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歌眼神飘忽,瞥见茶几上摊开的文件——赫然是她最近熬夜写的乐谱草稿。她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那个......”她试图转移话题,却被陆衢捏住下巴轻轻抬起。
“要瞒着我?”他眯起眼,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温柔。
祝星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四点。”她小声嘟囔,“但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嘛......”
陆衢深吸一口气,胸腔明显地起伏了一下。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眼下的青黑,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你想我拿你怎么办?”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宠溺,“叫你早点睡你不睡,每次都和我说睡了睡了,敷衍我是吧?”
祝星歌仰着脸看他,她能看到他紧蹙的眉间那道浅浅的褶皱,还有抿成一条线的薄唇——那是他极力克制情绪时的表情。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小声辩解,手指悄悄拽住他的衬衫下摆轻轻晃了晃,“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了。”
陆衢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下次还骗我吗?”
祝星歌在他胸前蹭了蹭,闻到了熟悉的松木香:“知道了,下次不会!”
陆衢拿她没办法,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终究是舍不得凶她:“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热杯牛奶,今天早点睡。”
陆衢端着热气腾腾的牛奶从厨房走出来,氤氲的热气在杯口打着旋儿。他抬眼望去,只见祝星歌已经换上了那件印着小星星的棉质睡衣,正盘腿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
怎么不吹头发?他皱眉,声音里带着不赞同的温柔。
祝星歌仰起脸,发丝上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等你帮我吹嘛。她拖长了尾音,眼睛弯成月牙。
陆衢无奈地摇头,却还是放下牛奶杯,转身去拿吹风机。他回来时,祝星歌已经乖乖背对着他坐好,纤细的脖颈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吹风机的嗡鸣声中,陆衢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祝星歌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咪。
陆老师,头发刚吹完,她坐在沙发上端着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一边喝一边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她歪了歪头,发丝在灯下泛着柔软的光泽,事情都结束了吗?
陆衢为她整理头发的手顿了顿。顺势坐在他的边上沙发微微下陷,带着熟悉的松木气息。
还没完全结束。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的温度让祝星歌耳尖发烫,我们决定过几天发公告把事情告诉群众。
祝星歌听到这话,诧异的抬头:“这也太刺激了吧,这种事儿被大众知道会不会引起恐慌什么的?”
陆衢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耳廓,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不会引起恐慌,只会引起公愤。
他继续道:贺许雅已经被控制,现在需要借助群众的力量,找出其他可能的受害者。
祝星歌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公告会怎么写?
陆衢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只说必要事实。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贺许雅绑架未遂,现已被警方控制,呼吁其他人找寻不为人知的受害者,你的事儿需要我们这边一起说吗?
祝星歌想了想点头:“说了吧,现在网上的人全都在问舒蕴姐,她最近被这些事儿闹得头都要秃了,有点对不住她。”
陆衢点点头,揉揉她的头说:“赶紧去洗漱睡觉。”
祝星歌点点头,放下杯子回了房间。
果然没过几天,官方账号发布了一则长文通告,标题严肃而直接——《关于贺许雅涉嫌多起谋杀、恐吓及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案的案情通报》。
文章内容极其详尽,将所有已知的受害者可以发布的信息、案件细节、证据链全部公之于众。其中就有吴韩悦的遭遇被完整披露,包括地铁监控截图、校园论坛的诽谤帖、伪造的聊天记录,甚至她母亲病危时的医院记录。
紧接着,警方公布了另外六名女性的档案——她们有的莫名失踪,有的被判定为自杀,有的则被伪装成意外事故。
档案中附上了贺许雅手下混混的供词、黑客电脑里庞大的偷拍视频库,以及贺许雅本人的部分通讯记录。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警方在通报中的特别标注:
“经调查,贺某的一切犯罪行为,均源于对未婚夫杨某的极端占有欲。”
“她患有严重的精神障碍,一旦认为杨彦宇与其他女性存在‘接触’,便会形成不同程度的被害妄想。”
“在她的认知里,这些女性都是‘威胁’,必须被‘清除’。”
“目前,警方仍在核实相关案件,但根据现有证据,受害者人数可能远超目前掌握的数据。”
“如有民众发现,自己或认识的人在接触过杨某后,遭遇跟踪、骚扰、诽谤、威胁或其他异常情况,请立即与警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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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桩桩一件件满满当当的证据和详细过程,看的众网友瞠目结舌,但这都不是重点,在死亡的七人里,有一个人的存在格外的凸出,不是因为她的死亡方法或者是经历,而是因为她这个人。
被关注的人赫然就是前段时间死亡的林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