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悦的白色SUV穿过雨后的街道,最终停在一个挂着霓虹灯牌的地下酒吧前。两个字的灯牌在暮色中幽幽发亮,潮湿的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吉他声。
这就是我哥们儿阿哲的店。宋雨率先跳下车,熟门熟路地推开沉重的木门。门内别有洞天,暖黄的灯光下,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正在调试音响。他穿着褪色的摇滚t恤,手臂上满是纹身。
雨姐!男人张开双臂和宋雨击掌,听说你要带新姐妹来,我特意留了最好的位置。
这是阿哲,的老板兼首席调音师。宋雨给大家介绍,这几位是祝星歌、山悦、王雪溪,我们刚组的乐队。
阿哲的眼睛亮了起来:祝星歌?是那个节目里的祝星歌吗?”
“没错,就是你的新女神!”
阿哲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调音台推子都差点摔了:真是啊!我的天!雨姐你怎么不早说!
他激动地搓着手,像个追星成功的高中生:我每期节目都追!你退赛那天我还难过得灌了大半瓶威士忌!
宋雨笑嘻嘻的对着有些懵的祝星歌:“你知不知道,你的音乐在我们这个圈子乐队圈是很有名的,很多人都是你的粉丝呢,阿哲也是。”
阿哲还兴奋地指着墙上的海报给她看:你看,我还收藏了你的初舞台海报!
祝星歌怔怔地望着墙上的海报,看到自己的舞台照又看到其他人的舞台照,那些曾经追光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她想起每个深夜演出后,台下那个永远站第一排的黑风衣身影。
“谢谢你的喜欢,我曾经也在地下场子唱歌,能得到你的喜爱,我很高兴。”祝星歌笑了起来,她真心感到高兴。
阿哲猛地拍大腿:难怪!你那个《野蔷薇战争》的编曲,分明就是地下摇滚的路子!
老板,注意形象。山悦打趣道,你这会儿像个私生饭。
阿哲这才回过神,轻咳两声恢复正经:那什……不好意思,我就是太激动,sorry sorry!他压低声音,其实我年轻时也参加过选秀,海选就被刷了。
王雪溪好奇地问:为什么?
评委说我长得像来砸场的。阿哲指指自己的大花臂,所以现在开这个场子,专门收留长得像砸场的,怎么样各位,要不要听一听?
众人皆同意了。
阿哲领着她们穿过喧闹的舞池,在靠近舞台的卡座坐下。舞台上,一支后摇乐队正在用绵长的音墙营造迷幻氛围,台下乐迷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主吉他手是物理系的博士,阿哲指着台上,贝斯手在投行上班,鼓手是幼儿园老师。他笑着补充,京都地下乐圈就这样,藏龙卧虎。
领着几人坐下后,他又端来一扎生啤和几碟毛豆:你们先听着,我得去控台了。今晚上座率不错,得把音效调到位。
阿哲离开后,四人都开始认真地听台上的演奏。台上乐队正演到酣处,吉他手闭着眼疯狂扫弦,音墙如潮水般涌来。
这支后摇乐队技术不错,宋雨专业地点评,但情绪铺垫太长了,容易让观众走神。
山悦点头:而且全部都是器乐,缺少人声的感染力。我们做曲的时候,得注意歌词和旋律的平衡。
王雪溪倒是觉得他们唱得不错:还好吧,我觉得没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啊?
宋雨挑了挑眉说:确实没有那么夸张,但我听过的对表演实在是太多了,对这些很敏感。
王雪溪点了点头,她相比这些人,确实少了很多眼界和经验。
祝星歌望着台上:抒情和摇滚都很棒,但好像少了点什么真实的生活气息。
这时新登场的是一支情绪摇滚乐队,主唱在台上嘶吼着失恋的痛苦。宋雨皱眉:感情是挺饱满,但编曲太老套了,十年前就在这么玩。
山悦若有所思:我们能不能做点不一样的?比如……两个人开始热烈的讨论。
连续看了两个乐队表演后,阿哲回到卡座:“怎么样,有没有想上去表演一番的欲望啊?”
宋雨摇摇头后又问:“你忙完啦?能不能带我们去排练室一趟,我们想试一下音。”
阿哲眼睛一亮:现在?排练室正好空着!
他领着四人穿过吧台后方的小门,顺着狭窄的楼梯往下走。地下室的隔音门一推开,别有洞天的排练室展现在眼前。专业级的音响设备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光泽,墙上贴满各色乐队的签名海报。
宋雨扑向那套珍珠白的爵士鼓,你连这一套都有!哪儿收的呀!
山悦熟练地调试贝斯音箱,王雪溪则被角落一架老式风琴吸引。祝星歌轻轻抚摸麦克风,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
阿哲靠在门框上笑:怎么样?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宋雨已经坐在鼓凳上试音,这地方绝了!你最近发财了?之前都没看到这些东西啊?
“你也不想想你上次来都多久之前了,有点变化不是很正常吗?”阿哲说。
宋雨敲着镲片笑道:上回来还是冬天呢,那会儿你这儿最值钱的就那台破空调。
阿哲得意地拍拍新调音台:年前接了笔影视配乐的活儿,赚来的钱全砸设备上了。他指着王雪溪正在试弹的老风琴,这可是从老剧院收来的宝贝,音色绝了吧?
山悦拨动贝斯弦,地下室顿时回荡起低沉共鸣。她惊讶地挑眉:这音箱改装过?
行家啊!阿哲眼睛发亮,找老师傅重新绕的线圈,低频比原来厚实三成。
祝星歌对着麦克风轻哼一句,声音通过效果器变成空灵的回响。她突然想起什么:阿哲,你刚才说接影视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