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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斤说着就要上前,却被太后抬手制止:“不必了,歇会儿便好。”

她定了定神,才重新开口:“你倒有心。往后不必这么麻烦,让厨房准备即可。”

陈九斤正想再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回廊拐角处有一道身影闪过——是王梓儒。

他今早特意早起,本想借着问安的由头来探探太后的心意,却没料到会看到陈九斤与太后在露台上煮茶的场景,更没料到太后看陈九斤的眼神,竟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和与愕然。

王梓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悄悄退到拐角后——

陈慕尧不过是个太医,往日里在太后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今日怎么敢跟太后一起煮茶?还让太后露出那般反常的神色?难道……陈九斤也想跟他抢太后的恩宠?

这个念头一出,王梓儒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

他看着露台上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看着太后手里那杯从未给过他的紫苏茶,眼底渐渐泛起妒意——

王重那边太后看管的严,先放放。现在陈慕尧才是大麻烦。

露台上,太后已不愿多留,对陈九斤道:“今日的茶不错,你稍后把方子抄给厨房。”

说完,便转身朝着寝殿快步走去。

陈九斤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次“晨露煮茶”的计划,似乎触动了太后的回忆,效果远超预期。

他正收拾着炭炉,就见王梓儒从回廊拐角处走了出来,脸上堆着惯有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陈太医好雅兴,竟在此处给太后煮茶?”

陈九斤抬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收起眼底的得意:“太后近日畏寒,我不过是尽太医的本分,煮些暖身的茶罢了。王侍奉怎么也这么早?”

“我啊,是想来给太后问安的,没想到被陈太医截胡了。”

王梓儒的目光扫过炭炉上的砂壶,又落在陈九斤的眉眼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陈太医对太后倒是上心,只是太医的本分是治病,煮茶这种事,交给宫女做就好,免得累着陈太医。”

“多谢王侍奉关心,我不累。”陈九斤淡淡回应,收拾好东西便转身离开——他知道王梓儒疑心重,往后行事需避开他。

回到住处,陈九斤立刻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刚才太后的反应,是不是说明她明确察觉到我与赵明诚的相似了?”

“宿主完成首次场景复刻!太后情感波动检测显示,‘紫苏茶’‘温和语气’‘梨涡’三个触发点均已生效,尤其‘相貌神似’触发强烈情绪波动,对赵明诚的回忆唤醒度达 60%!”

系统的萝莉音带着几分兴奋,“接下来可伺机执行‘论词’计划,进一步加深她的回忆联结!”

陈九斤点点头,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晨雾。待会他要给太后送吃的,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

太后没有直接回寝殿,而是绕向了行宫西侧的厢房——那里是王重的住处。远远便见两名护卫守在门口,腰佩长刀,神色肃穆,显然是按她的吩咐,寸步不离地看着。

她放缓脚步,隔着回廊的雕花栏杆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内没有动静,想来王重还在歇息。

太后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昨日地牢里,他眼底的抗拒与恨意那般真切,即便亮出了胎记与玉佩,他依旧不肯认她这个母亲。

她清楚,星火教的洗脑早已在他心里扎了根,“太后是祸国殃民的毒妇”这个念头,不是一句“我是你娘”就能打消的。

“李忠全。”太后轻声唤道,跟在身后的李忠全连忙上前躬身应着,“奴才在。”

“里面的人……今早用了早膳吗?”她没有提“王重”的名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寻常琐事,可眼底的关切却藏不住。

“回太后,陈太医今早送来的紫苏茶,奴才特意留了半壶,配着水晶包和小米粥送进去了,那位……都吃了。”

李忠全小心翼翼地回话,不敢多提半个字。

太后点点头,又嘱咐道:“往后每日的膳食都按宫里主子的份例来,再挑些安神的书籍送进去,别让他在房里闷得慌。护卫只在外守着就好,不许扰他,更不许提‘刺客’‘审问’之类的话。”

“奴才遵旨。”李忠全应下。

太后站了片刻,终究没有上前敲门。

她知道,现在进去只会徒增争执,王重需要时间,她也需要时间。只要王重在她身边,只要她一点点用温情感化,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她这个做母亲的苦心,会认她这个娘。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焦躁渐渐平复,转身朝着书房走去——今日还有奏折要批。

而此刻的书房外,陈九斤正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站在廊下候着。

他右手食指上还特意缠了圈细纱布——方才煮茶时故意烫了下,为的就是给接下来的“关心”找个自然的由头。

食盒里放着两物:一是刚熬好的薄荷膏,二是一页抄好的李易安词句,用的正是昨日从行宫书房找到的竹纸,字迹刻意模仿赵明诚的遒劲,末尾还留了处空白,等着太后动笔。

“陈太医,您怎么在这儿?”守在书房门口的宫女见了他,轻声问道。

“太后近日批奏折到深夜,想来会头疼眼胀,臣熬了些薄荷膏,能提神解乏,特意送来。”陈九斤笑着回话。

话音刚落,就见太后走了过来。

陈九斤连忙躬身行礼,食盒递在身前:“臣参见太后,臣见太后近日操劳,特熬了薄荷膏送来,涂抹在太阳穴处,能缓解头疼。”

太后低头看向食盒,目光落在那罐淡绿色的薄荷膏上,又扫过陈九斤缠纱布的食指,眉头微挑:“你的手怎么了?”

“无妨,方才熬膏时不小心烫到了,不碍事。”

陈九斤轻描淡写地带过,继续道,“这薄荷膏里加了些檀香,既能提神,又能安神,太后夜里若是难眠,也能涂在枕边...”