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岛上鸡飞狗跳、防御体系近乎瘫痪之际。
“找死!”
两声蕴含着暴怒与杀意的怒吼,如同惊雷般从岛屿中央那座最坚固的石砌建筑中炸响!
紧接着,两道强横无匹的气息猛地爆发出来,悍然穿透了混乱的战场!
罡气鼓荡,在体表形成几乎实质的光晕,将射向他们的子弹尽数弹开,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两道身影顶着纷飞的弹片和流矢,速度快得如同鬼魅,掠过燃烧的滩涂,目标直指正在冲滩的、甘霖所在的那艘头船!
这正是安生堂驻守此地的两名六品巅峰管事!
两人眼珠赤红,面目扭曲狰狞,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状态。
显然他们在战斗前吸食了过量的“蓝眼泪”,此刻处于极度亢奋、悍不畏死且力量暴涨的状态。
“保护甘队长!”
头船上的镇民武装队员惊慌大喊,火力下意识地集中向这两人倾泻。
可子弹打在他们浑厚的护体罡气上,如同雨打芭蕉,虽然打得光晕涟漪阵阵,却难以穿透,最多让他们冲锋的势头微微一滞。
一名队员甚至看到,一发流弹击中了一名管事的小腿,他只是一个踉跄,栽倒在沙滩上,但下一秒就仿佛无事发生般,赤红着双眼又爬起身,以更快的速度冲来!
老甘才堪堪升上五品,黑船上的船员也大多是三品武者。
真要让这两个疯子冲上船,整艘船的人都会被烂瓜切菜般杀个干净。
两人越冲越近,距离准备停靠码头的黑船不过数十米,几个跳跃就能冲上船对景德船队展开屠杀。
“来了?嗑药佬?”
一个带着戏谑的平静声音响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两名疯狂冲杀的管事耳中。
只见刘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玄水号上一跃而下,速度更快,后发先至,稳稳地落在两名六品巅峰武者与甘霖的头船之间的狭窄滩涂上。
他手中那柄看似粗糙、边缘带着细密锯齿的鱼骨剑,在周围冲天火光的映照下,流淌着森寒而诡异的光泽。
“你一个六品就想挡我们两个?不知死活!”
其中那名使厚背砍刀的管事狞笑一声,根本不管什么招式套路,借着前冲的狂猛之势,手中大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如同开山裂石般,朝着刘轩当头猛劈而下!
另一名使匕首的管事则阴险地侧滑半步,双手各持一柄匕首如同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却又狠辣无比地直取刘轩的腰眼和咽喉!
两人配合默契,一刚一柔,一正一奇,攻势狂猛狠辣至极,且完全不顾自身防御,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蓝眼泪”不仅剥夺了他们的痛觉,更放大了他们的杀戮欲望和对自身使命的疯狂执念。
面对这上下左右几乎被封死、水泼不进的致命合击,刘轩眼神沉静如水,不见丝毫波澜。
体内太极心法自然流转,脚下不丁不八,看似随意地微微一侧身、一旋步。
使刀武者那凝聚了全身罡气、仿佛能劈开一切的一刀,眼看就要将他斩为两段,却见他手腕极其微妙地一抖,鱼骨剑并非硬接硬架,而是如同情人的抚摸般,轻飘飘地贴上了急速下劈的刀背,顺势一引、一卸。
那感觉,就像是全力一拳打在了空处,又像是砍中了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
狂暴刚猛的刀罡被一股柔韧绵长、连绵不绝的诡异力道带偏,擦着刘轩的衣角,狠狠劈在了空无一物的沙滩上,“轰”的一声斩出一道长达数米的深沟,泥沙飞溅。
几乎在同一瞬间,刘轩的身体如同风中摆柳,以毫厘之差,让过了侧翼袭来的、闪烁着寒芒的两柄只匕首尖锋。
而他手中的鱼骨剑,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道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一柄匕首的侧面。
“叮!”
一声清脆却令人心悸的轻响。
那使短匕的武者只觉得一股带着强烈旋转和牵引的诡异力量顺着兵器传来。
不算刚猛,却让他手臂一麻,刺出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歪斜,险些戳到旁边同伴的肋下。
“太极?”
使刀武者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随即被药物催发出的更疯狂的杀意所淹没。
显然这家伙是有点见识的。
“装神弄鬼!力破万法!给我死!!”
他狂吼着,再次挥刀狂攻,刀势更加猛烈,如同狂风暴雨,不计消耗地疯狂倾泻着罡气。
另一名武者也怪叫着扑上,短匕专走下三路,招式更加阴毒刁钻,配合着同伴的狂攻,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然而,刘轩却在这愈发狂猛的攻势中显得越发从容。
他脚下步伐变幻,如同脚踏八卦,身形在纵横交错的刀光剑影中飘忽不定,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找到那唯一的生机缝隙。
手中的鱼骨剑或引、或带、或粘、或随,如同拥有了生命,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小的力量,将对方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引偏、化解、甚至反过来利用。
他心中对太极剑法的理解在生死实战中飞速深化、融会贯通。
水,至柔,却能承载万吨巨轮,亦能掀起滔天巨浪吞噬一切。
这太极剑意,亦是至柔,却能驾驭、引导对手那看似不可阻挡的至刚之力。
他不再如往常一样追求硬碰硬的瞬间斩杀,而是如同一个经验丰富、沉稳老练的舵手,引导着这两道狂暴失控的“洪流”相互冲撞、彼此消耗。
“混蛋!有种别躲!跟老子硬碰硬!”
使刀武者久攻不下,体内药力与怒火交织,让他暴躁如雷,刀法开始出现明显的紊乱和破绽。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憋屈得想要吐血。
刘轩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硬碰硬?老子又不是都成人!傻雕!”
玩得差不多了!
就是现在!!
话音未落,刘轩眼中精光暴涨,一直处于守势、以柔克刚的鱼骨剑,骤然由极柔转为极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