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之后，余栾和叶柳惜的关系恢复常态，除了偶尔会自作主张做一些有的没的事。
比如会带回鲜花，将花瓶放到金像旁边；又或是会专门搜罗一些食物回来，请求叶柳惜品尝，试图揣测她更多的食物偏好。
往往这种时候他就会受到惩罚，不过余栾觉得这不算什么，这不是没被杀死吗？
她是不是也舍不得杀他，觉得他最好用，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喜欢呢？
小黄偶尔会带着小红过来，看到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些震撼。
震惊于余栾的胆大妄为，竟然想独占大小姐。
怎么看出来的呢，当然是余栾对小红的攻击性太强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小红给杀了。
小黄当时正在叶柳惜身边献媚，就听到小红在吼叫，冲上楼一看，发现余栾和小红打起来了。
不，是余栾在压制小红。
叶柳惜在余栾这边，昌剑他们总是担心，担心这邪神会不会背着他们干坏事，更担心余栾助纣为虐。
以余栾的身份以及背后的余家，他完全可以做到不惊动他人之下进行人祭。
反正协商到最后，余栾必须每周去一趟昌剑的道观，要经过一系列的询问，要把邪神最近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们。
这就是将余栾当做监视人，负责看管邪神，不过他们没有告诉叶柳惜，是怕对方又觉得不爽了，翻脸反悔要大杀特杀。
千叮咛万嘱咐余栾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叶柳惜，得到余栾的承诺才把人放走。
和昌剑他们接触，余栾也学到了一些天师的手段，所以今天小红就是他的试验品。
小黄冲上来拉开一人一鬼，大声嚷嚷，“这是干嘛？自己人怎么还往死里打啊！”
“他说大小姐只能有他在身边！他还说以后不许我来！”小红先告状，然后举着手，上面一大块侵蚀空洞，“他还打我！用符纸！”
“余栾你干嘛呀，小红只是小孩子，智商不高，别和她计较嘛……”
余栾冷淡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以后少带她过来我这，我不欢迎。”
“可大小姐……”
“她有我照顾，只有我能照顾，你们……少来掺和。”
小黄满脸不可思议，“你疯了吗？说得你想囚禁大小姐一样，你是在找死。”
余栾轻笑：“死在她手里挺好。”
“……神经。”小黄无力吐槽，牵起小红，把她安抚好，给余栾翻了个白眼，“我们还不稀罕来呢，你就可劲作死吧，我们走了。”
叶柳惜正在客厅玩拼图，这玩意是余栾买回来的，用来打发时间还不错。
一边拼一边冲浪，在网络世界里头搅浑水。
小黄离开前和叶柳惜道别，“大小姐，我和小红先走了啊，余栾和小红老是打架。”
余栾走下楼，在叶柳惜身边坐下，帮着她整理拼图碎片。
叶柳惜突然伸手摸到他脸侧，指尖略微使劲一擦。
面上的红痕变大，原来是被小红挠伤了。
“怎么打架了，喜欢欺负小孩子？”叶柳惜将指尖沾上的一点红色擦到余栾衣服上，略微嫌弃。
余栾任由她动作，继续给她分类拼图碎片，“因为她亲近你了，我喜欢你，会吃醋。”
叶柳惜挑眉，“到现在还没打算放弃吗？我记得男人出轨很容易啊，你是没碰到其他感兴趣的女人？”
“有人花心也有人专情，我不觉得有人能比得过你，我的神无人能比。”余栾看着她，眼中的情意没有因为时间而流逝。
“啧。”叶柳惜没有其他回应，有些恹气。
“真可惜，本想把你培养成一个恶人，好像不行呢，你连人都不敢杀。”叶柳惜转而说起其他，“如果我换了其他信徒，你会杀了他吗？”
余栾原本冷静的表情变了，眼神透出几分疯狂，“我会。”
“唔，这个眼神我喜欢，也许按照我所期望的样子发展，也许我会对你更感兴趣。”叶柳惜给他下了一个钩子。
“乖奴隶，祝你好梦。”说完话，她身形消散。
余栾看着最后几缕黑雾忍不住伸手拥抱。
哪怕他抱的只是一片虚无，他也因为今天的对话心满意足。
生活在和平时代，不能随便杀人这是准则，但她说的是“会更感兴趣”，那么现在他对她还有有一丝吸引力的。
这也够了，他不能贪心。
贪心就会一无所有。
余栾带着这份心思入睡。
在他沉睡的时间里，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他床边。
叶柳惜看着床上的男人，指尖抵在下巴，心中询问021，“你说，我现在就走，他会发疯吗？一个人会为了所谓的爱情疯狂吗？”
【我不知道，有的人会有的人不会。】021当时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你现在要走？不多玩一会吗？其实可以等到余栾死了再走。】余栾这人还挺可怜，021心想。
“腻了，没什么意思。”
【行吧】
【你这个任务也算勉强完成，风评改写百分之五十二，那些天师还是不信你能忍住不杀人。】
叶柳惜不在意这些天师信不信，问起比较关心的点，“来点实际的看看。”
【……】
【先脱离这个复制体，我再给你修复。】
人影在屋里消散，自从叶柳惜来到连城之后，金像就放到了大厅。
随着叶柳惜的离开，金像上的五官也逐渐淡去，变成了一尊没有五官的塑像。
余栾今天醒的很早，天还没亮就睁开眼睛，因为总觉得不太舒服，昨夜他做了梦，好像是一个噩梦。
醒来后梦消散的很快，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在梦中他很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离他而去。
距离他定下的闹钟还有一个半小时，余栾醒来之后也没了睡意，走出房门，来到主卧面前，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又往客厅去。
又去厨房热了一下早餐，习惯的分了一部分放到金像面前，很快余栾就发现不对劲。
看着金像干净的面庞，像是一座崭新的塑像，刻意空白出来的脸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
余栾心头一紧，手里的碗差点掉到地上，胡乱的将碗放在桌上，他转身往楼上跑。
只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跑回主卧门前，冷静了一会，抬手敲门，低声询问里面的人，“你还在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