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刚将院内落叶清扫干净，院外就传来轻叩声。开门一看，是执法堂的弟子李默，手里捧着个锦盒，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林师弟，我家长老有请。”
李默的语气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眼神里却藏着打量。林辰心里清楚，这位执法堂长老正是上次召见他时那位面色威严的老者，在宗门内权势颇重，掌管门规刑罚，是“执法堂派”的核心人物。
跟着李默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执法堂偏厅。长老正坐在太师椅上翻看着卷宗，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林辰，你入内门虽时日尚短，但小比上的表现，老夫看在眼里。”
林辰躬身行礼，静待下文。
长老放下卷宗，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老夫有意收你为记名弟子，日后在执法堂历练，凭你的资质，不出三年，定能执掌一队执法卫。”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诱惑力。执法堂权力在手，多少内门弟子挤破头都想往里钻。林辰却心头一凛——他早听说执法堂派系森严，行事狠厉，与丹堂、外事堂积怨已久，一旦加入，便是彻底站了队。
他垂眸道：“多谢长老厚爱，只是弟子初入内门，修为尚浅，怕难当长老厚爱，想先稳固修为，不敢急着攀附。”
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淡淡道：“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弟子心意已决。”林辰语气恭敬却坚定。
从执法堂出来，林辰刚拐过月门，就见丹堂的苏师姐迎面走来。她一身素白炼丹服，手里提着个玉瓶，笑盈盈道：“林师弟，听说你拒绝了执法堂的好意？”
林辰点头，没多言。
苏师姐将玉瓶递过来：“这是‘清灵丹’，能助你稳固灵力，算是师姐的一点心意。”她眨了眨眼，“丹堂虽不如执法堂势大，但咱们炼丹师走到哪儿都受人敬重，师弟若有兴趣，随时可来丹堂找我讨教炼药之术。”
玉瓶入手微凉，丹香清冽，显然是上品丹药。林辰握着玉瓶，心里明白，这又是另一派的示好。丹堂掌管丹药资源，与各堂关系都算缓和，却也与执法堂在资源分配上常有摩擦。
“多谢苏师姐好意，丹药我收下了，这份情林辰记下了。”他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正如方才对执法堂长老所说，弟子眼下只想好好修炼，暂不考虑其他。”
苏师姐也不勉强，笑着摆摆手：“无妨，师弟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送走苏师姐，林辰捏着那瓶清灵丹，站在廊下望着远处各堂的方向。执法堂的铁腕，丹堂的温和，还有掌管对外事务、行事灵活的外事堂……内门就像一张织好的网，每个派系都是一股绳，一旦被卷入，便再难独善其身。
他能感觉到，自从小比崭露头角，各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执法堂的拉拢，丹堂的示好，不过是开始。
回到院中，林辰将清灵丹收好，取出古玉。玉身静静躺着，《玄渊诀》的文字在其中流转。他摩挲着玉面，低声自语：“不管你们想拉我入哪派，我林辰的路，得自己走。”
窗外，几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悄然收回，各自向所属的堂口回报去。
一场无声的角力，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