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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嬷嬷施教,暗藏深意;流程化之,化险为机

第二日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西跨院,把静思堂的窗棂影子投在青砖地上,像铺了层黑白相间的格子。堂屋门被推开时,带着股淡淡的檀香 —— 周嬷嬷来了,她穿了件深褐色素绸褙子,领口绣着极小的 “周” 字,是用 “盘金绣” 工艺绣的,金线细得像头发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腰间系着墨色布带,打了个 “双环结”,是北宋中年妇人常用的系法;手里攥着柄乌木戒尺,尺身刻着细密的缠枝纹,纹路里没嵌任何漆料,显是新制的,连木纹的毛刺都没磨干净。

静思堂是原主从前学规矩的地方,堂内摆着一张梨花木长桌,桌面有几道浅浅的划痕,晚晴说,是原主小时候用刀子刻的;桌上摊着本泛黄的《女诫》,封面是蜀锦料子,底色是浅青色,上面绣着 “兰草纹”,只是年久失修,锦面已经起了毛,书页边缘卷得像波浪,第 12 页还沾着块旧墨渍,是原主练字时不小心洒的。

墙上挂着幅半旧的《宋代士女礼仪图》,画轴是紫檀木的,已经有些开裂;画中女子穿着 “窄袖褙子”,下着 “百叠裙”,裙摆的褶皱用 “晕染法” 画得栩栩如生,只是颜色已经褪色,原本的桃红色变成了浅粉色,青色的褙子也泛了黄。堂屋角落里,放着个半旧的铜熏炉,里面燃着最便宜的艾草,烟气细弱,却能驱散屋内的潮气,炉身上的饕餮纹被岁月磨得模糊,只留下淡淡的轮廓。

周嬷嬷走到长桌旁坐下,晚晴连忙端上粗茶 —— 茶盏是粗瓷的,碗沿有个小缺口,里面泡的是 “雨前茶”,叶子粗得能看到梗。周嬷嬷端起茶盏,只抿了一口就放下,眉头微蹙 —— 这茶比她在自己房里喝的还差。她把乌木戒尺放在桌上,“啪” 的一声,吓得晚晴缩了缩脖子。

“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原是好事,” 周嬷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威严,“可规矩是立身之本,不能废。今日先教‘立容’——《朱子家礼》里说,‘立必正,不跛倚,不倾仄’,你需站得笔直,双手交叠于腹前,拇指扣住食指,半个时辰不许动,动一下,就用戒尺打手心。”

说罢,她抬眼看向林薇,眼神锐利如刀 —— 柳氏昨日特意找她,说 “沈清晏落水后怕是学乖了,你多磋磨磋磨,让她知道谁是府里的主”,还许了她二两银子的好处。周嬷嬷虽不愿,但寄人篱下,只能照做。

晚晴在旁急得冒汗,悄悄拉了拉林薇的衣角 —— 原主从前最耐不住性子,站一刻钟就会哭闹,有次还把戒尺扔在地上,最后被柳氏罚抄了十遍《女诫》。如今周嬷嬷要她站半个时辰,还动则打手心,明摆着是要刁难。

林薇却没慌,她深吸一口气,想起去年做 “宋代礼仪复原项目” 时,研究过《朱子家礼》的 “立容” 规范,更想起现代做项目时的 “流程化管理”—— 遇到复杂任务,先拆解成小步骤,再逐一完成。她走到堂屋中央,调整站姿:双脚与肩同宽,重心落在两脚之间,双手轻轻交叠于腹前,拇指扣住食指,胳膊自然下垂,避免僵硬。

“嬷嬷,” 她抬头看向周嬷嬷,语气恭敬却不卑微,“您教规矩是为我好,我自然愿意学。只是半个时辰太久,我刚落水痊愈,体力不足,若是硬撑,怕是站到最后会失了仪态,反而辜负您的教导。” 她顿了顿,说出早已想好的方案,“不如拆成三刻钟,每刻钟休息一炷香?这样既能保证站姿标准,又能让我慢慢适应,您看如何?”

周嬷嬷愣了愣 —— 她没料到沈清晏会提 “拆解”,更没料到她会用 “不辜负教导” 来堵自己的嘴。若是拒绝,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若是答应,又没完成柳氏 “磋磨” 的要求。她犹豫了片刻,看着林薇挺直的腰背,最终点了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来。”

第一刻钟开始了,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林薇的裙摆上。她屏气凝神,想起现代常年加班时,为了缓解久坐的疲惫,特意学过 “站姿稳姿”—— 双腿微微发力,腹部收紧,肩膀放松,这样既能保持挺拔,又能节省体力。果然,一刻钟过去,她腰背依旧挺直,连发丝都没乱,只是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休息时,晚晴连忙递上帕子,林薇擦了擦汗,目光落在周嬷嬷的褙子上 —— 领口的 “周” 字绣得格外工整,金线的密度均匀,针脚细得几乎看不见,这绝不是普通下人能绣出来的。她心里一动,故意轻声问:“嬷嬷的绣活真好,这‘周’字用的是‘盘金绣’吧?我母亲从前也喜欢这种绣法,她还说,盘金绣最考验手稳,线太粗会显笨,线太细又容易断。”

周嬷嬷的手猛地攥紧了戒尺,乌木的木纹硌得她手心发疼 —— 她没想到沈清晏会认出 “盘金绣”,更没想到她会提起原主母亲。当年她是原主母亲的陪嫁丫鬟,原主母亲手把手教她盘金绣,还说 “以后你若是有了女儿,就用这绣法给她绣个名字”。柳氏进门后,她被调到库房,再也没机会碰绣活,今日穿这件褙子,也是想留个念想。

“不过是家传的手艺。” 周嬷嬷的声音有些沙哑,避开了林薇的目光。

林薇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 —— 周嬷嬷是母亲的旧人,只是被柳氏打压,才不得不服从命令。她没点破,反而拿起桌上的《女诫》,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这书的封皮是蜀锦,我母亲最喜欢这种料子,她说蜀锦的经纬密,摸起来软和。可惜她走得早,我都没来得及跟她学绣活。”

周嬷嬷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看着林薇的侧脸,想起原主母亲温柔的模样,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下午教 “拜礼” 时,她的戒尺再也没举起来过,反而在林薇膝盖微弯时,悄悄提醒:“拜时膝盖别太用力,免得伤了筋骨 —— 你母亲当年拜礼时,总喜欢把裙摆捋平,你也学着点。”

林薇心中一暖,知道周嬷嬷已经站到了自己这边。她顺着周嬷嬷的话,轻声问:“嬷嬷,我母亲从前有没有说过,府里有什么她留下的东西?”

周嬷嬷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你母亲的嫁妆箱子,在库房最里面的隔间,柳氏不让人动,你若是想看看,我下次给你偷偷带钥匙。”

林薇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 她知道,这是周嬷嬷用自己的方式,在帮她。拜礼结束时,夕阳已经西斜,周嬷嬷收拾戒尺时,悄悄对林薇说:“柳夫人让我磋磨你,你多当心些。” 说完,便匆匆走了。

晚晴兴奋地说:“小姐,周嬷嬷好像对你好了!”

林薇笑着点头:“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真诚,总能换来信任。” 她看着窗外的夕阳,知道自己又多了个助力 —— 在将军府立足,不仅要靠规矩和能力,还要靠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