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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把那首歌抢到手。

薛落手中有了两首歌。

一首《我期待》,一首《追光者》。

追光者,月光,这两首歌从名称上让人有一些遐想。

薛落拆开时手抖了一下,不过看到歌词内容,她不抖了,改成淡淡的伤感。

《追光者》是电视剧《夏至未至》中司夏的主题歌,也是立夏的人物曲。该歌曲是以剧中的女主角立夏和男主角傅小司(画家祭司)的感情为主题而创作的,讲述了立夏对傅小司心底里默默的崇拜之情。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这样的歌词,与《月光》毫无关系,更像是他们的生活。

江河在家等待,而她像光一样在远方。

薛落感叹说:“老公,以后我在家,你要赚钱养我,那就该换我追你们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多么感动啊。

但她只感动了她自己。

江河说:“追我,你讨债的?”

薛落顿时气得臭骂,“滚,做饭去。”

梁琦的保姆不在这,做饭只有交给江河了。

这也是薛落之前宣传的效果。

江河会做饭,且看着让人垂涎三尺。

江河放下手中笔,白眼道:“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神经。”

做饭吧。江河打开冰箱,那里塞满了今天新买来的食材。

他挑拣一番,可以做个小炒牛肉,一个番茄鸡蛋,加清蒸鲈鱼,皮蛋瘦肉粥,小孩吃的虾仁蒸蛋,还有不少水果,可以切成丁,做个果盘。这样差不多。

他在厨房忙碌起来,薛落看了会歌词,满意地收起来,先陪江雪玩。而梁琦弹着吉他,在旁边哼唱歌曲,给她们伴奏似的。

江雪吃零食就吃饱了。

在那玩着游戏,咯咯笑。

在这笑声中,薛落完全忘了春晚的事。

过了一个多小时,饭菜端上桌。

江河喊道:“吃饭了!”

闻到香味的几人围坐上来。

江雪先霸占果盘,三个大人吃皮蛋瘦肉粥,吃菜。

“不错,挺好吃。”梁琦不吝赞美。

“比以前做得好。”薛落也夸了一句。

她提起了以前二字,让江河心脏扑通跳。

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占据了这个身体的另一个人,面对以前这个字眼,他有些心虚,他找补似的说:“人像是一条河,看着没什么不同,但每一刻都有变化。”

说完,他又后悔,说这个干嘛。这不是指明他皮囊没变,里面变了吗?

不过没人会想到穿越的事。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就算他明说自己是穿越者,想要证明自己,也得花很大功夫。

甚至证明一大堆,最后人家还是要怀疑。

就像那部电影演的那样,《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男主是个从石器时代活到今天的老古董,他跟自己的朋友讲述自己的过往,证明自己活了很久。所有的论据都摆出来,最后他说了一句,这是假的,人家就信了。甚至就算他不说,过一段时间,别人也会找到新的矛盾的地方,为了证明他不是。

所以只要自己不瞎说,没事。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明知道不会暴露,人也会心虚。

做贼的人跟平常人不一样。

不然怎么说做贼心虚呢。

一起吃饭的几个人,都不知道江河心虚在哪,也不觉得他有问题。

听他那句话,还以为很有道理。

薛落说:“我们的生活会越变越好,对吧?”

江河说,“这是个概率问题。”

“一定会变越来越好。”

薛落不愿意相信概率这样理智的东西,她现在只要希望。

江河心虚地转移话题说:“雪儿,别光吃水果,小心拉肚子。”

在这个问题上,他和薛落达成一致。

薛落也说:“吃点蒸蛋。”

吃饭适合谈正事。过了一会儿薛落便提起一件正事,说,“对了,琦姐想认咱家雪儿当干女儿,江河,你有什么意见没?”

江河左右看看,梁琦看向江雪的眼神颇为宠溺,倒是真像个母亲。

江河不禁想起最近查到的资料。梁琦情史坎坷,曾有过几次恋爱,其中一次谈了好几年,但都没有步入婚姻殿堂,据说还怀过孕,但是没有生下来。

她想认个干女儿,可以理解。

江河说:“你跟雪儿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薛落笑说:“你这么好说话了?”

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不同。

江河神色陡然一紧,下意识地找了个解释,“又不是认我当干爹,也不是认我当老公,你们姐妹之间的事,你们决定就行了。”

薛落顿时握紧筷子,说:“我真想一筷子捅死你。会不会说话?”

“呵呵。”梁琦也冷笑,“我倒想认你做干儿子。”

江河不吃亏,说:“来这一套。给奶吃,也不是不能商量。”

薛落听不下去,恶狠狠地说:“我给你吃了,你叫我什么?”

江河还是不吃亏,笑眯眯地说:“我叫你……床?”

啪,啪,两人先后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梁琦说:“没法好好吃饭了。”

“一肚子气。”薛落上手掐江河的脖子,“我有必要先确定一下我的家庭地位。”

梁琦起身拿起吉他,说:“我给你伴奏。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

过了好一阵儿,吃瓜群众江雪吃饱了,跑来说:“我想看电视。”

两个人正在沙发上互相“按摩”,毕竟是个女子,薛落完全不是对手,被压制住。可她很不服气,说道:“雪儿,挠挠你爸爸的咯吱窝,咱们就可以看电视。”

江雪顿时跑来帮忙——这下好了,江河不光不能还手,还得小心别碰到她。

才一会儿,薛落便稍稍占据上风,她可开心了。

梁琦的歌声也快乐许多,“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

谁的心最悲凉,谁自己清楚。

“电话电话,电话响了。”

一通非常合适的电话,结束了一家三口的混战。

薛落松了手,抱起江雪,“还是咱家雪儿给力,以后咱们就是一条战线上的。”

梁琦重复着那一句,“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

人家一家三口的事,她掺和进去,最悲凉的难道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