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歌回到休息室时，手里的文件被捏出了褶皱。她没注意前方的人影，直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么了？”陆衢单手扶住她的肩，拦住要撞到墙上的人，无奈的说，“小心点。”
“谢谢。”祝星歌下意识的说，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男人，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想法。
或许可以问问陆老师？
思及此，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陆老师，你认识周舒蕴吗？”
陆衢一听，挑眉：“你怎么会知道她？”
祝星歌眸子一亮：“你真知道她！她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交集，但是听家中长辈提过。”陆衢说，“杨家的孩子，不过随她妈妈姓，之前一直在国外学习，这两年才回国，听说是当了经纪人。”
“你要签她？”他问。
“没想好。”祝星歌实话实说。
在办公室里，周舒蕴说的很真诚，她是一个新手经纪人，想闯出一片天，在手机里刷到她的视频就决定要签她，但是她的弊端也很明显，没有经验和资源，她们的组合相当于就是菜鸟组合。
但好处也不是没有，她会倾尽所有把她拉上去，毕竟帮她就是帮自己。
“可以考虑。”陆衢说。
祝星歌瞪大眼睛闪亮亮的，期待的看着他：“陆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舒蕴虽然刚入行，但有两点优势。”他拉开椅子坐下，军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声响，“第一，她是杨家的孩子，圈里看他家族，也会给她几分薄面，虽然比不上资深经纪人。”
祝星歌挑眉：“所以，她是个靠家里的关系户？”
陆衢摇头：“不，她只是比别人多了一张入场券。” 他靠近她，熟悉的薄荷须后水的气息随着风飘了过来——他今天应该刚结束训练就赶来了。
“但第二点，才是关键。”
“她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祝星歌一怔。
“这几天找你的经纪人你也看见了。”他有时候过来也会撞见那些人找她，也听过那些人对她的规划，大多数的发展规划都不理想，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那些人给她的规划，要么是让她放弃乐队，要么是让她转型成“甜美偶像”，甚至有人直接说：“乐队？现在谁还听乐队？你这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他们想把你塞进流水线，但周舒蕴不会。” 陆衢的声音很平静，“她刚入行，没有固定模式，反而愿意陪你赌一把。”
祝星歌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名片，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先不管这个，马上就到竞赛开始的时间了！”她挠挠头，把扎好的头发都弄乱了一点。她看着陆衢掏出来的数学题，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太懈怠了。
“别急，好好考虑。”陆衢帮她把乱了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又把卷子摆好，等她静下心来。
“陆老师你真好呜呜呜。”祝星歌感动的看他忙这忙那，“当你的朋友真幸福。”
“是吗？”陆衢隐去嘴角的笑意，含糊的说，“以后会更幸福的。”
当他的朋友可没有这待遇，只有她有。
·
“嘿！女神！”周澄拽着贺许嘉的袖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校门口。阳光在他栗色的短发上跳跃，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活像只兴奋的大型犬。
祝星歌刚和王晓彤踏出校门，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得后退两步，本能地拉着王晓彤躲到保安亭旁边。她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两个陌生男生——前面那个阳光开朗，后面那个看起来倒是斯文些，只是眼神莫名热切得让她有些不自在。
“哎呀，女神你出来呀！”周澄看人退了回去，赶忙在门口喊道。一旁的贺许嘉也期待的看向她。
“你们谁啊，冲过来干嘛！”王晓彤一个箭步挡在祝星歌前面，警惕的看着两人。
贺许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悄悄扯了扯周澄的衣角，想让他正常点。
但周澄已经开启了“迷弟模式”。
“我们不是坏人，就是仰慕女神，想和女神说几句话而已，女神，你就成全我吧......”周澄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双手合十作祈求状，阳光大男孩秒变可爱奶狗，萌化周围不少少女的心。
贺许嘉在一旁捂脸。
“停！”王晓彤做了个暂停手势，转头对祝星歌耳语：“这该不会是你的私生饭吧？”
祝星歌疑惑：“私生饭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老年机没通过网。
“私生饭就是行为极端、作风疯狂的粉丝”王晓彤指着两人，“和他们很像！”
“不是不是！”周澄听见了王晓彤的话，赶忙解释，“我就是看了那个表演视频，很喜欢你而已。”
说完还掏出自己的学生证：“我也是高中生！我是宁平的高三（3）班学生周澄。”
“我是宁平高三（3）班贺许嘉。”贺许嘉也自我介绍道。
王晓彤听到“宁平高中”四个字，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宁平的？”
周澄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学校是死对头，赶紧摆手：“那个......学校恩怨是学校的事！我们对女神绝对是一片赤诚！是吧许嘉。”说着用手肘杵了杵贺许嘉。
“嗯，是啊。”贺许嘉还用好奇又热烈的目光看着对面的人。
祝星歌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最终停留在周澄身上。这个阳光少年眼神清澈，笑容坦率，让她莫名想起福利院里那些单纯的弟弟妹妹们。但当她转向贺许嘉时，却本能地绷紧了神经——那道目光，似乎藏着某种目的。
“所以……”祝星歌不动声色的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川华的？”
周澄立刻兴奋地掏出手机：“网上都传疯啦！你看这个视频下面，好多人说认识你，是这里的学生。”
祝星歌转头看向王晓彤确认。王晓彤点头表示肯定。
贺许嘉趁机接过话茬：“我们学校论坛也都在讨论你。对了，听说你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盯着祝星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