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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科主任老周在走廊上看到方郁雾,率先迎上来,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

“郁雾,欢迎回家!我们这些老伙计可都盼着你呢!”

“周主任,大家辛苦了。”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上班的时候都没有多少时间寒暄,打过招呼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只能约下班再聚。

方郁雾的目光扫过走廊的宣传栏,上面还贴着四年前她带队支援非洲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穿着白大褂,笑容坚定。

院长办公室里,看到方郁雾回来了,魏德源亲自起身迎接,手里拿着一份红色封面的文件。

“郁雾,欢迎回来。”

看到方郁雾真的回来了,没有被挖走,魏德源也松了一口气。

“坐,院委会早就研究过了,鉴于你在国际医学领域的成就,以及对医院的贡献,经上级批准,决定任命你为副院长,主管科研与重症医学方向。”

方郁雾接过文件,红色的印章格外醒目。

文件上“方郁雾”三个字,承载着太多的期待与责任。

她要将在非洲积累的经验与科研成果,真正落地到国内的临床实践中,让更多患者受益。

方郁雾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谢谢院长,谢谢各位领导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把科研与临床结合起来,让医院的重症医学和科研水平再上一个台阶。”

虽然方郁雾早就将副院长职位视为囊中之物了,如果不给的话跳槽也不是不可以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该谦卑的时候还是要谦卑的。

魏德源点了点头,欣慰地说道,“我们对你有信心,你当年带去非洲的医疗团队,现在都是各个科室的骨干,他们听说你回来,都特别激动。”

……

走出院长办公室,方郁雾一现身,林悦等一众曾经的队员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欣喜。

“方院,以后我们又能跟着你干了!”

“方主任,不,方院长,您回来真是太好了!”

当年队里最年轻的护士小林,如今已是护士长了,说的时候激动地眼眶都泛红了。

方郁雾微笑着与每一位旧友握手、拥抱。

这些共同在战火与瘟疫中淬炼过的情谊,在国内这个和平的地界,真的弥足珍贵。

方郁雾的办公室搬到了行政楼,视野非常开阔。

但她知道,她的根始终在临床,只有在临床才有实绩。

医院高层为方郁雾举行了简朴而隆重的欢迎仪式,并正式宣布了任命她为副院长的决定。

曾经与她并肩作战,后来由她带队前往非洲的医疗队员们,如今都已成为医院的骨干,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和敬佩。

上任第二天,方郁雾便换上了白大褂,胸牌上“副院长”的职称之下,依旧清晰地印着“重症医学、感染病学、急诊医学、肿瘤学”。

魔都第一人民医院的院务会议上,方郁雾安静地坐在长桌前端。

当讨论到新建国际合作中心时,她轻轻推了推眼镜。

“关于非洲传染病防控体系,我们有个现成的模板。”

方郁雾调出终端里的数据,“在赞坦尼亚建立的三级防控网络,使疟疾死亡率下降了67%。”

听到这话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有资深主任皱了皱眉,不太赞成。

“那是极端条件下的特殊案例。”

“所有经验都是从特殊案例开始的。”方郁雾笑了笑,“就像费洛德教授常说的,医学的边界要靠敢于跨界的人来拓展。”

方郁雾从容不迫地展示着数据链,从非洲到东南亚,再回到张江实验室。

一条清晰的转化医学路径在投影幕上延展,连接起三个大洲的医疗资源。

她曾经带过的可以参与这次会议的医疗队成员陆续发言,用实际案例佐证她的方案。

方郁雾看着这些已然独当一面的年轻医生,想起在战火中他们共同的经历。

如今,他们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这就是她当初一定要自己面试队员的原因之一。

会议结束后,魏德源特意留下了方郁雾,“郁雾啊,接下来想先往哪个方向走啊!”

“临床。”方郁雾毫不犹豫的答道,“研究所那边在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是临床了。”

“那就去吧,带上你的团队,明天开始查房。”

方郁雾开始了例行查房,首先去的便是重症监护室。

方郁雾的查房风格与在研究所听汇报时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凌厉与严苛,多了几分温柔和关怀。

她会仔细查看每一个监护数据,翻阅厚厚的病历,耐心倾听主管医生的汇报,检查病人的情况。

在一位从东南亚转诊来的危重患者床前,方郁雾停下了脚步。

患者持续高热,多脏器功能衰竭,病因一度不明。

主管医生汇报了各种检查结果和已尝试的治疗方案,效果均不理想。

方郁雾翻看着病历,目光最终停留在患者入院时拍摄的几张体表照片上。

她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患者左上臂一处极其细微、几乎被忽略的浅褐色点状结痂。

“这里,”方郁雾指着那个小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医疗团队听到,“做过病理采样吗?”

主管医生愣了一下,“没有,当时认为是普通的毛囊炎或者蚊虫叮咬……”

“立即在超声引导下对这处进行穿刺活检,送检病原微生物宏基因组学测序。”

方郁雾果断下令,随即转向略显慌乱的家属,语气没有那么严厉了,温和了许多。

“请问病人在发病前是否去过雨林地区?或者有过昆虫、寄生虫接触史?”

听到方郁雾这话家属恍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他是地质考察队的,两个月前在婆罗洲的热带雨林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回来没多久就开始发烧……”

结果很快出来,证实了方郁雾的猜测,一种罕见的、由特定蜱虫传播的立克次体合并寄生虫感染。

这种病例在东南亚雨林地区偶有发生,但在国内极其罕见,容易被误诊。

方向一旦明确,针对性治疗方案立刻跟上,患者的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

“方院长,要不是您……”主治医后怕不已。

“在非洲见过类似的情况。”方郁雾轻描淡写地说着,却让整个团队肃然起敬。

“方院长,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火眼金睛……”

患者家属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方郁雾轻轻拍了拍家属的手背,“这是我们该做的,后续治疗团队会跟进,放心。”

方郁雾的回归本来就备受瞩目,因此这件事迅速就在医院内部传开了。

原本以为方郁雾这几年搞出这么多研究论文,应该离开了临床挺久的,突然回来可能会有些不适应,需要调整的,结果回来直接就上手了。

这自我调节能力真的是没的说,不愧是无国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