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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可以去音乐室练习,我帮你申请了。”她今天过来就是猜到她可能还没开始练习,毕竟学生会管理空教室的使用权,但是她一次都没看见祝星歌的名字。

“谢谢学姐!”祝星歌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孟静笑着把申请表拍在她额头上:“少来这套。”

她转身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道:“对了,那架新调来的斯坦威钢琴也会在,听说你弹琴也不错?”

祝星歌正宝贝似的把申请表收进文件夹,闻言动作一顿:“学姐连这个都知道?”

“我可是学生会长。”孟静眨了眨眼,走廊的灯光从门缝中漏进来,在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行了,既然话已经带到了,我就先走了。”她单手扶着门框,正准备离开,走廊外面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会长?”王晓彤惊讶的声音传了进来,手里抱着印着卡通图案的洗漱篮,发梢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完澡回来。她看了看孟静,又看了看半开的宿舍门,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孟静微微颔首,自然地侧身让开通道:“早点休息。”她的声音依然温和,但脚步不停。

王晓彤站在原地,望着孟静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祝星歌。

“会长怎么在这?”她好奇的问。

祝星歌晃了晃手里的申请表,对她说:“提醒我排练呢。”

“什么?”王晓彤瞪大眼睛,洗漱篮差点脱手,“你竟然还没排过吗?”她一直以为星歌会在打工的地方练习,毕竟那好像是个livehouse。

“我忘记了。”祝星歌摊手。

王晓彤突然凑近一步,眼睛亮晶晶的:“既然这样...我可以去看看吗?”她绞着睡衣衣角,“我还没看过你的表演呢。”

祝星歌一愣,确实,她从未在任何除了蜂巢的地方表演,学校的人虽然知道她有这工作,却都没见过她的表演。

她表演的地方也没人知道,“它”并不有名,只是一个很小的表演场,她当初刚进去的时候,还差点破产呢。

说是表演场,但那时候唯一的一支乐队也差点离开了。没有乐队的livehouse和鱼没有水有什么区别?

她那天只不过是心中郁闷,在城市里随意的走动时发现了它。门口的墙上贴满了奇奇怪怪图画,那时老板老周那时候正蹲在门口抽烟,见她过来还以为是客人。

听了她的解释后,老周就问她,要不要来试试,看看表演,并表示不收钱。

免费的东西当然是要尝试一下,那时候的她甚至没有想过面前的人是不是坏人,她的脑子全是好奇。

推开门的那一刻,霉味混着啤酒泡沫的气息扑面而来。舞台上的乐队正在演奏,主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所有人的耳膜。观众席零星坐着几个醉汉,有个光头男人正把花生壳捏得噼啪作响。

可当吉他手突然拨出一串弦音时,祝星歌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那段solo像把刀,生生剖开了她十六年灰暗的人生。

她转头就问老周:“我可以学吗?”

老周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咧嘴笑了:“明天开始,我教你第一课。”

老周教了他一个月的吉他,没收她一分钱,尽管那时候他已经快因为没钱,关掉了蜂巢。

当时的老周为了祝星歌,关门的时间延期了一个月,但在一个月后,也没有成功关掉“蜂巢”。

命运的转折往往始于一场意外的大雨。

那天傍晚,蜂巢破旧的霓虹灯在雨幕中忽明忽暗,祝星歌正对着空荡荡的观众席练习《city of Stars》。老周蹲在后台修音响,扳手和骂骂咧咧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或许祝星歌真是为音乐而生的人,学乐器特别的快,加上她得天独厚的嗓音。

当祝星歌完整弹完《city of Stars》的前奏时,台下突然多了十几个被淋湿的陌生人。

第一个闯入者是个浑身湿透的上班族,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他在门口愣了三秒,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掉漆的地板上。紧接着是抱着书包的女学生、牵着孩子的母亲、拄着拐杖的老人...不到十分钟,蜂巢挤满了被琴声吸引的落汤鸡。

“继续弹啊!”人群里有人喊。

祝星歌的手指在琴弦上微微发抖。老周不知何时站在了调音台前,布满老茧的手指推上了音量推子。当第二段副歌响起时,整个蜂巢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被雨水泡短路的彩灯奇迹般地复活了,蓝紫色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中流转。

雨停时,老周数着收银箱里湿漉漉的钞票,突然笑出了声:“丫头,你简直就是为音乐而生的!”他举起一张被雨水泡发的百元大钞,“这群人明天肯定还会来,这样的表演听一次怎么够!”

果然,第二天的蜂巢门口排起了长队。有人来取包,有人来听歌,更多人说不清为什么而来。

不过,老周最开始并不同意祝星歌上台演出,他不愿意因为利益捆绑这个才16岁的孩子。

“老周。”祝星歌站在舞台上低头看他。

“我不是因为任何其他理由站在这,只是因为我想,我才站在这。现在我站在这,以后我能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她笑着说,“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老周蹲在舞台边缘,手里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蜂巢里昏暗的灯光映出祝星歌倔强的影子。

从那以后,祝星歌就在那个昏暗的地方,打了她的第二份工,也是她最心甘情愿的打工。

匆匆两年过去,「蜂巢Livehouse」从最开始的半死不活,到现在稍有起色,多了几个乐队,虽说还是很小众,但总归是活了过来。

不过,说起这个,祝星歌从记忆中退了出来。

她其实一直想组个乐队来着,这两年她一直是要么吉他独奏,偶尔和其他乐队合作,一直都不算正经的乐队人,而是个独行侠。

可这几年太忙了,大家也在为了学习奋斗,她还曾去学校的文化部看过,但也没有合适的人,让她一直找不到有乐队组建的苗头。

看来这事得等大学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