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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星尘里的糖 > 第129章 音乐会纪录片剪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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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晚风裹着秋凉钻进工作室窗户时,贺峻霖才发现手里的美食已经凉透了。电脑屏幕亮了整整三天,右下角的时间跳至凌晨两点,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光标正停在“草原之声”公益音乐会的结尾片段,画面里陈默抱着吉他鞠躬,台下观众的掌声像潮水般漫过舞台,有个穿浅蓝裙子的姑娘正抬手抹眼泪。 “再剪完这一段就休息。”他对着空荡的工作室自语,伸手把凉咖啡推远,重新聚焦屏幕。这次剪辑的纪录片,是要投稿给全国生态纪录片展的,不只是记录一场音乐会,更要讲清楚音乐会背后的故事——那些票房和捐赠如何变成草原上的树苗,如何化作能守护水源的生态厕所。这也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的原因,每一个镜头、每一句采访,都得透着“真”。 鼠标滚轮往下滑,素材库里的文件夹按“舞台表演”“后台纪实”“观众采访”分类得清清楚楚。他点开“观众采访”的子文件夹,缩略图里瞬间跳出数十张不同的脸:有举着“草原加油”灯牌的学生,有带着孩子来的夫妻,还有头发花白的老人。贺峻霖的目光在“采访-07”的缩略图上停住了——画面里是个戴黑框眼镜的女生,手指绞着帆布包带,说话时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 他双击点开这段素材,女生的声音立刻从耳机里漫出来,带着点没平复的哽咽:“我刚毕业半年,找工作一直不顺利,昨天晚上还在出租屋里哭。今天来听音乐会,陈默老师弹《牧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去年去草原旅游的样子——天特别蓝,草能没过脚踝,风里都是青草的味道。那首歌好像把我从焦虑里拽出来了,原来草原的歌可以这么治愈,又这么有力量。” 贺峻霖的指尖顿在空格键上,心里忽然软了一下。这段采访是音乐会结束后临时录的,当时女生还在抹眼泪,说“以后要多关注草原的事”。他原本只是随手存进素材库,此刻再听,却觉得这正是纪录片需要的“魂”——音乐会不只是单向的表演,更是观众与草原的双向奔赴:观众用掌声和门票支持草原,草原的歌声又反过来治愈观众。 他决定把这段采访放在纪录片的中段。先切陈默在舞台上弹《牧歌》的特写:磨损的吉他弦映着追光灯,他指尖按在琴颈上,音符像流水般淌出来;接着镜头缓缓下移,扫过台下观众专注的脸——有人轻轻跟着哼,有人托着下巴出神;然后画面突然切到去年草原的航拍镜头:碧绿的草原铺向天际,小河像银带般蜿蜒,1000棵刚种下的树苗在风里晃着嫩芽;最后,再让女生的采访声慢慢响起,画面定格在她泛红的眼眶上。 “这样衔接应该更有感染力。”他一边念叨,一边拖动时间轴调整镜头时长。可试了两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盯着屏幕里的草原画面发呆——突然想起上个月和陈默去草原拍素材的场景:老额吉捧着清澈的河水,笑着说“这水现在能直接喝了”;巴图蹲在树苗旁,小心翼翼地给新芽浇水,指尖碰着叶子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珍宝。 贺峻霖猛地坐直身子,点开“草原纪实”文件夹,找出老额吉举着河水的镜头。他把这段素材剪进采访之后:女生说“有力量”的尾音刚落,画面就切到老额吉的笑脸,河水在她掌心晃出细碎的光,接着是巴图浇树苗的特写,水珠从叶子上滚落,砸在泥土里溅起小水花。最后,他加上一行白色字幕:“音乐会收益共购置1000棵耐旱沙棘与杨柴,建成5座生态防渗厕所,守护草原水源。” 这样一来,“治愈”与“力量”就有了落点——草原的歌声治愈了观众的焦虑,而观众的支持,又化作守护草原的力量。贺峻霖按下播放键,看着镜头从舞台流转到草原,从观众的眼泪转到老额吉的笑容,终于松了口气。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又发现新的问题:纪录片的开头太单调,只有音乐会的开场镜头,没能立刻抓住人。 他翻出最早拍的素材——那是陈默在草原上写歌的片段。当时陈默坐在小河边,怀里抱着吉他,草稿纸上写满了歌词,风吹过的时候,纸页哗啦啦地响。贺峻霖把这段素材剪到最开头,配上陈默的画外音:“我第一次来草原,看见有牧民背着水桶走两里地找干净水,就想为这里做点什么。后来有了办音乐会的想法,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人愿意帮草原。” 画外音落下时,镜头突然一转,音乐会的灯光骤然亮起,观众的欢呼声瞬间铺满画面——这样的反差,既交代了音乐会的初心,又能立刻调动情绪。贺峻霖反复看了三遍,直到确认每个镜头的转场都自然,每句采访都贴合作品主题,才敢停下来喝口水。这时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屏幕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他点开“导出”按钮,看着进度条一点点往前走,心里忽然生出些期待。这次全国生态纪录片展,参展的大多是专业团队拍的自然纪录片,而他的片子,更像一段“有人味”的记录——没有宏大的叙事,只有普通人对草原的守护:陈默的坚持,观众的感动,老额吉和巴图的期盼。可正是这些细碎的瞬间,才最能打动人吧。 导出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贺峻霖立刻把成片发给了陈默。没过十分钟,手机就震了起来,陈默发来一段语音,声音里满是笑意:“峻霖,你把草原的风都剪进片子里了!尤其是那段采访,我想起当时台下有好多人跟我说是来‘找安慰’的,现在才知道,我们的音乐会不只是给草原捐钱,还能给人带去光。” 贺峻霖看着手机屏幕,又抬头看向电脑里的纪录片——画面里,陈默在草原上弹着吉他,老额吉牵着小羊走在树苗旁,女生的声音还在轻轻回响:“草原的歌治愈又有力量。”他忽然觉得,这三个通宵熬得值。或许这部片子不一定能获奖,但只要有一个观众看完后,愿意多关注一眼草原,愿意为生态保护多做一点小事,就够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工作室的地板上。贺峻霖端起凉透的咖啡,却没喝——心里的暖意早就盖过了咖啡的凉。他点开投稿页面,郑重地填上片子的名字:《歌声落处,草原新生》,然后按下了“提交”按钮。 屏幕上跳出“投稿成功”的提示,贺峻霖笑着揉了揉眼睛。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在纪录片展的影院里,观众们看着画面里的草原和音乐会,听着那句“治愈又有力量”,眼里也会亮起和那个女生一样的光——那是属于普通人的、温柔又坚定的力量,能让草原的风,吹得更久,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