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着吧，小皇帝。”
五分钟后，费鹰出来。
沐浴后的他只简单穿了件无袖背心，常年严格控制饮食和定期训练的痕迹明显，肌肉线条强悍鲜明，宽肩窄腰比例恰到好处。
他一边走近一边抬手擦着半干的头发，举起手臂的时候肩胛下方的肌肉外展，整个人都透着清爽的好看。
绿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窗里男人的影子。
转过身，看他。
“有点抱歉，”绿萍说，“我现在又不是很想摸了。”
费鹰擦头发的动作僵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像是被气笑，放下了手臂。
绿萍：“你很失望吗。”
费鹰把毛巾轻轻丢在一边，“我看起来像是很失望吗。”
“像。”
绿萍靠近他。
男人身上带着刚洗过澡的干净气息，柑橘味的沐浴露淡淡地萦绕在绿萍身边，她突然觉得心情似乎好上了那么一点点。
“我可以补偿你。”绿萍踮脚，几乎快要贴在他耳边。
她轻轻碰了下费鹰垂在身侧的手背。
“下次摸这里，好不好？”
……
次日清晨。
餐厅里，楚濂给紫菱添了碗豆浆，问：“紫菱，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紫菱刚睡醒，还有点懵。
楚濂：“我查过了，下周就有一个适合婚嫁的黄道吉日，我们可以先去登记。至于婚礼和酒席，就办在国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虽然有点赶，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紫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昨天听见的那句话，并不是错觉。
紫菱手里呆呆地抓着根油条，“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呢。”
楚濂没正面回答，只是抽了张纸，替她把嘴边的油擦掉，反问：“怎么，你难道不想嫁给我吗？”
“当然不会，我想的。”紫菱辩解。
“那就好，既然你想，时间就不重要，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区别，是不是？”
楚濂盖棺定论。
“爸，妈，既然紫菱同意了，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二老了，定酒店，拟名单，还要找一个婚庆公司，具体的事情，我们小年轻不懂，只好辛苦你们多操心。”
楚爸爸和楚妈妈一脸笑意地应了。
紫菱看着他们一家人就这样把事情定下来，心中莫名觉得不安：“要不……要不还是再等等？”
楚濂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还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不算好。
紫菱有些紧张地小声说：“虽然我是想嫁给你没错，但是我爸妈最近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提结婚，是不是不太合适。”
楚濂替紫菱把有些长的刘海捋到耳边，“紫菱，你已经长大成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如果人生是一棵树，那么你现在应该长出自己崭新的枝芽了。”
“你爸爸妈妈无论是否离婚，你都是他们的孩子，怎么，你难道还担心，他们会缺席你的婚礼吗？”
“还是说，其实你并不想结婚，只是在拿这件事情做借口。”
楚濂深深地看着紫菱。
那眼神莫名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当然不是。”紫菱说。
“不是就好，”楚濂终于露出笑意，“快吃饭吧，晚点就凉了。”
……
汪家。
“太太，吃早饭了。”阿秀轻轻敲了敲门。
汪妈妈从床上起来，一边穿拖鞋一边问：“绿萍吃过了吗？”
昨天一整天，她们母女两个人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饭。
“还没。”
“你去叫她。”从表情看汪妈妈还是有些别扭，“年轻人不吃早饭，得了胃病就知道厉害了。”
阿秀笑着应了。
绿萍从楼上下来，走到餐桌旁，看到自己的座位上，粥已经摆好了，旁边玫瑰金的小碟里面，一个圆滚滚的剥了壳的鸭蛋乖巧地躺着。
绿萍拉开椅子，“妈，早。”
“嗯，起来了啊？”汪妈妈这才抬头，那感觉就像刚刚让阿秀叫绿萍下来吃饭的人不是她一样。
绿萍没挑破，只是默默喝粥。
过了半天，汪妈妈还是忍不住：“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昨天她被汪展鹏那个臭男人气得失了理智，居然把怒气撒到女儿身上。事后汪妈妈几次想要去找绿萍，但是终究还是拉不下脸。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听见楼下有动静。走到窗边一看，女儿竟然被人接走了，过了几个小时之后，又送了回来。
“来接你的那人是谁？”汪妈妈忍不住问，“是不是上次医院送我们回来的那个小伙子？”
绿萍点点头。
“你还没跟妈妈说，他到底是做什么的？瞧他开那车，不是一般家庭吧？”
至少从财力上，应该是完全可以碾压汪家的存在。
不能说汪妈妈拜金，她自己当年下嫁汪展鹏，也不是因为他家多有钱。
但是相比那个楚濂，汪妈妈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年轻人，莫名地更有好感。她是过来人，她看得出对方虽然外表冷淡，但是每次看向绿萍的眼神，都是有温度的。
“你们谈恋爱了吗？”汪妈妈又问，“什么时候找机会，正式带回来，让妈妈见见。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到时候反倒在你妹妹之后结婚。”
“没谈。”
绿萍垂眸，她跟费鹰之间，充其量算是稍微越了一点界的合作关系，成年男女间互不点破，心照不宣地享受荷尔蒙带来的稍纵即逝的快感。
但也仅此而已。
跟谈恋爱三个字，隔着十万八千里。
女儿斩钉截铁的态度让汪妈妈眉头直皱，“既然不是谈恋爱，那么晚了，还是不要跟人家一起出去的好，你毕竟是女孩子，当心吃亏。”
吃亏。
从那夜江边开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从来都是绿萍在让费鹰吃亏。
毕竟她的手已经去过男人身上很多地方，但他最多也只是在快要被她撩拨到失控的时候，握过一次她的腰，也只有那一次。
想到昨晚她说不想了之后男人脸上瞬间的表情，绿萍没控制住地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汪妈妈斜眼看女儿的神情，撇了撇嘴。
还说不是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