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蕴接到前台的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她想了半天才想到，前台说的人可能是林小满。
“她找我什么事？”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
“那位林小姐没说，就说有重要的爆料要和您说。”
“重要的料？”周舒蕴挑眉，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林小满不会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吧？
自从节目组宣布开除她之后，网上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讨伐她，尤其是祝星歌的粉丝，更是把她的黑历史扒了个底朝天。而林小满本人，自从被曝光后，就彻底销声匿迹，连社交账号都注销了。
可现在，她突然主动联系自己？
“她想干什么？”
周舒蕴的第一反应是——陷阱。
林小满被贺许雅耍得团团转，现在可能已经走投无路，说不定想拉个垫背的，或者干脆想讹点钱。
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她手里，真的有料。
周舒蕴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见一见。
“电话给我。”她要了打给前台的电话号码，拨了回去，但电话嘟嘟嘟响了好几声，始终没人接。
周舒蕴盯着手机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她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周舒蕴站起身，对助理吩咐道：“查一下林小满的住址。”
助理一愣：“老板，您要去见她吗？”
“嗯。”周舒蕴点点头，“去确认一下她手上到底有没有东西。”
有东西最好，没有......也不过是白跑一趟。
助理的很靠谱，地址拿到手之前就备好了车。
林小满的家庭住址很好查，很快就到了助理手里，两人立马出发赶过去。
车子很快驶入林小满所在的老旧小区。这里的楼道昏暗狭窄，墙壁上斑驳的涂鸦在夕阳下投下诡异的影子。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霉味，混合着楼下小餐馆飘来的油烟气。
“就是这儿。”助理停好车，指着面前一栋外墙皮已经剥落的老楼，“302，林小满前公司给的地址。”
两人走进单元楼，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又在身后缓缓熄灭，仿佛某种无声的倒计时。
周舒蕴站在302门前，突然停下脚步。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她低声问。
助理一愣：“什么不对？”
周舒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蹙眉，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太安静了。”
不，不是安静，是诡异的寂静。
楼道里本该有邻居看电视的声音，有小孩玩耍的动静，至少应该有楼道里常有的那种生活气息。
可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像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被盯住的感觉。
“我听这里的物业说，这边住的人很少，现在还刚好是上班时间，没什么人好像也正常？”
“你说的对。”周舒蕴勉强同意了助理的说法，她抬手敲门。
“林小满？”她边敲边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回应。
她又提高音量：“林小满！我是周舒蕴！”
依然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
“咚。”
一声轻微的闷响从门内传来。
周舒蕴和助理却同时听到了，两人皆愣住。
那声音很闷，像是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响。
“里面有人？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助理纳闷的说。
周舒蕴的也有些奇怪，她伸手到助理面前：“有钥匙吗？”
助理不愧是金牌打工人，直接从包里掏出物业给的备用钥匙给了她，一边给还一边说：
“老板，你要进去吗，这算私闯民宅吧？”虽然知道自家老板不会听，但他还是要尽到属下的责任，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守法公民就是了，不然怎么会提前拿到物业的钥匙呢。
“少废话。”周舒蕴将钥匙插进了锁孔，转动钥匙，门轴发出一声老旧的“吱呀”声，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咔”的一声，门开了。
那一瞬间，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让她本能地皱了皱眉。
“林小满？”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助理站在她身后，皱了皱眉：“舒蕴姐，这味道不太对劲。”
周舒蕴也觉得很不对劲，她没有回答，也顾不上换鞋，继续穿过玄关往前走。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像是没有人的样子，但那浓烈的铁锈味又暗示着这一切并不正常。
穿过玄关就走到了客厅。
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的抱枕东倒西歪，茶几上倒着一个打翻的水杯，水迹已经干涸，在木质桌面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圆点。
“林小满？”周舒蕴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仍旧没人应。
“奇怪，这水杯都还倒着，人就离开了？”助理往别的地方走了走，想看看其他地方。
结果走着走着，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踩到了一滩黏腻的东西。
“这是什......”助理低头，然后僵在了原地。
那黏腻浓稠的东西黏在他的鞋底，暗红色的鞋印就一步一步的拓在了地板上。
周舒蕴敏锐地察觉到助理的异常，猛地转头。当她看清那串暗红色脚印时，心脏猛地一缩。
“别动！”她厉声喝道，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空气仿佛凝固了。那股铁锈味越发浓烈，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周舒蕴感到一阵眩晕，但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报警！”她咬了咬舌尖，吩咐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