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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惊悚故事杂货铺 > 第199章 红木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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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货市场的雨,总带着一股霉味。

我叫林墨,是个自由撰稿人,为了赶一篇民俗题材的稿子,特意来这里淘些老物件找灵感。摊主张老头蜷缩在塑料布下,面前的旧货堆得像座小山,铜锁、旧相框、掉瓷的茶缸子,在雨雾里泛着暗沉的光。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红木盒子上。

那是个长方形的食盒,通体暗红,木纹细腻得能看出年份,边角包着黄铜,虽然有些氧化发黑,却依旧透着股精致。食盒上没有任何花纹,只在盖子正中央刻着一个小小的“囍”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反而添了几分诡异。最奇怪的是,它明明看着不大,掂在手里却重得惊人,像是装满了东西。

“张叔,这盒子怎么卖?”我指着食盒问。

张老头抬眼瞥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复杂,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摆摆手:“这东西不卖,晦气。”

“晦气?”我来了兴趣,“怎么个晦气法?”

张老头叹了口气,往我这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这盒子是前几天从城郊老宅子收的,那宅子主人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全没了,就剩这么个盒子。有人说,这盒子是吃人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却更觉得好奇。民俗故事里,这类带着诡异传说的老物件最有料。“张叔,我就是写这个的,不在乎晦不晦气,您就开个价。”

张老头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松了口:“给两百块吧,拿走拿走,别再来找我。”

我爽快地付了钱,抱着红木食盒往家走。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食盒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盒子里有东西在回应。我裹紧了外套,加快脚步,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那目光阴冷刺骨,让我浑身不自在。

回到出租屋,我把食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看看。食盒的黄铜搭扣锈得厉害,我费了好大劲才撬开。盖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檀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食盒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那股血腥味却越来越浓,像是从食盒的木头纹理里渗出来的。我伸手摸了摸盒壁,木头冰凉刺骨,指尖划过的地方,似乎能感觉到细微的凸起,像是刻着什么图案,却又看不真切。

我把食盒翻过来,底部刻着一行小字,字体娟秀,像是女人写的:“食我者,必为我食。” 字迹是暗红色的,像是用鲜血写的,历经多年都没褪色。

我心里有些发毛,把食盒盖好,打算先放一放。可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发生。

第一天夜里,我正在书房赶稿,突然听到客厅传来“咔哒”一声,像是有人打开了食盒的搭扣。我心里一紧,悄悄走到书房门口,探头往外看。客厅里没人,只有那只红木食盒静静地放在茶几上,盖子依旧盖得好好的。

“可能是听错了。”我安慰自己,回到电脑前,可刚坐下,又听到了“咔哒”声,这次更清晰,还夹杂着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盒子里蠕动。

我壮着胆子走到客厅,猛地掀开食盒盖子。里面依旧是空的,绒布平整,没有任何异样。可那股血腥味却比之前更浓了,还多了一丝腐臭味,让人作呕。我把食盒扔在茶几上,逃也似的跑回书房,锁上了门。

那一夜,我再也没心思写稿,耳朵里全是各种奇怪的声音,时而像是指甲抓挠木头的声音,时而像是低沉的呜咽,折腾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只食盒。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食盒的盖子竟然是打开的,里面的绒布上,沾着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迹,还没干透。

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拿起手机,想要联系张老头问问清楚。可电话拨过去,却是空号。我又跑到旧货市场,张老头的摊位空荡荡的,旁边的摊主说,张老头昨天收摊后就没再来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开始后悔买下这个食盒。我想把它扔掉,可每次走到垃圾桶旁边,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步动弹不得,耳边还会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又诡异:“别扔我,我能帮你……”

我以为是自己太紧张出现了幻觉,硬着头皮把食盒扔进了垃圾桶。可当天晚上,我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那只红木食盒,正静静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盖子盖得严严实实,像是从来没被扔过一样。

我吓得浑身冰凉,意识到这东西根本扔不掉。接下来的日子,怪事越来越多。

我的出租屋开始变得异常阴冷,即使是盛夏,也得穿着外套,窗户上总是蒙着一层雾气,擦都擦不干净。我还发现,家里的东西总是莫名其妙地失踪,先是一支笔,然后是一本书,最后是我刚买的手机充电器,明明前一天还放在茶几上,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

最恐怖的是,我开始做噩梦。梦里,我站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那只红木食盒就放在我面前,盖子缓缓打开,里面伸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抓着我的胳膊、我的腿,把我往盒子里拖。盒子里黑漆漆的,能听到咀嚼的声音,还有那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在耳边响起:“进来吧,这里很暖和……”

每次从梦里惊醒,我都浑身是汗,身上还会出现几道淡淡的红痕,像是被人抓过一样。我知道,这食盒是真的有问题,它不仅仅是“吃人”的传说,它是真的在索取,先是小物件,然后可能就是我。

我开始疯狂地查找关于这只食盒的资料。根据张老头说的城郊老宅子,我找到了相关的新闻报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宅子的主人是一对年轻夫妇,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一家三口在一个雨夜突然失踪,警方搜查了很久都没找到任何线索,案子最终成了悬案。报道里还配了一张宅子的照片,客厅的茶几上,赫然放着一只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红木食盒。

我还查到,这对夫妇是做古董生意的,这只食盒是他们从一个盗墓贼手里买来的,据说来自一座清代的古墓,墓主人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新婚之夜就死了,这食盒是她的陪嫁。传说那位小姐怨气很重,死后化作厉鬼,附在了食盒上,专门吸食活人的精气。

我越看越害怕,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就在这时,我的朋友陈凯来看我。陈凯是个无神论者,还是个法医,胆子大得很。他看到我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又看到了茶几上的红木食盒,忍不住打趣:“你这是淘了个什么宝贝,把自己吓成这样?”

我把关于食盒的传说和这些天发生的怪事告诉了他,他却不以为然:“什么吃人的盒子,肯定是你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这盒子看着就是个普通的老食盒,说不定是里面的木头受潮,才会有怪味。”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错,陈凯拿起食盒,仔细检查起来。他打开盖子,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又用手指摸了摸盒壁的纹理,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不对,这木头的味道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红木,而且这盒壁上,好像真的刻着东西。”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在盒壁上。借着光线,我清楚地看到,盒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都是暗红色的,和底部的字迹一样,像是用鲜血写的。符咒的排列很诡异,像是某种阵法,让人看了头晕目眩。

“这符咒……”陈凯的脸色也变了,“我在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是用来封印厉鬼的。如果这符咒是真的,那这盒子里,可能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这时,食盒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盖子“啪”地一声弹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喷涌而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烈。食盒里的绒布像是活了一样,疯狂地扭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陈凯吓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快,把盖子盖上!”他大喊着,伸手就要去盖盖子。

可已经晚了。绒布下面,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纤细,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和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头从食盒里探了出来,长发披肩,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是青紫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空洞洞的,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凤凰图案,却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她的目光扫过我和陈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终于,又有人来陪我了。”

我和陈凯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可那女人的手突然变长,像是一条毒蛇,瞬间缠住了陈凯的脚踝。陈凯惨叫一声,被拖倒在地,朝着食盒的方向滑去。

“林墨,救我!”陈凯拼命地挣扎着,双手抓着地板,留下一道道血痕。

我吓得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跑。可看着陈凯被一点点拖向食盒,他脸上的恐惧和绝望,让我心里猛地一紧。我想起了那些失踪的人,想起了张老头,他们可能都是这样被这只食盒吞噬的。

“不能跑!”我心里大喊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抓起旁边的椅子,朝着那个女人的手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椅子砸在女人的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猛地缩了回去。陈凯趁机爬起来,和我一起退到了门口。

“这东西太邪门了,我们快跑!”陈凯拉着我,就要开门。

可那女人却从食盒里爬了出来。她的身体明明是从小小的食盒里钻出来的,可站在地上时,却和正常人一样高大。她的嫁衣在地上拖曳着,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每走一步,地面都会泛起一层白霜,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牙齿都开始打颤。

“跑不掉的。”女人的声音温柔又冰冷,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凡是碰过这只食盒的人,都逃不掉。你们的精气,会成为我重生的养分。”

她朝着我们一步步走来,速度很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们动弹不得。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力气也在一点点流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食我的精气。

陈凯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手术刀,这是他作为法医的习惯。“林墨,还记得那本古籍上说的吗?封印厉鬼,要用至阳之物。我的血是阳性的,或许能管用!”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用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他朝着女人冲了过去,将手腕上的血抹在了女人的脸上。

“啊——!”女人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像是被烈火灼烧一样,剧烈地抽搐起来,脸上的皮肤开始冒烟,冒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我趁机抓起地上的食盒,猛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红木食盒摔得粉碎,里面的绒布瞬间化为灰烬。随着食盒的破碎,那些刻在盒壁上的符咒也失去了作用,化作一道道红光,消散在空气里。

女人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像是要消失一样。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我不甘心……我还没等到我的新郎……”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了空气里。

屋里的阴冷气息渐渐散去,血腥味和腐臭味也消失了。我和陈凯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陈凯的手腕还在流血,我连忙找来纱布,帮他包扎好。

“吓死我了,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陈凯心有余悸地说。

我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破碎的红木食盒,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陈凯,我可能已经成为了这只食盒的又一个祭品。

第二天,我和陈凯一起,把破碎的食盒碎片收集起来,运到了城郊的火葬场,付了钱,让工作人员把它们彻底焚烧掉。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我仿佛看到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在火里挣扎,心里却没有一丝同情,只有解脱。

回到家,我把屋子彻底打扫了一遍,扔掉了所有和食盒接触过的东西,还请了个道士来做了场法事。道士说,那只食盒里的厉鬼已经被彻底消灭了,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可我心里,却始终留下了阴影。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旧货市场淘老物件,甚至看到红木制品都会下意识地躲开。每当雨夜来临,我总会想起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想起她空洞的眼睛和诡异的笑容,想起那只吃人的红木食盒。

我把这段经历写进了我的稿子,发表后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很多人留言说不敢相信,觉得只是个虚构的故事。可只有我知道,那只红木食盒是真实存在的,它真的会吃人,会吞噬一切碰过它的人。

后来,我搬离了那个出租屋,换了一座城市生活。可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雨雾弥漫的旧货市场,那个沉重的红木食盒,以及那个穿红嫁衣的厉鬼。有些老物件,承载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无法化解的怨气和诅咒。它们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等待着下一个好奇的人,伸出致命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