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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少女闺房与打下的江山

晚饭后,大家移到客厅喝茶聊天,亮亮玩累了,被肖敏抱去洗澡睡觉。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九点多。

陆母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又看看依偎在一起看手机的女儿女婿,开口道:“琪琪,小瑞,今晚就别回去了,在家住一晚吧。明天反正是周末,又不用上班,跑来跑去的多麻烦。琪琪的房间我一直都收拾着呢。”

陆琪琪看向秦瑞,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她其实挺想在家住一晚的,感受一下久违的、在父母身边醒来的感觉。

秦瑞接收到她的信号,点了点头,对陆母温和地说:“好,听妈的,那就打扰了。”

“打扰什么,这就是你们的家!”陆母见他们答应,高兴极了,连忙起身,“我去给你们拿新的毛巾和牙刷,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

陆琪琪拉着秦瑞,熟门熟路地走向二楼自已的房间。

推开那扇熟悉的房门,一股淡淡的、阳光晒过的味道混合着一点点旧书本和香薰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以柔和的米白色和浅粉色为主调,窗帘是带着蕾丝花边的,书桌上还摆着几个可爱的玩偶。

这是秦瑞第一次,真正走进陆琪琪的“闺房”,这个充满了她少女时代和成长回忆的私密空间。他环顾四周,目光里带着几分难得的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房间不算特别大,但收拾得整洁干净,可见陆母经常打扫。靠墙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从世界名着到财经管理,从外语词典到漫画小说,种类繁杂,见证着主人广泛的兴趣。书架上方,则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证书和奖状,用透明的证书夹保护着,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秦瑞的目光掠过那些《注册会计师》、《税务师》、《AccA全科通过》、《校级三好学生》、《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特等奖》……最后,落在书架角落一个略显陈旧的、毛绒绒的流氓兔玩偶上。

那玩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布料颜色不如新的鲜艳,一只耳朵还微微耷拉着,和周围那些象征着“精英”与“成功”的证书奖状,以及眼前这个精明干练的秦太太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

他走过去,伸手拿起那个流氓兔,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它耷拉的耳朵,挑眉看向陆琪琪,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这都是你的‘宝藏’?”他晃了晃手里的流氓兔,“这也是?”

陆琪琪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是被撞破了什么小秘密。她几步冲过去,一把将流氓兔从秦瑞手里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他:“不行啊?谁还没个少女时代了!它……它可是我小时候用第一个奖学金买的!有纪念意义的!”

看着她护犊子的样子,秦瑞低低地笑了起来,觉得这样鲜活的、带着点小女孩娇态的陆琪琪,可爱得不得了。

为了转移话题,掩饰自已的窘迫,陆琪琪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伸出纤纤玉指,颇为自豪地指向书架上方那一排排耀眼的证书和奖状,声音都抬高了几分:

“看到没?秦先生!”她语气铿锵,带着小小的炫耀,“秦先生,这些!金光闪闪的这些!都是你老婆我,从小到大,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只骄傲的、等待夸奖的小孔雀。

秦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再次认真地看着那些证书。他早就知道她很优秀,从她的工作能力和逻辑思维就可见一斑。但此刻,如此直观地看到这面“功勋墙”,视觉冲击力还是不一样的。这背后,是她无数个日夜的伏案苦读,是她付出的汗水和努力。

他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和柔和,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他转过身,面对着她,伸手将她连同她怀里那个有点滑稽的流氓兔一起,拥入怀中。

“嗯,看到了。”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我的秦太太,非常了不起。不过……”

“不过什么?”陆琪琪追问。

“不过,”秦瑞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怀里那只旧旧的流氓兔,嘴角勾起一个清晰的弧度,“我觉得,它们加起来,可能也没这个‘宝藏’可爱。”

陆琪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说这只兔子代表着她曾经那个有点傻气、有点天真、充满幻想的少女时代。她心里一甜,嘴上却哼道:“秦先生,你现在情话技能点满啊?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秦瑞坦然道,接过她怀里的兔子,重新放回书架的角落,“给我讲讲?”

“讲什么?”

“讲你的‘江山’。”秦瑞随手抽出一本厚厚的、边角有些磨损的《高级财务会计》,“比如,这本书,是不是陪你熬过很多夜?”

陆琪琪看着那本书,记忆仿佛被打开。她靠在他身边,手指划过书脊:“可不是嘛!为了考cpA,差点没把头学秃!那时候宿舍熄灯了,我还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

她又指向一个“外语演讲比赛一等奖”的奖状:“这个啊,是我大二的时候得的!那时候可紧张了,上台前腿都在抖,差点把稿子忘了……”

两人在房间里说说笑笑,陆琪琪像个导游一样,给秦瑞介绍着她房间里的各种“文物”。

“这个音乐盒是我十岁生日时爷爷送的……”

“那本相册里全是我高中的黑历史,你不准偷看!”

“这个水晶球是和林昕怡一起在精品店买的,那时候觉得可好看了……”

她兴致勃勃地讲着,秦瑞就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问题。他通过这些物品,一点点拼凑出他未曾参与过的、她的青春岁月。那个努力、认真、偶尔也会紧张害怕,但最终都能绽放光芒的陆琪琪,形象在他心中变得更加丰满和立体。

最后,他的目光被书桌角落一个倒扣着的相框吸引。他走过去,拿起来。照片上是高中时的陆琪琪,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扎着马尾辫,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粹和朝气,背景似乎是学校的操场。那时他作为军训教官,曾在她的人生里短暂地出现过,留下一个“魔鬼”的印象,却从未想过,多年后,这个女孩会以如此强势又温柔的姿势,闯入他的生命,成为他的妻。

“看什么看!丑死了!”陆琪琪见他盯着那张照片,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想抢过来。

秦瑞抬手避开,看着照片,又看看身边这个眉眼长开、更添风韵,却依旧眼神明亮的女人,低声道:“不丑,很好看。”他顿了顿,补充道,“一直很好看。”

陆琪琪心里像喝了蜜一样,也不再抢了,任由他看着。

夜渐渐深了。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了陆琪琪睡了十几年的那张床上。床不算很大,但对于相拥而眠的两人来说,刚刚好。

窗外是熟悉的大院夜景,安静而祥和。身边是熟悉又因为新婚而增添了几分新鲜感的爱人。

陆琪琪窝在秦瑞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小声说:“二哥,感觉好奇妙啊。你居然睡在我的房间里,睡在我从小睡到大的床上。”

秦瑞搂紧她,吻了吻她的发丝:“嗯,感觉很荣幸,能参与到秦太太的过去里。”

虽然环境陌生,但怀抱是熟悉的,气息是安心的。在这个充满了陆琪琪成长印记的房间里,两人相拥而眠,睡得格外香甜。

这一夜,梦里都带着少女时代的馨香和新婚的甜蜜。过去的她,和现在的他,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完成了时空交错的浪漫衔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