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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将擦得锃亮的菜刀,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秦淮茹的心上,也让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温度,也没有感情。

“他被开除,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轻飘飘的。

却把秦淮茹所有的哀求,所有的话语,都堵死在喉咙里。

那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极致的漠然,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人心寒。

秦淮茹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不留情面。

她跪在那里,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下来。

“何主任,我知道,以前……以前是我们家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

她声音更低,带着深深的屈辱。

“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赔罪了!”

她说着,真的把头往地上磕去。

“砰!砰!砰!”

额头撞在坚硬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每一次撞击,都像敲在何雨水和秦凤的心上,让她们脸色发白。

“哥!”

何雨水看不下去了,眼圈通红,拉着何雨柱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恳求:“你看秦姐都这样了……”

秦凤也于心不忍。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额头都磕红了的秦淮茹,又看看何雨柱,眼神里全是哀求,无声地请求他能心软。

何雨柱的目光,从秦淮茹身上,缓缓移到何雨水和秦凤的脸上。

他没说话。

但那眼神,却让两个姑娘瞬间噤声。

她们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她们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秦淮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彻底笼罩跪在地上的秦淮茹。

“起来。”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秦淮茹像是没听见,依旧跪在那里,身体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她知道。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也是她唯一的筹码。

何雨柱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嘲弄,像刀尖划过冰面,令人毛骨悚然。

“秦淮茹,你是不是觉得,你跪在这里,哭得惨一点,我就得心软?”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

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直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送进她的耳朵里,如同宣判。

“我问你,贾东旭那个二级工,是怎么来的?”

何雨柱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秦淮茹猛地一颤,身体僵住了。

“是易中海徇私舞弊,硬塞给他的,对不对?”

何雨柱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洞察力。

“评上了二级工,他有没有想着好好学技术,把本事练扎实了?他没有!…”

“他不仅没有,还反倒觉得这是他应得的,是他有本事!拿着鸡毛当令箭,在院里耀武扬威,在厂里投机取巧!”

何雨柱的每一个质问,都像一把利刃,狠狠扎在秦淮茹的心上,让她无从辩驳。

“我再问你,这次的事故,是怎么出的?”

他步步紧逼,不给秦淮茹任何喘息的机会。

“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心浮气躁,还好高骛远!把从苏联进口的合金钢,当成废铁一样糟蹋!…”

“几百块钱的国家财产,就让他这么听了个响!这种人,就算厂里开除他,有错吗?”

何雨柱的声音越来越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刀,狠狠扎在秦淮茹的心上,让她痛彻心扉。

“他自己犯了错,不想着承担责任,第一时间想的是什么?是把他那个当亲爹一样待他的师傅,给卖了!卖得干干净净!”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

重新恢复那种俯视的姿态,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秦淮茹,你现在来求我?我凭什么要帮他?凭贾张氏以前天天骂我‘小绝户’?还是凭贾东旭,前几天埋汰我是一个厨子,是个什么也不算的下九流?”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

“我的面子,是我何雨柱一拳一脚,一盘菜一盘菜,自己挣回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面子,是给我妹妹,给我媳妇,在关键时候撑腰用的!不是给贾东旭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擦屁股用的!”

他指着门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如同天神宣判。

“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秦淮茹彻底懵了。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侥幸,在何雨柱这番话面前,被撕得粉碎,连一丝遮羞布都没剩下。

她瘫坐在地上,额头红肿,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何雨柱皱了皱眉,耐心早已消磨殆尽。

他往前一步,不再废话。

一把粗暴地攥住秦淮茹的胳膊,那力道,像是拎着一只挣扎的小鸡。

不容她反抗,直接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拖着就往门外走。

“我不走!何主任!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了!”

秦淮茹被这股蛮力激得几乎失声,哭喊声带着破音,凄厉得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小鸡,指甲在何雨柱的胳膊上胡乱抓挠,却丝毫撼动不了他。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被他拖拽着,每一步都像是被硬生生撕裂。

何雨柱的脚步没有半分迟疑,表情更是冷硬如铁,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

他只管拖着秦淮茹,径直来到门边,手臂猛地一甩,一股大力便将她推出门外。

“砰!”

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带着沉闷的回响,重重关上。

那声音,像是死亡的宣判。

将秦淮茹所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将她所有的挣扎与绝望,彻底隔绝在门外。

门内,是何雨柱的决绝。

门外,是她秦淮茹的万丈深渊。

秦淮茹被那股推力带得一个趔趄,身子失控,重重撞在门外的墙上。

冰冷的墙壁,撞得她后背一阵剧痛,骨头都像是散了架。

可这点身体的疼痛,与她心里的剧烈绞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此刻正被无形的手反复揉捏,痛到麻木。

她顺着冰冷的墙壁,无力地、缓慢滑落在地,身体软成一滩烂泥,彻底瘫坐在地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不断回荡。

黑暗中。

她所有的希望,那些曾让她在贾家泥潭里苦苦支撑的微光,所有的尊严,那些她曾小心翼翼维护的体面,都被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拒绝的大门,无情地碾碎。

就在这彻底的绝望,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吞噬的瞬间。

一个念头,一个疯狂而扭曲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猛地从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钻出来,瞬间占据她所有的理智。

她忽然想起过去。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何雨柱痴痴盯着她看的情景。

她以为,那是爱慕,是痴迷,是她随时可以拿捏的把柄。

如今。

这便是她唯一的筹码,她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荒唐却又真实的念头,让她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