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还在缓缓飘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像是谁把一锅煮过三天的中药烧糊了。萧逸低头看了眼剑刃上的黑血，皱了皱鼻子，“这玩意儿比我家后院的臭豆腐还难闻。”
“你还有心情说笑？”灵悦一边喘气，一边把火折子重新塞回背包，“刚才那群怪物可没死透！”
“我这不是怕你太紧张嘛。”萧逸咧嘴一笑，草茎在嘴角一翘一翘，“再说了，咱们不是刚赢了一波吗？”
“赢了一波？”霜月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确定是赢，而不是它们在等下一波？”
话音刚落，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无数爪子在抓挠石头。紧接着，黑暗中又亮起了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比刚才还要密集。
“哎哟，这回是组团来复仇的？”萧逸翻了个白眼，握紧剑柄，“这年头，连怪物都讲究团队协作了。”
“别废话了！”霜月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准备战斗！”
灵悦迅速掏出一瓶新的药剂，晃了晃，“这瓶加了点辣椒粉，不知道能不能辣哭它们。”
“你还有空搞调味？”萧逸一边躲过一只扑来的怪物，一边吐槽，“这可不像是研究室该有的操作！”
“我这是把实验室搬进了背包！”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药剂抛给萧逸，“快，涂在剑上！”
萧逸接住瓶子，随手往剑刃上一抹，然后迎上一只体型最大的怪物。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上还挂着几缕黑血，腥臭扑鼻。
“来吧，看看谁更狠。”萧逸咧嘴一笑，剑锋直刺而出。
剑刃刺中怪物胸口，那怪物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伤口开始冒出黑烟。它显然没料到自己会疼，愣了一下，然后疯狂地挥舞着利爪。
“有效！”萧逸眼睛一亮，“这辣椒粉真管用！”
“那当然！”灵悦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花了三天三夜调配的！”
霜月在一旁冷冷道：“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
果然，怪物们似乎察觉到了同伴的异常，攻击节奏变得更加紧凑。它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开始配合，有的从正面吸引注意力，有的则从侧翼偷袭。
“它们……好像变聪明了？”灵悦一边闪避，一边皱眉。
“不是聪明，是被逼的。”萧逸一边格挡一边回答，“我们打得太狠，它们只能进化。”
“进化？”灵悦瞪大眼睛，“你是说它们会学？”
“很有可能。”霜月冷静地分析，“它们在适应我们的战斗方式。”
“那咱们也得变招。”萧逸咬着草茎，眼神一凝，“霜月，你负责左边，我右边，灵悦你找机会观察它们的节奏。”
“收到！”灵悦迅速退到后方，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怪物的动作模式。
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三人配合默契，但体力也在迅速消耗。尤其是萧逸，连续高强度战斗让他手臂有些发麻，握剑的指节已经有些发白。
“不行，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萧逸喘着气，“咱们得想办法突围。”
“突围？”霜月一边斩断一只怪物的尾巴一边问，“怎么突围？”
“听我的。”萧逸咬牙，“灵悦，你刚才记下的节奏，有没有发现它们攻击之间的空隙？”
灵悦快速翻看笔记，点头道：“有！它们每次攻击后都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大概半秒。”
“半秒够了。”萧逸咧嘴一笑，“霜月，你负责在空隙里开路，我掩护，灵悦你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支援。”
“明白。”霜月点头，眼神一冷。
下一波攻击来得比想象中还快。怪物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扑来，几乎不留空隙。
“就是现在！”萧逸低喝一声，剑锋横扫，逼退了正面的两只怪物。
霜月趁机跃起，剑光如瀑，她一剑劈开前方的怪物阵型，硬生生撕开一条通道。
“走！”萧逸拉起灵悦，迅速冲了出去。
怪物们显然没料到他们会突围，反应慢了一拍。等它们回过神来，三人已经冲出包围圈，沿着符文指引的方向继续深入。
“呼……”灵悦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娃娃。”
“你这形容也太贴切了。”萧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把草茎重新咬好，“不过……咱们还得继续。”
霜月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它们不会放弃的。”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怪物们已经追了上来，数量比刚才还要多。
“这次它们是真急了。”灵悦苦笑着翻出最后一瓶药剂，“这是我最后的存货了。”
“那就用吧。”萧逸接过瓶子，灌了一口在剑上，“反正咱也不是第一次背水一战。”
霜月点头，剑锋一转，寒光闪烁。
怪物们终于扑了上来，战斗再次爆发。
三人背靠背，配合默契，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入怪物的弱点。灵悦在后方不断观察，及时提醒怪物的动向，而萧逸和霜月则轮流进攻和防守，节奏紧凑，几乎不给怪物任何喘息的机会。
“左边那只！”灵悦喊道。
萧逸立刻旋身，剑锋横扫，斩断了左侧怪物的利爪。
“右边那只！”霜月低喝。
萧逸顺势回身，剑锋刺入怪物胸口，黑血喷溅而出。
“中间那只！”灵悦再次喊道。
萧逸咬牙，一跃而起，剑锋直刺而出，精准地刺入那只怪物胸口的符文核心。
怪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整个身体开始崩解，化作一滩黑水。
其他怪物仿佛失去了指挥，动作变得迟缓，攻击节奏也乱了套。
“就是现在！”霜月低喝一声，剑锋如风，斩断了最后几只怪物的要害。
战斗结束了。
三人站在满地狼藉中，喘着粗气。
“呼……”灵悦瘫坐在地上，“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榨干的柠檬。”
“你这形容……”萧逸笑了笑，把草茎换了个方向咬着，“还挺形象。”
霜月收剑入鞘，目光投向通道尽头。
那里，符文依旧在闪烁，仿佛在等待他们揭开最后的秘密。
“走吧。”萧逸站起身，伸出手拉起灵悦，“咱们还没到终点呢。”
灵悦笑了笑，接过他的手，“你这人，真不知道累。”
“累当然累。”萧逸咧嘴一笑，“但我答应过，要带你找到你的身世。”
霜月看着两人，嘴角微微扬起，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在了前面。
通道尽头，黑暗依旧深不见底。
但他们，已经无所畏惧。
脚步声在石壁间回响，像是命运的鼓点。
而在他们身后，一道奇怪的脚印，正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