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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去吧,我放手。”楚濂把她的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从轮椅上挪开。

他熟练地操作轮椅。

倒退。

转身。

而后前进。

轮椅在刚下过雨的青草地上压出两道明显的车辙。

紫菱看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脑海中一片空白,心脏像是漏了个血淋淋的大洞,冷风从中呼啸穿过,留下刺骨的疼痛和冰冷。

“不……”

紫菱追着楚濂的轮椅。

“楚濂,关于费云帆,我给你解释,我全都给你解释。”她的手死死扣住轮椅的扶手,仿佛溺水的人攀上唯一的一块浮木,“楚濂你别走,给我个机会,我解释给你听。”

拉扯间,楚沛留意到这边的动静,赶紧挂了电话。

“哥,紫菱姐,你们这是……?”

楚濂只拍了拍弟弟的手臂,“楚沛,我们回家。”

楚沛看着哥哥的神情,有些惋惜:“紫菱姐,你走吧,我和我哥要回家了。”

说着,就要强行拉开紫菱。

紫菱一把挣脱开楚沛的手,“楚濂,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说的没错,费云帆他喜欢我!”

话音落地,楚濂和楚沛都是一愣。

“是我一直当局者迷,是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只是普通朋友,是我不听你的劝,我还怪你嫉妒,是我不好,全是我不好,楚濂,你打我,你骂我,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和我分开,你不可以和我分开!”

紫菱的手在发抖。

她用发抖的手缓缓举起出手机,递到楚濂面前,“这是费云帆的手机号码,我删掉,你看,我删掉了。”

紫菱将手机递给楚濂。

可下一秒,还没等楚濂说什么,她自己就反应过来,就连这部手机,也是前不久在法国,费云帆送给她的,作为她旅行不幸丢了手机的补偿。

噗通——

紫菱把手机扔进寻梦湖,动作连贯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楚濂看着湖面,沉默片刻:

“紫菱,你实在不必如此。”

“你是那么的年轻,漂亮,天真,梦幻。你的这些特质,几乎可以满足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对女人的幻想。”

“别说是一个费云帆,我敢发誓,哪怕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比费云帆更年轻也更优秀的男人,他都会为你沦陷。”

“而我,“楚濂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笑容却比哭都悲伤,“我不过是一个断了腿的瘸子。”

我已经足够幸运,参与了你生命中的一部分。

但接下来的部分,我该退场了。

“去和费云帆说,你的手机掉了,让他再买一个给你,嗯?”楚濂朝紫菱挥挥手。

那是一个充满祝福的告别。

“楚沛,走吧。”

楚沛抹了抹眼角的泪,心疼地拍了拍老哥的肩膀,准备带他回家。

下一秒。

紫菱拦在他们面前。

“你还要我怎么证明?楚濂你说,你要我怎么证明?我……”

紫菱突然顿住。

想到了什么。

她冲上去推开楚沛,代替他,握住了楚濂轮椅的推杆,不由分说地推着楚濂,往马路的方向走去。

饶是楚濂刚刚那样从容镇定,此刻也只能手足无措,“紫菱,你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

“民政局。”

“我们去登记。”

……

艺术学校。

绿萍离开教室的时候看了眼走廊尽头。

空荡荡的,没有人。

出来的时候,路过教研室,听见同事聊天,说是好像钢琴班有个学生生病了。

绿萍停住脚步:“钢琴班吗?”

“是呀汪老师,欸,那孩子汪老师认识的,就是那个小温羽呀。”

绿萍又问对方是否知道具体去了哪家医院,但那两位老师表示不知道,只听说好像是被家里哥哥接走了。

绿萍拿着手机走到室外,拨通了费鹰的电话。

嘟嘟——

嘟嘟——

在绿萍打算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背景音安安静静的。

绿萍在这片安静中,抿了抿嘴,问:“温羽生病了吗?”

屏息等了几秒,见对方没讲话,又补了句:“在哪家医院,我想去看看她。”

沉默中,绿萍听见听筒对面遥遥传来熟悉的童音:“哥哥?谁呀?”

声音软乎乎毛茸茸的,是小孩子生病时特有的闷闷的声音。

终于,绿萍听见男人冷感又敷衍的声音:

“没谁。”

电话被挂断。

绿萍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折回教研室,准备找温羽的生活老师问问,看知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家医院。

但下一秒,手心一震。

收到一条短信。

内容寥寥几个字,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名字。

……

费鹰的态度不清不楚,电话里摆明了一副高冷不理人的姿态,可却又发了地址给她。

绿萍吃不准他到底是想让她来,还是不想。

这种私立医院,如果费鹰不想,那她恐怕就算知道了地址,也见不到温羽。

绿萍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前台的工作人员一见到她,就直接带着她去了温羽的病房。

儿科vip病区。

暖黄色的壁灯微微亮着,温羽躺在小床上睡着,旁边吊瓶架上已经空了。

费鹰长腿伸着,大剌剌坐在旁边的沙发,手支着头,脸在阴影里,眉心到鼻骨的阴影锋利冷锐。

绿萍放缓脚步走进来。

费鹰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眼神很淡。

绿萍没看他,动作很轻地翻了翻床头的检验单还有用药单。

病毒性感冒可轻可重,但因为眼睛的关系,治疗起来还是比普通小孩更麻烦些。

绿萍伸手把墙上的壁灯又调暗了些。

然后走出病房。

全程没有看过费鹰。

出了病房,迎面碰到一个一身花衬衫配同色五分短裤的男人。

男人愣愣地看着绿萍从房间出来,嘴巴张成了o型,手指抖抖抖了半天,憋出一句:

“嫂子!”

几个护士回头,绿萍诧异而谨慎地后退了几步,离他远点。

“嫂子!我是我哥的弟弟啊!”

“你不认识我,你之前去的那家外滩的法餐厅,我开的!”花衬衫很激动。

绿萍于是想起那次费鹰被全员欢迎的场面。

原来是他。

“嫂子,我哥呢?你要走吗?他怎么不出来送送你?你等等我去叫他!”

绿萍刚想拒绝。

费鹰推门,出现在走廊上。

“刚叫她什么?”他冷冷地看花衬衫。

花衬衫秒怂,“没……没叫什么。”

“别乱叫,我高攀不起。”

绿萍:“……”

气氛冰冷到极点,花衬衫大气都不敢喘,比划了一下手里的行李,“我我我把小羽毛的东西都拿来了,我进去陪她,哥你们慢慢聊。”

走廊里,只剩费鹰和绿萍。

费鹰看她一眼,转身要回去。

绿萍拦住他,问,“你在跟我生气吗?”

“我配吗?”

绿萍:“就因为我说我们不是可以亲吻的关系?”

她有点搞不懂。

“当初我在江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不是否认了吗?既然不是喜欢,为什么现在要生气?”

费鹰:“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否认了?”

绿萍无语:“你不是说,除了说喜欢我,让你做什么都行?”

费鹰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把绿萍罩住:“那我现在说,你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