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余家里,属于余栾的房间都有在收拾,今天他没有将金像带回家。
在外面住除了有他个人喜欢独处的原因,还因每日要供奉金像,不方便在家里进行这些仪式。
同处一个屋檐下,很难不会被父母发现他在做这些仪式,所以还是一个人住外面比较合适。
小黄倒还是一直跟着,不过并没有跟余栾住一个地方,但相距不远。
这长达十几年的供奉,和叶柳惜相处余栾多少有些心得,每日供奉也不再固定时间。
只要时间合理,他可以在任何时间段供奉,一天最少一次,也可以多次。
这个改变是在某次意外,余栾有一段时间心情低沉,那是老爷子离世的时间段。
也不知怎的,那天多供奉了一次,在金像面前说了一些不常说的话。
听起来有些软弱,但说完后余栾心情好上不少。
只不过当天晚上叶柳惜入梦将他揍了一顿,因为他太吵了。
信徒在金像面前说话,叶柳惜是能够听到的。
就跟一只小蚊子在耳边不停的嗡嗡,奈何她和余栾的距离有些远,只能在夜里入梦。
往常供奉只是安静的跪在面前,等待线香燃烧,也就那一天反常,烧了三炷香,说了十几分钟话。
巧合的是,叶柳惜那个时间段在休息。
虽然仗着邪神的身体不会疲倦,但手机看多了也会觉得无聊,更大的原因是灵魂有些疲倦。
加上最近情绪平淡,对余栾的兴趣也在消退,叶柳惜突然就沉睡了。
只不过很快就被余栾的声音吵醒,听到他示弱,听到他的迷茫。
第一次有人在她这个魔头面前寻求指引,很新奇的感觉,重新对余栾燃起了点兴致。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余栾话多。
当天晚上,不但揍了余栾,还拿他说过的话嘲讽,笑话他竟然对一个邪神请求指引。
邪神只会引人堕落,只会索取,就算满足信徒的需求,那也是要信徒付出惨重的代价。
余栾在余家这边睡下,金像不在身边,本以为今晚不会入梦,会一夜无梦。
可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叶柳惜的面庞。
她的距离凑的很近,几乎贴到余栾脸上。
余栾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明知道是在做梦。
“你……”余栾刚想问她又想做什么,多年的相处也知道这个邪神的恶趣味。
兴致来了总要折腾一下他,不过不会让他死就是了。
余栾也逐渐习惯,甚至知道该怎么讨好她,让她放松对他的控制。
话还没问出口,她就贴上余栾的唇。
湿凉的触感,余栾背后一阵发麻,克制不住瞪大眼睛,心跳也失衡了。
他没有动作,以为她又在恶作剧,随后感觉到她舌尖轻舔他的下唇。
余栾猛的回神,伸手抓住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稍微使劲把她推开,“你在干什么?我们并不合适做这种事。”
“可是,是你想做这种事,余栾。”
她眉眼含笑,却带着讥讽,是他熟悉的样子,又有些不同。
她伸手摸上余栾的脖子,在他那凸起的伤疤上轻轻摩挲,指尖按到他的喉结,“是你想和我做,想和我欢爱。”
“所以你梦到了我,你在想什么呢?想渎神吗?”
余栾在她的质问下猛的惊醒,心跳剧烈撞击着胸膛。
是梦啊……
余栾抬手捂住眼睛,耳朵滚烫。
这是他的梦,她没有入梦,全都是余栾的臆想。
‘你想渎神吗?’
梦中她最后一句话再一次响在耳侧,余栾的心跳逐渐平复,理智也回归身体。
渎神这个概念在他脑中一直徘徊。
手从眼睛放下,不知不觉碰到嘴唇。
想到那个湿凉的吻,哪怕只是他的梦,却再一次心跳加速。
他原来,想过渎神。
比起和其他人恋爱,他更想拥有她。
十二年时间,他和她相处了十二年,他知道她阴晴不定的脾气,知道她对他的兴致,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恶趣味。
在此之前,余栾一直觉得他应该很讨厌这个邪神才对。
毕竟他一直处于下位,被压制,被恐吓。
可他也在她身上学到了很多,学到了怎么去拿到想要的东西,学到怎么去控制手下的人。
她会蛊惑余栾去干坏事,甚至蛊惑余栾去杀人。
比如在老爷子离世那段时间,除了要办好老爷子的葬礼,还要应付那些叔叔们。
老爷子死了,他们不是很伤心,他们更在意的是家产怎么分,对老爷子的遗嘱表示怀疑。
甚至要对余宏深动手,不过没有成功,因为余栾替父亲挡下了这个陷阱。
他受伤了,但不是很重。
比起小孩子的打闹,他这两位叔叔也不是简单的货色,真要干些什么坏事,痕迹清扫的很干净,余栾和余宏深都没有找到实际证据去指认他们。
最后只好先处理老爷子的后事,后续再考虑怎么让这两位叔叔付出代价。
余栾那时候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忍不住对叶柳惜说了些软话。
也许他已经在前几次的交流中,发现她对他的兴致在消退。
余栾想要抓住些什么,克制不住的说了不少话。
哪怕当天晚上在梦里被揍了一顿,他却觉得有些高兴。
因为他又看到那双眼睛,看到她对他重新起了兴趣。
也就在那一天,叶柳惜蛊惑他去杀人,去杀掉他怀疑的那两个叔叔。
既然怀疑没有证据又怎么样,想杀就杀了。
只处理得当,不会有人发现。
叶柳惜甚至提议余栾如果不敢亲自动手,她可以代劳。
就是要借助他的身体,上他的身。
余栾拒绝了,并且大胆的给她灌输了一些刑法,随后就被叶柳惜无情踢出梦境。
余栾想到那晚的梦境,也就从那一年开始,他供奉的时间可以调动了。
刚开始还不太熟悉,经常会打扰到叶柳惜,然后就会在梦里被她揍。
不过余栾并不在意,因为比起一开始,现在在梦里被揍了,他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很大的痛楚。
也许被打习惯了,也许是长大了体质变好了。
当然余栾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她是手下留情了。
他想,他该去把他的神接回来了。
余栾后半夜没有继续睡,看了一下最近的工作行程,打算这几天加班处理紧急重要的工作,空出一周时间前往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