。
她的手腕突然被绛墨抓住,“给我看一下”
她的脸一红,把玉递给他,然后挣脱了他的手。
绛墨摩挲着手里的玉,来回仔细翻看,若有所思。
“这玉怎么了吗?”
绛墨把玉放回她手上,“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玉罕见,有些好奇。”
等他们回到魔尊宫殿,魔尊听说了公主落水险些淹死的事,免不了又是一顿大发雷霆。
这次公主只说是因为自己光顾着钓鱼取乐,才不小心落水,不关其他人的事,魔尊才免了责罚。
齐恣悠本还以为要等几天右护法才会想通,没想到第二日绛墨就来找她了。
“公主,你说的事我同意了。”
齐恣悠眼睛一亮,再次跟他确认,“你同意了?”
“嗯。”
“太好了!”她激动的扑上去抱住他。
抱了半天,发现他身体僵硬,脸色苍白,一副被恶霸强抢的样子。
齐恣悠不好意思的放开他
“抱歉哈,你别害怕,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不会碰你的。”
绛墨勉强对她扯了个笑。
得了绛墨的回应,齐恣悠一整天的心情都是美滋滋的。
晚上她换衣就寝的时候,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掉在了床上。
她眸光微顿,定定的看着那块玉。
这玉她一直贴身戴着,还未细细瞧过,她将玉拿起,对着烛火细看,指尖轻轻抚摸着玉佩一角的“玄”字。
这玉是大师兄的父母送给未来儿媳的定亲玉佩,为什么会同丽姬的那块如此相似?
莫非是大师兄拿不回玉佩,只能重新做了一块差不多的?
大师兄跟丽姬他们两个……
再联想到大师兄这两日的表现,她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出他爱她,她爱他,他也爱她,他和他却是好兄弟的三角虐恋大戏。
想到此处,她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之前的欣喜劲儿也没了。
这几日魔界都在传,前来联姻的妖族公主病了,具体什么病,外人也不得而知。
只是公主这几日足不出户,闭门谢客,与她刚来那几日搞出的动静全然不同。
要说这妖族公主也真是倒霉,接二连三不是受伤就是生病的。
魔尊派人来问了几次,公主皆称无甚大碍。
就连公主的哥哥二殿下来看了几次,也没看出什么来。
颜玉和柳眉进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公主也不知道怎么了,从两日前的早上起来开始,没事就坐在院子里发呆,茶点瓜果没胃口吃,更是提不起兴致出去玩。
“该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勾了魂吧?”二人在私下窃窃私语
“我看不像,若是丢了魂,二殿下修为那么高,应该能发现呀,但不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么?”
“要不找几个修道的来看看?他们好像比较精通此道。”
“你这是什么歪主意?若是找修道的来,还没等给公主看病,反倒先对着我们喊打喊杀起来。”
昨天少尊主来看望,公主称病不出,以不便相见为由给打发了。
“莫非是受了情伤?游湖那天是个瞎子都能看出少尊主和丽姬的关系不一般,公主一定是受刺激了。”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我看公主那天跟丽姬有说有笑的,回来后也没什么异常,是隔了一天之后才突然这样的。”
丽姬听说了齐恣悠的情况,又听说她把苍泠给赶走了,急忙前来探望。
她倒是好一些,被请了进去。
“公主,听说你病了?”
她一进去就看到齐恣悠正对着院子里的花发呆,气色看着倒是红润。
齐恣悠不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到她的脸上盯着看。
丽姬走近了两步,轻轻握了她的手,“公主,你怎么了?”
齐恣悠看了半晌,轻叹了口气,“姐姐明艳端庄,怪不得他们都喜欢,我确实不如姐姐。”
丽姬握着她的手一紧,“公主可是还在介怀我同少尊主的事?我与少尊主已经都说清楚了,公主不必有任何顾虑。”
齐恣悠摇了摇头,“我能问姐姐一个问题么?”
“你尽管问。”
“那天我捡到的姐姐的玉佩,是何人给姐姐的?”
丽姬愣了半晌
她不知道公主突然问她的玉佩做什么,那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是她还不能昭之于众的存在。
“……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丽姬只能如此说道
齐恣悠身体一颤,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么?
她又追问道:“那这个很重要的人,跟少尊主比起来,谁更重要一些呢?”
丽姬只觉得她这话问的奇怪。
父母对她来说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他们已经离去多年。
这些年一直是苍泠陪伴着她,他于她不仅仅是年少时的爱慕,更是如兄长一般的家人,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早已深入她的骨髓。
“对我来说应该是同样重要的吧。”她答道
齐恣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转过头继续对着花发呆,“我这会有些累了,姐姐先回去吧。”
丽姬嘱咐了她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她。
在丽姬之后,绛墨也来探望她。
当男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说不意外是假的。
“难得右护法主动来我这。”
“听说公主病了,不知有没有什么是在下能帮得上忙的?”
很好,已经有了一些自觉,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躲着她了。
“你过来,站那么远做什么?”齐恣悠对着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