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昏暗的光线,宫紫商偷偷探头,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贾管事。
只见,贾管事神色慌张的进屋,警惕地扫视四周后,在他看到他们这边时,宫紫商迅速将脑袋缩回来。
确认无人后,贾管事轻手轻脚,径直向存放物品的角落走去,接着从一个箱子里面,拿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贾管事将袋子解开,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又迅速将袋子系上,双手紧紧抱住,转身朝门口小跑而去。
等贾管事离开后,三人走了出来,对视一眼,宫紫商对两人使了个眼色,“走!”
随后便悄无声息地出去,紧紧坠在贾管事身后。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医馆内部四人鬼鬼祟祟的影子。
一路上,贾管事左顾右盼,十分警惕。
而宫紫商三人,借助路边的杂树和建筑作掩护,始终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跟了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了医馆的一处偏僻的小院。
见到贾管事闪身进入一间侧院,三人赶忙贴到院墙边,小心翼翼地扒着墙头,探出脑袋查看。
却见贾管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火盆,然后连着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入火盆中。
瞬间,火苗猛地蹿高,伴随着刺鼻的气味,一些奇异的光芒在火焰中闪烁跳跃。
看着火焰肆意舔舐着袋子里的东西,几人感觉分外蹊跷。
宫子羽手一撑就要冲过去,却被宫紫商拦住。
“干什么?他是徵宫的人,你这么冲上去,不就被他发现我们今晚来医馆了,你不怕宫远徵,也不怕长老们吗?”
“我总觉得他烧的那袋东西不对劲!”
“那也与你无关!不管他在做什么,我们今晚的目的是百草萃!”
见那袋东西快被火焰吞噬殆尽,宫子羽急切的说:“管不了那么多了,金繁!”
金繁听令,立刻飞身跃下墙头,在贾管事惊慌的神色下,抄起角落旁边的一个破旧的扫把,不假思索地冲过去。
他踢翻火盆,用扫把重打轻拿之下,终于熄灭了火焰。
伴随着刺鼻的焦糊的气味,地上只留下一堆冒着黑烟的灰烬。
贾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嘴唇哆哆嗦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宫紫商和宫子羽这时也推开院门,跑了进来。
金繁从灰烬中仔细翻找,却发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烧的看不出原样,只依稀能辨别出是某种药材。
他拿着一个漆黑的根茎给宫子羽,对宫子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宫子羽眉头紧蹙,拿过焦黑的根茎反复打量,可这根茎被烧得太过严重,实在难以辨认。
看着瑟瑟发抖的贾管事,他疑惑问道:“贾管事,你大半夜的偷偷摸摸,烧的到底是什么?”
“别想着糊弄我,你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这顿皮肉之苦你是挨定了!”
贾管事被吓得浑身一颤,跪倒在地,却依旧不发一言。
气氛一瞬间陷入凝滞。
这时,宫紫商走上前,轻轻拉了拉宫子羽,和声细语地说:“哎呀 ,贾管事,我们也不想为难你。看你这大晚上形迹可疑,怪不得我们怀疑你呀!”
贾管事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低头垂眸,额头上的一滴冷汗滚落,浸湿衣领。
就在他思考说辞之际,宫子羽又猛地向前一步,大声喝道:“别磨蹭!快说!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宫紫商挡在宫子羽身前,柔声劝解:“别听他的,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能替你解决?”
“或者,你只要告诉我们,你大晚上为什么烧这个东西?烧的又什么东西?我们保证不告诉宫远徵。”
“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只好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宫远徵了。”
贾管事咬了咬牙,害怕的开口:“这,这是我进错的一批药材,我怕徵公子责罚,所以想着悄悄将这批药材销毁,再自己垫上那部分开支。”
几日都不相信这个理由,贾管事在宫门二十多年,还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个理由一看就是在敷衍他们。
宫子羽猛地将焦块怼到贾管事眼前,一把揪住了贾管事的领子:“那这是什么?什么作用”
贾管事:“这…这是白术。至于其他,恕老奴不能告知两位。”
“你……”他气愤不已,就要挥拳。
宫紫商赶紧拦住他,打圆场道:“哎呀~ 子羽,你看把贾管事吓得!不就是进错一小袋药材嘛,谁还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你小时候玩闹还差点烧了羽宫呢?快松开,别把人衣领揪坏了,要赔的。”
转头又对贾管事道:“贾管事,今晚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可长点心哈。”说着就强拉着不情愿的宫子羽走了出去。
“多谢大小姐,多谢羽公子。”
见他们远去,贾管事松了一口气,立刻开始迅速收拾起地上的残渣来,眼中中划过一丝深意,嘴角也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